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金手指 第四十五章 洗髓伐毛

    同一時間。

    現實世界內，重症室的醫生面色大變。

    &才怎麼回事？」

    &內怎麼會颳起狂風？」

    只見病房中，人倒床傾，王有善被人扶起，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尖叫。

    啊！

    &麼回事？」王有善捂著耳朵。

    &看，他的下部！」女護士伸指指向蒙凡的襠部，原本蓋在他身上的病床被被狂風揭落在地，此時正凸起的一片小帳篷。

    王有善甩開小護士，上去一撫蒙凡額頭，登時一驚，「他好燙的體溫。」

    &什麼愣啊，快給我測測！」

    王有善沉著臉，等待最新一番體側結果，另一面，結束手術的副院長在旁邊支支吾吾地道：「老王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吶？」

    &教授，這我也不清楚啊，您不是泌尿科的專家嗎？這我還想問您呢。」

    「......這」50歲出頭的副院長啞口無言。

    副院長叫做任志明，博士研究生，軍區分院泌尿外科主任醫師，專攻泌尿外科前列腺增生等疾病的診斷治療。

    任志明表示，你要是泌尿系統性結石，哪怕就是生個腫瘤嘍，是個什麼原因導致？他也能道上個一二！

    但尼瑪，今日所見所聞卻打破了他入職數十年來形成的常識。

    床榻突然間無風自動，室內憑空生出氣流，直叫人誤以為是颱風打了過來，足足持續了三兩分鐘，完了病人下陰還會自主這已經不是人體疾病，這是超自然現象！

    人體存有許多未解之謎，例如十分著名的人體懸空，任志明知道那是真實存在的，不過當下可不能亂下定論，作為副院長，他自有城府。

    任志明搖頭道：「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先看看最新的檢測單吧。」

    &了，病人需要休息，咱們出去說。」

    &的好的。」

    幾個醫師沒有反駁，腳底生風般離開病房，留下做體測工作的護士擔驚受怕。

    病房外等待了一會，幾位醫師沉默無言，各自想著心事，前一幕看見的場景，仍然在腦海中不斷重現。

    &體不可能具有這種能量，我認為應該是儀器出了問題。」李江來打破沉默到。

    &麼儀器損害能造成颶風？」張仲景反駁一句，「何況我們是軍區醫院，儀器質量很高，而且檢測期內不合格也會及時更換，你這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你說怎麼回事？」李江來沒好氣地道，他已經給出目前最科學的解釋了，雖然邏輯上有些強詞奪理。

    &我不知道。」

    張仲景道：「你們就應該一早聽我的，解剖他！我從未見過這麼神奇的醫學跡象，除了身體能夠縮小之外，還能產生風流，真是見了鬼。」

    任志明眼前一亮，院辦傳來通知的時候，他對此才有所耳聞：一個20歲的少年遭電擊之後，身體自主縮小15cm以上，內置造成的壓強足以碾碎他的五臟六腑，然而實際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奇妙。

    &學發展到了現在，仍然存有許多未解之謎，只是從當前的科技手段，我們暫時還無法知曉發生了什麼。不過——」王有善看向任志明，「我卻知道副院長早年曾經接觸過這種特殊案列，何不給大傢伙講講。」

    幾個醫師立即向任志明看來，除去原本的四位醫師之外，又有三位目前空閒下來的醫師加入了剛成立的研究小組。

    &啊，任教授，以前就聽說過那起事件，您和不給大夥說說。」

    &麼事件？」有人問道。

    &不知道嗎？哦，你是95年才進來的，不清楚也很正常。」

    &教授，你就和大夥說說吧。」

    &啊，整個醫院清楚這事的人，估計也就您和院長了。」

    &吧。」

    無奈大夥起鬨，任志明回憶了一番，歲月已經磨滅了許多記憶，當這一段每每回想，總是記憶猶新。

    &記得那是8>

    &年，春，2月1>

    任志明僅是一個資歷尚淺的醫師，還在為學術上的研究而努力，這一天，他如往常一樣在科室坐診，外邊突然進來一個奇怪的病人。

    這人身穿破舊的紅色僧衣，腳踏羊皮靴，2月份的北京雖不是嚴冬，但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仍未退去，任志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到了寒冷。

    &是一個樣子看上去6.70歲的老僧人，名叫盧卡任波切，這一次過來，是希望我能為他救治一個傷者.....」

    盧卡任波切蓄著老長一截山羊鬍，開口時口型很小，卻聲如洪鐘，聽得出中氣很足，儘管他舉止很客氣，任志明皺起眉頭，並沒有第一時間醫治他帶來的那個年輕人。

    治病救急，也需要掛號排隊，任志明不搞特殊，也不開這種先例。

    &當時明言拒絕了他，我在北京軍區分院雖然入職不過十年，但社會上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我便讓他排個隊先，那老僧人不怒反笑，反而露出潔白的牙齒。按理來說，70歲的老人，牙齒掉光已剩不多，他倒是上下前牙皆在，驚訝間，只聽他說：『我這位弟子練功分叉了氣，情況十分惡劣，急需救治，聽聞任先生是這行的專家，我才特從天山趕來，還望能出手相救，老朽必不勝感激。』我一聽完，樂了。」

