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們便先開宴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夢曉晃了晃羽扇,桃花香隨著他的動作向風的方向散開,一道純白的光束灑下,所過之處垂落下星星點點的金光,眾人好似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
那大殿內高聳入雲的梨樹片片花開,那樹從根莖開始一點點變成金色,隨著金色匯聚那速度越來越快,最後蔓延至枝丫,樹上的花蕊。
本來整個淡雅肅靜的大殿,被裝點的高貴奢華。
梨樹下,忽而出現一張長長的宴桌,在宴桌的右側位置劃開了一條溪流,潺潺流水清澈見底,裡面有魚兒翻動,它們吐著泡泡暢快肆意的遊動著。
他再揮動羽扇,宴桌上出現了金燦燦的碟子、勺子、筷子、叉子,而每個席位前放著一口煮著冒著濃煙的鍋,那鍋裡面的湯汁雪白雪白,味道鮮美,一盤盤洗淨切好的蔬菜、肉、蝦、冬菇等等,擺放的整整齊齊。
「咦,這是什麼?」季玄笙還未等夢曉邀眾人入座,他便先一步跨到宴桌前,手中抓著一條修長細細的杆,詢問道。
「這是魚竿。」夢曉耐心的解釋著,一邊用手示意眾人一一落座,待眾人挑選完位置,他才隨意尋了個空處坐下。
「魚竿?」季玄笙不明白,吃飯要什麼魚竿。
「夢曉的意思是眼前這河流中的魚兒吧,倘若想吃鮮美的魚,直接釣上來下鍋即可。」倉顏一語便道破了夢曉的用意,夢曉含笑點頭。
「哇,真奢侈。」季玄笙從來沒有想到,夢曉平日裡無欲無求的模樣,怎麼對吃這般考究,僅僅食魚都要這般繁瑣。
瀾夭趴在夢曉懷中,小臉紅撲撲的,她當然明曉此刻弄的這些是什麼。
和她在那寶塔中的火鍋有異曲同工之處,夢曉會神算,定然看到過她食火鍋的場景,便想著將此法挪來,給其他人開開眼。
這夢曉的貼心程度,怕是無人能及吧。
「吃。」夢曉說著,便夾起一片牛肉放入他面前的那口鍋中煮著,不過翻滾數十秒,便拾起滾入油碟之中,將過多的油水瀝乾,用唇瓣輕輕的吹著,待溫度適中便把這片鮮美的肉放在了瀾夭的面前,開口道:「來。」
瀾夭乖乖的張開殷桃小嘴,那片肥美的肉便進入她的口中,那肉的鮮美搭配這清新的醬汁將整個味蕾包裹住,好似有牛肉火山在味蕾里炸開,好吃的讓她不自覺的眯了眼。
「美食怎能不配美酒呢?」鳳卿大快朵頤,他朝著他的宮殿方向喚道:「酒來。」
埋在他宮殿後院裡面的酒水便自己從那土壤中爬了出來,朝著宴會處飛奔而來。
「你這酒罈倒是成精了。」墨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酒罈子,伸出手剛想觸碰,卻見那看起來和尋常酒罈萬般無二的罈子竟然邁開小腿,撲哧撲哧的跑了起來,最後在它認為的安全處,安然落地回歸最初的模樣。
「當然,我可是找專門的煉器師精心打造,它釀出來的酒埋入地下僅一年,便有十年的醇厚味道,若是放了十年,則有百年的口感。」鳳卿得意洋洋的說著,便開始給自己滿上一杯美酒,他仰頭將酒水盡數捲入腹中,滿足感紛至沓來。
「好喝,好喝!你們也喝一喝!」鳳卿毫不吝嗇的將酒罈子交出,每個人面前的杯子裡都倒得滿滿當當,連夢曉的杯中亦然如此。
「既然如此,讓我們先幹上一杯。」夢曉握著酒杯,舉在空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將杯子舉起,那杯子觸碰著發出清脆的聲音。
宴席上觥籌交錯,各個美男們喝的不亦樂乎。
瀾夭看著眾人這般其樂融融,心裡划過一陣暖意。
她當真沒有想到,眾人會這般的和諧,沒有任何的爭吵,氣氛也沒有出現拔刃張弩、觸而即發。
她嘴角揚起笑意,一邊吃著夢曉餵來的美食,一邊愜意的看著眾人的模樣,小尾巴在空中悠然的晃動著。
「呀,我真的釣上一條魚!」季玄笙已經喝得小臉緋紅,那雙清澈的眸子已然迷離,他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手中舉著魚竿,在魚鉤處,一條肥美的大魚懸著。
「看小爺我怎麼將你煮來吃。」季玄笙一把將魚線扯回,把魚兒從鉤子上取下,恰巧在宴桌最角落的一旁放著砧板,他在腦海中想像自己如何能將一條魚處理的乾乾淨淨。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那條魚依舊是那條活蹦亂跳的魚,除去他手上多了一兩個小口子,其他的和最開始無半點差別。
他眼淚巴巴,小嘴吧唧吧唧,泫然欲泣。
墨白再也看不下去,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魚從季玄笙手中奪來,用刀片將魚兒拍暈,去鱗。手起刀落間,一片片薄薄的魚肉切好,晶瑩剔透的擺在盤上,很是漂亮。
