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脩走出上下雜貨鋪一段距離之後,丟棄了手中的黑傘,又故意在城中隨便的七拐八轉。
最後鑽進了一輛汽車。
極快奔馳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一處荒郊的破房子中。
這裡便是步脩的隱蔽之所,在這樣的荒郊野地本就是多少年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樣的破房子,更是百年都不見有人會來看上一眼。
隱蔽,往往需要的只是荒廢的外表便可以了。
步脩躺在荒草堆上,這才滿意的露出了微笑,最後便是張狂的大笑。
「哈哈哈……」
笑聲在寂靜的夜裡,在這空蕩的野外,更是聽著滲人。
「什麼傳說中的上下雜貨鋪,什麼狗屁蘇然,還不是被我騙了,讓我白白得了四十年的壽命。」
步脩得意的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竟然和之前擺在蘇然面前的一模一樣。
不管是顏色,還是形狀,還是摺疊的方式,都是完全一樣。
輕輕的打開,裡面的正是之前蘇然看到的那個腳掌骨。
這便是步脩的偷梁換柱之計。
在步脩的懷中,其實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布包,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布,一樣的摺疊模樣。
擺在一起,足夠以假亂真了。
這也是為何步脩在打開,還有收起來的時候,是那樣小心翼翼的原因。
他可不是怕弄壞骨頭,那玩意蘇然試驗過,就算是黃泉古刀都砍不動。
步脩小心翼翼的原因,則是要摺疊出一模一樣的樣子。
為了之後的,以假亂真。
其實,步脩來上下雜貨鋪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他不僅要得到壽命,還要不付出骨頭,這東西雖然步脩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玩意,但是知道的一點是。
肯定值錢!
得到蘇然的壽命,還可以將骨頭賣給其他人,這樣,便可以得到雙份。
甚至,還可以故技重施,以這樣的手段再去欺騙其他人。
那樣? 說不定他就可以不斷的得到數不盡的壽命,而還不用付出骨頭的代價。
簡直是妙計。
其實? 在上下雜貨鋪的一切,什麼想走不敢走的尷尬,什麼為難的坐下來和蘇然繼續交易,等等。
都是步脩在演戲罷了,他就是想以此蒙蔽蘇然? 好完成自己的掉包計劃。
之後? 第二次拿出布包的時候,其實那時候就已經是個假的了。
所以? 步脩並沒有打開讓蘇然看,而是就放在了那裡。
再之後? 在蘇然面前演戲,當然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因為假話騙不過蘇然。
假假真真? 真中有假? 假中有真? 才可虛實難辨。
順利離開? 隱藏行蹤,消除痕跡? 到達這裡。
一切? 都十分順利? 也很圓滿。
白白得到了蘇然的四十年壽命? 還沒有付出半點代價? 簡直是最完美的計劃。
步脩從牆角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看了一眼盒子中的另外一塊骨頭? 得意的笑了。
有這兩塊骨頭,何愁沒有壽命呢,何愁不能變的年輕呢。
藏在這裡的這塊骨頭? 乃是步脩的後手,就是在發生意外? 或者他走投無路的時候。
求生用的。
就算是有人識破了他的詭計,或者有了殺身之禍,也都可以用這裡的這塊骨頭拖延時間。
達到自救的目的。
步脩其實都想好了,就算是在上下雜貨鋪中,被蘇然識破了詭計。
他還是可以用這塊骨頭作為籌碼,在蘇然那裡拖延時間,以此尋求變數逃生。
兩塊骨頭,兩種作用。
這也算是個雙保險吧。
步脩想的是很完美,但是卻算錯了一點,那就是,他遇到的是蘇然。
就在步脩在那裡看著盒子中的兩塊骨頭,得意的做著美夢時,卻是沒有注意,蘇然已經站在了門前。
步脩得意的大笑和張狂的話語,一舉一動全部都被蘇然看盡了眼中。
還算不錯,能多得一塊骨頭,也算是不枉大半夜的跟你這麼遠。
待步脩察覺有異,趕緊將盒子藏在身後,衝出破房子時。
便是看到蘇然站在那裡,抬頭欣賞月亮。
那姿態,若是給蘇然一杯酒,他都敢吟出一首對影成三人來。
步脩當即一驚,面色劇變,心中開始慌亂。
他以為他早已經瞞過了蘇然,更加在來此的路上極力的掩蓋了所有痕跡。
但是,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卻是見到了蘇然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前。
那麼,蘇然是否有聽到他的話,是否已經看到了他藏在這裡的盒子。
步脩只能欺騙自己沒有。
但其實連他自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蘇然,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話問的就是毫無底氣,聲音都在發顫。
果然啊,做錯事,不管表現的如何囂張,終究這心裡都是虛的。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也就來此欣賞一下皓月美景,感受一下秋高氣爽。」
蘇然笑著看向步脩,眉眼都帶著笑。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也是來此欣賞月景的嗎?」
步脩面色難堪,陰沉的臉,嘴角肌肉在抽搐。
這蘇然明顯是在嘲笑羞辱他。
還漫漫長夜,來此欣賞月景,你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雖然不知道這蘇然是如何跟上他的,但是步脩的心中已經做好了一搏的打算。
「蘇然,聰明人就不賣關子了,你來此到底是為何?」
步脩的面色一沉,雙眼露出凶光,「難道你是想反悔不成?」
先下手為強,倒打一耙很是嫻熟。
蘇然面露嘲笑,看著步脩當真是十分的有趣。
「我就是反悔了,你又能奈我何呢?」
步脩一怔,這蘇然什麼套路。
本來以來自己倒打一耙,這蘇然會抗辯說些什麼,甚至會破口大罵什麼的。
步脩甚至將接下來該說什麼,該用什麼樣的套路,都想好了。
很多精妙絕倫的詞語都備上了,保證能懟的蘇然啞口無言。
但是沒想到,蘇然根本就沒有按步脩設想的那樣接話。
而是直接囂張至極的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就讓步脩有些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這想要倒打一耙所占的主動,還未建立呢,就在瞬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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