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證明,沒有群眾的支持,一個人單幹是干不出成績的,思南霍不正經的時候相當不正經,但是正經的時候卻很有水平。
思南霍在應龍坐直身體後說道:
「對,八成就是結黨營私。」
應龍變得兇惡起來,站起來說道:
「我現在就把他們抓起來!」
應龍不小心撞到了草蓬,草蓬一陣晃動。思南霍喃喃道:
「你小心我的屋子,你們都蓋了新的,而我只能在這樣的草蓬裡面湊合!你要是再給我撞壞了,我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應龍有點厭煩思南霍的絮絮叨叨,說道:
「哎呀,我撞壞了給你修一座新房,你瞎嚷嚷什麼!」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那你撞吧。」
思南霍拉著應龍的胳膊撞草蓬,由於應龍人高馬大,竟是巋然不動。
「你幹什麼?你拉我幹什麼,你這人真是沒勁!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應龍轉身要走,思南霍大聲道:
「喂喂,我的新房呢,你要去幹什麼?」
應龍彎了一下腰出了草蓬,轉身說道:
「你的草蓬好端端的,能住就住著。」
說著便走了。
思南霍跑了出來,喊道:
「你這樣就走了?餵——我送你一句話,你蠻幹是不行的!犯了難不要來找我。」
應龍這次連身子都沒轉,道: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來找你的!好好過你的安逸日子吧。」
應龍走遠了,思南霍大大咧咧地回了草蓬。
天色尚早,應龍回到了倉廩,讓守倉廩的士兵傳喚所有運糧官。
士兵的辦事效率很高,半柱香的功夫,大家都聚齊了,應龍挨個兒一個個看了,說道:
「發放的撫恤糧出了短缺,發到族民手裡連半袋子都不夠,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你們誰幹的好事站出來,我會酌情減輕罪責!」
底下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應龍惱了,大聲說道:
「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個都跟啞巴似的不打算說是吧,好,那我就把你們全部都殺了!」
運糧官各個嘴歪眼斜的,開始交頭接耳,應龍跑到一個運糧官面前威逼道:
「你參與貪髒沒有?」
那人嚇得兩眼發直,仿佛應龍是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不過不同的是黑白無常是接他的,而應龍搞不好會讓他送命,一接一送,可見應龍要可怕得多。
眼前這個運糧官臉色煞白,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不是,沒貪髒!」
應龍見後面一人面色蒼白,更加慌張,說道:
「那就是你了!」
說著應龍大搖大擺地走了去,很有黑社會老大的牛樣。
剛到那人眼前,應龍就聞見赫然一股騷味,應龍覺得不對,上下打量一番,才發現這人的下面的葛布裙邊已經濕了。應龍以黑老大的口吻說道:
「你這是……」
或許這人就有什麼先天心臟病什麼的,禁不住應龍驚嚇幡然倒地,大家的目光一致聚焦到了這個運糧官的身上,也只能偷著窺探,應龍一回身,所有人立即立正了,甚至比之前還要緊張。
應龍覺得這麼下去也弄不出真兇,相反,還有可能冤枉好人,走出了人群,說道:
「你們行事最好小心一點,要是被我發現了你們的不軌,小心你等的小命!」
眾運糧官連連道:
「是!」
應龍把這些人支走,自己又挺犯難,也不知怎麼才好,去找少主興許可以想到好辦法,但是每次遇到事都找少主,顯得自己毫無能力,應龍暗自下定決定,一定要親自把這件事辦妥。應龍有點兒泄氣了,該怎麼辦?繼而,他又想到了思南霍,興許他能幫到我,但是出來的時候莽莽撞撞,思南霍都說遇到事不要找他,現在去一定很丟面子,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應龍沒了主意。
終於,應龍開竅了,他去找了那位老婆婆,這可不是容易事兒,應龍在大街上蹲守了幾天才碰到了那位老婆婆,應龍說道:
「你能記得起給你發撫恤糧的秋官嗎?」
老人盯著應龍瞧了半天,大概眼力不太好,瞧完了說道:
「秋官我當然知道,怎麼了?」
「麻煩您幫我引薦一下好不好?」
老人背微駝,直了直腰,說道:
「可以可以,不過撫恤糧後來重新又發了,應該沒事了吧?」
跟老人說了也說不清楚,便隨性應和道:
「哦,也不是為了撫恤糧的事兒,就是想了解一下族民的情況。」
老人微微點頭,便領著應龍去找了秋官。
這家人蓋的房子很氣派,黃色的高牆,屋頂也修理得很整齊,老人帶著應龍進了這家,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老人說道:
「這位小哥想找秋官大人,不知大人在不在?」
婦人像一根蔥一樣走著,身體相當筆直,問道:
「找秋官什麼事?」
「呃……有事!」
女人沒再問,像一根蔥一樣地走了,進門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們先等等,我叫一下。」
應龍和老人就這樣乾等著,等了好久還是不見有人來,應龍有點火了,直接衝到窗戶邊,說道:
「秋官大人,秋官大人。」
裡面一個不耐煩的男聲音傳出來,說道:
「誰啊,還有完沒完了!」
應龍從窗戶縫裡面望了一眼,那女人窩在泥爐子邊,一個長鬍子老鬼在床上懶睡著,應龍脾氣火爆,未經允許就推門進去了,門口老人顯然沒認出應龍的身份,好心勸應龍不要魯莽,應龍哪裡聽得,衝進去大罵:
「你老鬼為什麼不出來?」
中年婦人還是像一根蔥一樣站起來,攔住應龍,很不友好地說道:
「幹什麼?你憑什麼進來?」
應龍瞟了一眼女人,說道:
「和你沒關係,給我閃開。」
應龍推開女人,衝到炕前,說道:
「老鬼,你擺什麼譜!你給我下來!」
秋官飛快地站起來,站在了炕上,怒目圓睜,說道:
「你……」
此時秋官忽然慫了,臉上的憤怒剎那間消失,以恐懼代替,秋官怯懦地說道:
「應龍大人,您怎麼來了?」
應龍很生氣,說道:
「你給我下來,快!」
秋官下了炕,穿好了毛皮靴子,跟在應龍一起出了門。
老人納悶了,怎麼秋官對這年輕人這麼俯首貼而,婦人隨後跟出了門,追上了秋官,交代了幾句秋官強使婦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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