蘇然也如田逢吉一樣坐在了地上,這樣能夠保持和田逢吉一樣的姿態,讓其更加放鬆,從而卸下戒備。
微微一笑,自認為是微笑百分百。
「你好,我先自我介紹,蘇然,你可以直接這樣叫我。」
主動伸出手,表達友好。
「田逢吉。」
「逢吉,逢凶化吉的意思嗎,好名字,好意境啊。」
蘇然如此說,田逢吉果然笑了。
明顯的放鬆下來,對蘇然的戒備也小了很多。
之後,蘇然根本不提杜莎莎和溫酒的事情,就坐在地上,和田逢吉開始天南地北的瞎吹。
甚至還擺上了瓜子辣條和白酒。
田逢吉剛開始還推辭,對蘇然還有幾分戒備和小心。
不顧幾杯酒之後,聽著蘇然的談話和見識,他對蘇然是真正的放鬆下來。
好像真的應了那句話,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而且,男人與男人之間,喝酒好像是能最快速相熟的方法。
不管酒醒之後,是否還記得對面的人誰是誰,反正在酒桌之上,你我是兄弟相稱的。
蘇然是在那裡吃的舒服,喝的痛快,可是卻是急壞了葉菲雪。
她還等著田逢吉和杜莎莎說出關於溫酒的一切呢。
可不是來此看兩個臭男人在那裡喝酒吹牛皮的。
李流雲輕笑,為葉菲雪輕輕倒了一杯茶,「稍安勿躁。」
看到李流雲如此平靜的臉,葉菲雪也強行鎮定平靜下來,沒有發作,沒有上去直接踢翻蘇然的酒瓶。
她可不是被李流雲所感染,而是不想輸給這個女人罷了。
看到到時候了,能說的話也越來越少了,蘇然才自然而然的切進正題,沒有半點生硬,也不會讓田逢吉感到突兀。
「今日,葉菲雪找你來,其實,要見的人便是我。」
田逢吉看向蘇然,這個人看上去柔弱無力,細皮嫩肉的,給人一種不是很危險的感覺。
而且經過剛才的談論,蘇然給他的感覺也是見識廣博,話語脫俗有趣。
這樣的人天生讓人親近有好感。
所以,對面的人應該是一個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是你?」
「對,是我,是我拜託葉菲雪帶你來此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
正常的詢問,沒有了戒備和警惕,好像兩人是真正的朋友。
蘇然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田逢吉的面前,眼神清亮,目光灼灼。
「還記得嗎?」
看到照片的時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田逢吉當即一驚。
雙眼瞪大,其中儘是驚恐,臉上的表情也隨即變了,開始扭曲,猙獰。
「不可能,不可能,他死了,他死了!」
就要發作,暴起傷害蘇然。
蘇然輕輕淡笑,田逢吉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葉菲雪曾經說過,溫酒那裡也有一張這樣的照片,而田逢吉對溫酒的反應特別強烈。
所以,田逢吉很可能誤認為蘇然找他來,是為了溫酒。
蘇然知道田逢吉會如此,或者說,他是故意激怒田逢吉,想要看看情況。
人在發怒的時候,就會不受他控制的暴露一些平日裡隱藏起來的各種神態,氣息,表情,還有內心。
這些,正是蘇然想要的。
「你放輕鬆,不是溫酒,而是另有其人。」
蘇然的聲音很輕,話語很柔,似乎有著一種定心的作用。
聽到不是溫酒,田逢吉才算慢慢的安定下來,看著蘇然。
怯生生的問,「是誰?」
「那就要問你了,這樣的照片,除了溫酒,你是否還給了他人。」
田逢吉皺眉,似乎一時間想不起來,又或者心神很亂,根本理不清複雜的記憶。
「一個老人。」
「老人?」
田逢吉得到提醒,馬上就想到了。
「哦,我記起來了,是,我曾經在雪山上幫了一個老人。」
雪山,似乎慢慢對上了。
蘇然點頭,「對,就是雪山。」
田逢吉聽到是雪山上的老人,似乎完全的放鬆下來,眼中一片清明,沒有了剛才的可怕。
「那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罷了,你不提,我真的記不起來。」
田逢吉最大的愛好是登山,攀登各種各樣的山。
不管是攀登過程中的不懈和堅持,還是登上山頂之後,那種將大山踩在腳下征服的滿足,都讓田逢吉無法自拔。
他的最大夢想是登上最高的那座雪山,在其山頂留下自己的名字。
為了這個夢想,田逢吉努力了很久。
而且,還結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夥伴。
說到這裡的時候,雖然田逢吉只是一筆帶過,含糊說了一句,但是,蘇然發現他眼中的波動卻是最強烈的。
在一次登山途中,田逢吉遇到了一位帳篷被強風吹走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已經很老了,但是卻還堅持來此登山。
即使是遭遇了狂風暴雨,即使是帳篷被狂風吹走,但是他卻沒有半點沮喪,其精神實在讓田逢吉有所觸動觸動。
隨後,田逢吉和老人擠在一個帳篷里,躲過了風雪。
老人沒有繼續攀登,說準備好,下次再來。
兩人分別之時,田逢吉送了老人一張自己的照片。
之後,十幾年的時間過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曾經只算是萍水相逢的一個人,早已忘記。
他也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和老人相遇的短暫時間,還有送照片這么小的事情,他也是真的不記得了。
關於照片,田逢吉記憶最深的便是,他送給了溫酒。
所以,才會在見到照片的時候,立刻想到溫酒,開始發作。
「那個老人還好嗎?」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那個老人就已經很老了,十幾年的時間,田逢吉下意識的以為老人早就已經逝去了。
真的沒想到十幾年後,那個老人還會讓人拿著照片來找他。
「還好,就是越來越老了,再也不能登山了,始終是心中一個遺憾。」
蘇然笑著,將照片拿在手裡,似乎這一刻,他變成了那個老人,蒼老,追憶,心有不甘。
「所以,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他想到了你,想問問你,這麼多年之後,你是否登上了你夢想中的那座最高的雪山?」
聽到蘇然的話,尤其是聽到遺憾兩字之後。
田逢吉的神情亦是變得無比落寞,眼中無限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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