    老僧人的弟子，看上去二十出頭，面色是蒼白了一些，但實在沒有一點危急的樣子，更何況聽盧卡仁波切的語氣，竟有幾分自傲的意思。

    &當時就猜測，這可能是西藏的喇叭，那地方雖然重佛教尊僧人，但在咱這天子腳下，可不好使。」任志明苦笑一聲，事後他才知道，那個老僧人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敢開口說這話。

    &老頭，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張仲景出聲詢問。

    任志明道：「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你可知這仁波切是何意？」

    &著繞口，卻終歸只是一個名字。」張仲景不以為然地道。

    任志明搖頭道：「仁波切是藏文，意指珍寶或寶貝，從廣義上來講，你可以理解為這老人不是高僧就是一位活佛。」

    &佛？！」張仲景咋舌道。

    &活佛......」任志明眉毛跳了一跳，繼續述說往事。

    盧卡仁波切被任志明再次拒絕後，驀然舉了個掌印道：「事不再三，我既已經開口留情，奈何天下凡人愚昧，事急從權，佛祖莫怪、莫怪......」

    任志明正覺古怪，忽聽一股惡風襲來，那老僧的手掌拍在自己跟前的辦公椅上，一塊上好的木椅，登時從中碎裂兩半。

    飛濺的木椅碎屑打在任志明臉上，刮出細小的破口，鮮血便是流了出來。

    &怎麼敢出手傷人？」任志明一驚之後，大怒道。

    盧卡仁波切淡淡道：「若再耽擱我弟子的治療時機，便是殺了你又如何？」

    &是北京，不是你們藏區，你以為還是封建年代嗎？給我滾回去，這個人我今天還偏偏不治了！」任志明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壯年人，豈能忍氣吞聲。

    &若不醫，我便當我這弟子是為你害死。」

    &可笑！」任志明嗤笑一聲，「你若是來訛詐鬧事，恐怕來得不是地方。」

    &做事依本心，我從千里尋你，你若不相幫，我的弟子便為你害死。」老人說著，渾身開始凝聚出令人感到壓抑的氣勢。

    任志明忽然有些膽怯，但看到保安走來，旋即又壯膽道：「真是強盜邏輯，難道你的病人是病人，別的病人就不是病人嗎？遵循紀律排隊，我自然會為你醫治，但你這樣做，實在太無理取鬧了。」

    &啊，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人？」

    &老頭子，為老不尊！」

    周邊上排隊的病患，也出聲討伐，然而老僧絲毫不為所動，他就用餘光淡淡地掃視著人群，好似看著一群鳴叫的蝗蟲。

    &人皆愚昧，豈知轉世之尊貴？」

    老僧指著圍在身邊的五位警衛，說道：「如果你的依仗是這幾個——」

    &咳」

    不待老人說完，那裹著厚被棉襖的年輕人突然咳出幾大口鮮血，近乎黑色的粘稠血液濺得遍地皆是。

    &卡...」老僧面色大變，連續說了一串晦澀難懂的藏語，轉身翻手間，將那五個攔著他的警衛打倒在地。

    ....

    &個警衛吃稀飯的不成？連個七老八十的老頭都對付不了！」張仲景忽然打岔道。

    &說了，你不清楚一個活佛意味著什麼。」任志明不悅地道。

    &張，別打岔，讓任教授說完。」王有善道。

    任志明道：「你們或許覺得一個老頭子翻掌間打倒五個年輕力壯的警衛很奇怪，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即使我說破了嘴皮，怕你們也不會相信。」

    看過年輕人狀態後的老僧，不復從容之色，他猛地轉身，一息之間就跨越數米，將任志明拎起，雙目通紅地道：「救他，或者死。」

    任志明自認是個醫生，可常年健身煉體也有個把力氣，但當被那矮他一頭的老僧拎在掌中時，竟覺得自己弱小得與一隻雞仔也差不多。

    &救、我救。」

    任志明豈敢不救？他能嗅到老僧身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同殺豬多年的屠夫。

    轉瞬間，任志明置辦了手術室，將年輕人一推上病床，開始醫治。

    越過拍光取照的流程，完全按照急症手術進行，任志明心中苦不堪言。另一面，一絲不苟地按照老人提出的要求，開刀剖開年輕人的盆隔軟組織，並為他割下了一塊肉片。

    照理說，軟組織不該有這肉片，然而年輕人的會陰之處雖看似完好，實則裡面碎爛不堪，出現一個小型空洞，那肉片恰好塞住了他的血管，但為何造成這麼大的身體損傷，任志明想破頭也不得而知。

    取出肉片後，老僧帶著年輕人離開，也不知去了何地，上頭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非常模糊，漸漸又壓了下來，最終不再過問。

    ......