季玄笙見這魚處理好,一瞬間陰天轉晴,他拿著一盤切好的魚片,邁開小碎步跑到自己的鍋子前,將那魚肉涮好,放入一盤乾淨的碟子中,討好一般的又衝到夢曉面前,看著他懷中那隻軟萌的狐狸,夾起魚片眼巴巴的看著瀾夭,「吃魚。」
瀾夭不想吃,季玄笙發現了。
於是他那張小嘴一癟,淚眼汪汪的凝視著瀾夭,他的眸子裡倒映她狐狸模樣,看起來十分小巧動人,可那雙眸子依舊冰冰涼涼的。
在季玄笙凝視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裡,瀾夭覺得渾身不自在,連頭皮都在發麻,她最終妥協,張開了小嘴。
季玄笙心生一喜,連忙將魚肉放入她的口中。
夢曉看著這兩人的互動,眼底划過一絲暖意,他悠然的喝著小酒,那迷醉的臉蛋看上去美的更加驚心動魄,他身上的桃花香越發的濃郁。
瀾夭不知道這一晚上究竟吃了多少東西,眾人喝了多少酒水。
她不知不覺感覺有些疲乏,便在夢曉的懷中睡著了。
她在夢中,感到一縷縷光束照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很是不舒適。於是她掙扎著從夢中悠悠轉醒,睜開眸子淡淡的檀木香縈繞在鼻尖,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她低頭看著身上上等的錦被,那厚重的感覺壓得她小小的身軀差點喘不過氣來。
屋內擺設著一張梳妝檯,銅鏡上雕刻著梨花海棠,古琴豎在那裡,上面蒙上一層灰。
這裡分明是女兒的閨閣,在她的記憶力她從未來過這裡。
沒有仙氣縈繞的煙雲繚繞,也沒有不絕於耳的鳥鳴。
安靜的好似沒有一絲氣息。
「你醒了?」一個沙啞著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瀾夭抬起小腦袋瓜四周望去,這裡沒有人,她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
「······」
瀾夭決定不講話,她不確定此人有什麼意圖,過多的言語只會暴露自己。
「你別跟我裝傻充愣。」那個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沙啞,只見她的面前忽然捲起滾滾濃煙,那透著死亡的氣息大量的湧入這個房間。
「閣下此話怎講?」既然這人根本沒有把她當做尋常的狐狸,她何須再裝呢?
「說,那塊鐵在哪裡?」那濃煙漸漸變化成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他的身高八尺,不過是個虛影罷了。
「鐵?」瀾夭的眸子划過一絲精光,還好她將那塊黑鐵留在了神界。從此人的話不難猜出,這人定然是冥界之人,至於是什麼身份,便不得而知了。
「說,你將那塊黑鐵藏於何處!」那個聲音暴怒,帶著強大的冥界之氣,朝著瀾夭撲去。
瀾夭只覺得面前一沉,她的呼吸都覺得十分的困難。
「我沒有藏。」瀾夭艱難的回答著,她連現在自己在何處都不知道,不敢過分的輕舉妄動,此刻她是狐狸模樣,看來她還沒有回到神界。
「那為何歌姬說你法力無邊,還將她的坐騎都殺死了!那塊黑鐵定然是你藏起來的吧。」那個黑色的濃煙化出一隻長臂,將瀾夭從棉被中抓了出來,置於面前質問道。
這壓迫的感覺撲面而來,瀾夭十分的清楚,倘若她再說不知道,很有可能這濃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直接將她置於死地。
她思索了片刻,很快做出了抉擇:「在神界。」
「噢,我就說為何在你身上感受不到那塊鐵的蹤跡。」濃煙得到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連語氣都柔和了幾分,他拍了拍瀾夭肉嘟嘟的小屁股,輕聲說道,「如今留你還有用,那塊鐵竟然和你簽訂了契約,待我將鐵尋回,再好好和你算計算計。」
登徒浪子!
瀾夭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可她的面上依舊平靜如初,
「那多謝閣下了。」
她根本沒有想到,冥界的手竟然能夠伸得這麼長,明明昨日她和夢曉等人在天界飲酒作樂,除了夢曉是神,其他皆為上仙,那冥界之人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將她擄來,看來這大戰迫在眉睫了。
聽聞天帝將花百歲派到了冥界,大抵也是做個探子吧,他那無法無天性子加上又十分俊美的臉蛋,的確和冥界之人的作風萬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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