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速度奇快,很快便來到了一片無邊沙漠之中。
蘇然真的不懂這火山櫻了。
這都是什麼神奇路線,剛才還是冰天雪地的雪山,現在便是這烈日炎炎的沙漠。
剛才是風雪凍身,現在是風沙侵人,烈日灼灼。
怎麼滴,你是想感受一下夏季和冬季的直接轉換,你詢問過春秋的意見嗎。
火山櫻站在沙漠之上,依然是那紅衣墨發,少了雪山紅蓮,多了沙漠枯黃。
但即使是換了一個截然相反的場景,火山櫻的美卻是絲毫不減半點。
有的,依然是那驚艷的美,烈日風沙也遮不住火山櫻那無雙的眸光。
「就是這裡了。」
腳下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但是蘇然不會懷疑火山櫻的判斷,她有著不同尋常的能力,也有別人不可及的超常神力。
一柄長槍激射而來,火山櫻只是低頭看著下面的沙子,不動半點。
長槍化為齏粉,蘇然看向沙丘後的人。
這些養心谷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無論走到哪都有他們的存在。
而且,明知道攻擊無用,但還是要投出這脆弱的長槍。
不知道是做個樣子,還是說在試探蘇然和火山櫻的底線是什麼。
「我們走。」
對攻擊的養心谷之人,火山櫻沒有看半點。
腳下流沙劇動,眨眼間,便將蘇然和火山櫻吞沒。
沙漠,蘇然不是沒有見過,再大的沙漠,再美的沙漠,蘇然都是見過的。
但是,對沙漠下的世界,蘇然就是很少見到了。
不多的幾次,見到的還是無盡的沙子和黑暗。
而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的,乃是修建完好的石室和通道。
就像是淹沒在沙漠下的地下陵墓,其通道向前,其內雖無空氣,好在蘇然和火山櫻不是凡人,一時半會憋不死。
而且裡面不像沙漠那般乾燥,有著屬於它自己的溫度。
「這也是你修建的?」
「是。」
火山櫻向前,看了一眼四周的巨大石磚和石條,這些都是回憶。
刻在骨子裡的回憶,也只能被當做回憶了。
「這也是一座墳墓嗎?」
「是。」
「給誰?」
「對我好的人。」
又是這個回答,還真是讓人無力反駁的回答。
「這看上去也有兩千年的歷史了,你以前難道每天什麼都不干,就是四處修建墳墓了。」
「也不是,只不過是修建這些花費了我很長時間。」
這些?
也就是說,應該不止雪山和這裡的這兩個了。
蘇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雪山山腹之中的陵墓,現在又是藏在沙漠之下的陵墓。
這火山櫻不會要蘇然一路護送,就是為了要一個個的開棺吧。
這也太打擾死者的安寧了。
不多時,通道走到了盡頭。
這裡相比雪山之上的,要小了很多,也沒有石門存在。
茫茫沙漠,其樣子一日便可大變樣。
想要在這裡找到存在於沙漠下的一個陵墓,簡直是難上加難。
而且,火山櫻的選址,可不是根據什麼星辰天象,完全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方位和地址。
這樣,恐怕除了火山櫻自己,再無一人能夠找到深埋沙漠下的陵墓。
巨大的沙漠,就是最好的守護。
依然是一間不大的石室,和雪山上的一樣,除了中央石台上的石棺,和旁邊長明燈之外。
再無其他一物。
這個石室,除了四周上下乃是用石磚石條修建之外。
無論是從大小,還是規格上,都和雪山上的一模一樣。
就連石台和石棺都是一模一樣的。
火山櫻看著石棺,微微笑著,眸光中有著不一樣的溫柔和美麗。
走上石台,蘇然跟在後面。
他想看看,石棺中的人是不是也和雪山上的一樣。
入目,蘇然還是忍不住心神一動,石棺之上清晰的刻著兩字。
蘇然。
依然是同樣的名字。
火山櫻撫摸名字,推開石棺,看向裡面的人。
「我來看你了,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火山櫻只是看著,淺淺的笑,不管旁邊的蘇然。
蘇然在看到石棺中的人時,儘管想到了,但還是忍不住心神劇盪。
還是,和他一模一樣的一個人。
和雪山一樣,還是一樣的名字,還是一樣的人。
還是不能說的,不是巧合。
蘇然看著石棺中靜靜躺著的人,安靜,平和,淺淺的笑,好似在對著火山櫻微笑。
也好似在回答火山櫻,告訴火山櫻他一直都在這裡。
恍惚間,蘇然看到了外面的火山櫻,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自己,也看到了狹窄的石棺,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可是最不喜歡拘束的。
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他想說什麼,無法說出半點,他想掙扎坐起,可是什麼都無法做到。
下一刻,黑暗吞沒了一切,也吞沒了他。
「蘇然。」
蘇然回神,看向火山櫻,一時間,有些恍惚。
火山櫻好似在叫他的名字,又好像是在叫石棺中的人。
之前在雪山中的感覺再次出現,蘇然知道,那不是恍惚的錯覺,好似是一種冥冥中的共鳴。
但是,那種感覺,蘇然說不出來,也不想說給任何人聽。
火山櫻看向蘇然,「我們走吧。」
轉身下了石台,火山櫻看到蘇然並沒有動。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會等到合適的機會,對你說明一切。」
蘇然看向火山櫻,他不是在等火山櫻的這句話,而是喉嚨中一直有一句話。
不知道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火山櫻看著蘇然,「蘇然,你會對我好嗎?」
又是這句話,不過這次,蘇然的心有些慌,這句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對啊,就是在雪山之上。
當蘇然想回答時,卻看到火山櫻已經走遠了,並沒有等他的回答。
出了沙漠,便見到玄機已經等候多時了。
玄機看向蘇然和火山櫻兩人,不再是那出塵若仙的氣質,也不是好似魔頭惡鬼的滲人慘笑。
而是,癲狂!
就像是一頭戰鬥到狂的野獸,看到了終於能夠將其殺死的同等野獸一樣。
那是求死的心,那是狂亂的戰意。
那是不受天地人心控制的手中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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