    往事敘述完畢，任志明眼內只有追思。

    &了？」李江來砸吧嘴。

    &這樣？」張仲景撓撓頭。

    王有善瞪目道：「那老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幾個醫師表示哥幾個怎麼就不信吶！！！

    這可是北京，軍事深嚴，在軍區醫院鬧了事還能說走就走？

    任志明欲言又止，事實上，老僧二人還真是說走就走，究其原因，也不是任志明這等層次的人能夠得知的，他只要知道，他保得了性命，還獲得了一塊碑石。

    &教授，你這故事是想告訴我們什麼？怎麼我覺得完全和當前這案列一點也不相干吶？」王有善一問，提到了重點。

    合著聊了半天，就跟咱扯個奇怪的老頭？

    任志明緘口不語，官方版本說到這，就不能再往下說了。如果未來某一日，這群人當中，有一人能升到中科院的位置，或許就能解開那份資料，手術中發生的事情，都詳細記錄在了上邊。

    ...

    嘶——

    任志明剖開年輕人的盆隔，劃開約有兩公分的創口，驀然呼嘯一聲，一陣猛烈的氣流，竟然從那口子內宣洩了出來。

    呼呼呼！

    這就如同颳起了西北的大風，裹挾著碎肉和血液宛若無數咆哮的砂礫紛紛打在了任志明的身上，一時沾滿了他的手術衣。

    照這個架勢，甭說動手術了，光是大量失血就足以造成死亡，而且邪風入體，氣血逆亂，這人縱容不死，十有也該下肢癱瘓。

    卻是在這一刻，一旁靜守的老僧睜開雙目，眼中爆發出一片青光！

    嗖地一聲！

    老僧閃電伸指按住年輕人臍下三寸，口綻音雷般地吼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說來也怪，他一聲吼過，那止不住的血，那吹不停的風，驟然停歇。

    可怖的景象繼而出現了！

    老人指間放出淡淡的藏青色光芒，與年輕人的身體緩緩懸浮了起來，沒錯，正是懸浮！

    二人懸浮到了兩米多的空中，幾乎觸到天花板，緩緩又換了位姿，竟在空中打坐起來。

    &命蓮華之上寶珠......」老僧閉目坐定，嘴巴喋喋不休地念著難懂的詞文，整個病室，一時儘是嗡嗡之聲。

    &是，這是神仙嗎？」懸空漂浮，任志明何時見過這等場面，他擦了擦汗珠，這才察覺到溫度也在不斷上升！

    呼呼——

    溫度達到令人難以忍受的高溫時，倏然間，年輕人腹部以下爆發出一陣璀璨奪目的光芒，登時又是風聲大作，手術室內亂作一團，赫然又颳起一陣颶風，與之前相比，風速更是有過之而不及，狂暴的氣流吹得人東倒西斜！

    任志明躲到床底，規避被氣流揭飛的物具砸到，如是插來一柄手術刀，或許小命難保。

    待到風平浪靜之後，所有歸於平息，手術室受過超強颱風肆虐一般，遍地狼藉。

    &傷口縫合。」

    那老僧與年輕人早落回病床上，若不是滿地狼藉，還叫人誤以為上一幕是出於錯覺，然而一盞茶的功夫，老僧竟似老了十歲的模樣，便連說話，也沒以前沉穩有力。

    &是是。馬上，馬上縫合。」任志明立馬照辦，消毒之後，便為年輕人縫合創口。

    一場手術之後，任志明滿頭大汗，其實說起來這手術並不困難，有過幾年主刀經驗的醫師都能解決，不過就是開刀取肉，又不用縫合受傷的器官，也不擔心劃破血管，對任志明而言，真的是比殺豬還容易。

    奈何這老僧以為他主治泌尿科，硬是給抓了過來，偏生具有奇特力量，還無法反抗，早知如此，便應允了他的要求又有何妨？

    &謝了。」清醒過來的年輕人向任志明道謝，並贈予了他一塊巴掌大小的碑石，上邊刻著鬼畫符般的字體。

    任志明一帶，就帶到了今天。

    今日的情景，與昔日何等的相似，如若場景重現一般！任志明心想，病床上那年輕人必然與西藏密宗有所聯繫，不過此話他可說不得，身邊的同事喋喋不休，也讓他微有坐蠟。

    &院長，任院長！」

    &測結果出來了！」

    正當這時，護士長急匆匆地提著檢測結果走了過來。

    好一個及時雨，任志明道：「結果怎麼樣，我看看。」

    &自己看看吧.....」

    &我。」任志明搶過檢測報告，並未注意護士長怪異的神色，視線聚焦在單子上。

    &腔溫度：44度，腋下溫度

    &溫達到

    &派胡言，人體哪來這麼高的溫度？這超高熱早把他腦子燒壞了，」任志明心中罵道，繼續閱覽。

    &部溫度

    &高體重>

    &人體溫仍在上升，毛孔出汗，汗漬粘稠發黑，散發濃重臭味.....」

    啪嗒一聲，體側報告掉在地上

    &的天吶！」任志明喊了一聲，沖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