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白面露柔和笑意,伸手捏了捏殷珞帶著嬰兒肥的粉嫩面頰,「你呀,以前就喜歡搶我碗裡的吃的,喏,給你用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再單獨帶你去慶祝」
姜雅這時才真正流露出不悅,「慕白,下午你應該去接柳姐一起試試禮服。」
殷雨菡坐在他們對面,譏誚道:「是啊,慕白,你不要冷落了人家柳姐,而且有什麼好慶祝的,慶祝殺人犯和我們同住一室麼,呵」
「那倒不必。」殷珞笑眯眯的看著她,一兒也不生氣,「反正你們已經和殺人犯同住一室三年了,現在慶祝確實為時已晚。」
殷雨菡臉色忽變,喝道:「殷珞!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呀。」殷珞歪著頭,掃了一眼四周裝潢,慢悠悠道,「三叔到底是怎麼死的,這家裡頭,有人比我更心知肚明呢,是不是呀,太太」殷珞看向姜雅。
姜雅放下手裡的湯碗,發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響,她冷聲道:「殷珞,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殷珞輕輕搖頭,「太太,殷家這口飯,我還真不敢亂吃。不過我這人有個毛病,心情不好的時候呢,喜歡找人話,比如,我是怎麼成了殺人犯,為什麼當時整個帝國沒有一個辯護律師為我辯護,還有三叔死前那天晚上在後花園裡做了什麼,太太,你真的不好奇嗎?」
姜雅臉色幾變,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惶,卻強撐著不讓自己的氣勢垮下,「殷珞,你別忘了,你現在人在殷家,沒有殷家,你什麼都不是!」
殷珞淡淡的笑了笑,瞟了一眼張嫂剛剛送過來的汝瓷餐具,喃喃道:「可是殷家,卻連一套餐具也捨不得為我擺上了」
她抬頭,看向殷慕白,神情淒婉哀傷,「慕白哥哥,知道為什麼我從就喜歡搶著用你的碗筷嗎?因為我怕啊只有吃你的,喝你的,我才會覺得安心。現在,知道為什麼你走之後,我就立即出事了嗎?」
殷慕白看向姜雅,又看向殷珞,心中滿腹疑雲,沉悶的情緒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珞珞,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殷雨菡憤恨的喊道:「殷慕白!你別總是聽她挑撥!」
「殷雨菡你閉嘴!」殷慕白突然暴喝!仿佛難以忍受般紅了眼,「我不聽她,聽誰的?你和媽媽從來都不!你們什麼都不!我除了問珞珞幾句,你們誰跟我過實話?!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珞珞會變成殺人犯?!她明明沒死,你們為什麼騙我她已經死了!為什麼?!」
「這是要做什麼?!」姜雅倏然起身,厲聲喝道,「慕白!這幾年的書都白念了不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殷家長孫的臉要被你丟盡了!」
「媽媽!」殷慕白的聲音拔高,卻帶著苦苦哀求,「您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你不需要知道!」姜雅無情的打斷他,「只是一場人命官司罷了!警察帶走了最有嫌疑的人,就這麼簡單!我不希望你因此耽誤學習,所以瞞住了你,難道我錯了嗎?!如果當初不瞞著你,你是不是要休學回來?接著,你是不是還要求你父親想辦法為殷珞開脫,最好惹上以權謀私的臭名?你就是這麼答謝師恩,回報父母的嗎?!」
「媽媽」殷慕白猶如看陌生人般看著姜雅,「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讓他們帶走了珞珞?三年前,她才十五歲而已啊媽媽,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
「我的孩子只有你和你的姐姐雨菡。」姜雅漠然回道,眼眸移向殷慕白身側的殷珞,「我沒有一個殺人犯女兒就算如今翻案了,你三叔的死,也和她難逃干係!」
「媽!珞珞她不可能是殺人犯!」
殷雨菡氣憤的喊道:「慕白!你一定要為了她攪得家無寧日嗎?!」
爭吵中,殷珞淺笑盈盈欣賞著這一幕,觸及姜雅審視的目光,她挑釁般揚起柳葉眉,靈氣逼人。
「夠了!」姜雅突然暴喝!
餐廳里恢復安靜。
姜雅指向始作俑者,手指微微顫抖,「你,出去。」
「媽!」
殷慕白正要為殷珞打抱不平,姜雅喝道:「殷家的飯桌几時變成賤民叫罵的菜市場了?!」
殷珞仍是笑,她慢慢繞過餐桌,來到姜雅身邊,聲音甜膩綿軟:「太太,我走了,您慢用。」
殷慕白咬唇,垂著頭也走過去,低聲道:「我送你。」
殷雨菡見他到這時還護著殷珞,氣得直哆嗦。
「不用了,慕白哥哥。」殷珞清脆的道,眼眸一直看著姜雅,「太太很快就會請我回來的,我的對嗎,太太?」
姜雅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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