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深按照師淺淺的要求,早就在山上布好了陣。
為了萬無一失,師淺淺還前去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回了王府,等待著入夜的晚宴。
景辭深以賠罪為由設的家宴,請了相府闔府前來。
不過雖然礙於聖上的原因,相府的人不好不給面子,但對於景辭深本人的輕視也是存在的。
所以到了最後,邀請的闔府赴宴,也只來了相爺夫婦,還有一位庶姐,師顏顏。
也就是之前被師淺淺推下山坡的,柳姨娘的女兒。
母親被收拾了,她自然是要來的,畢竟是受害者家屬嘛!
師淺淺一番準備,在入夜之後,五人尷尬地坐在了飯桌上。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身為長輩的相爺師柏鬆開了口。
「今日能得王爺相邀,是我相府之幸,只不過,淺兒好歹也是我相府嫡女,雖有婚約,可到底是還未出閣,王爺這般將她留在府中,實在不妥。」
「可依本王看來,在王府她還能安然無憂,但在相府,或許就連活命都未必能做到吧!」
景辭深話說的直白,師柏松臉色瞬間就白了。
難道閒王知道借運一事了?
「王爺,這話何意?」
「怎麼?相爺不知道嗎?那晚若不是本王救下淺淺,淺淺如今,怕是已經是一抔黃土了!」
淺淺?
師淺淺詫異地看向景辭深。
師柏松此番倒是真的一臉懵,畢竟柳姨娘到現在也還沒醒過來,那晚的事情也就沒有其他外人知道。
師柏松看向師淺淺,「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淺淺還是按照原身的習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那日柳姨娘新燉了燕窩過來給我,可我吃了過後,便沒了意識,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後面的還是本王來說吧,那位柳姨娘找了個道士,在山巔之處擺陣,以淺淺的血為引,想要獻祭她的肉身和靈魂,為柳姨娘的女兒,換取太子妃之位!」
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本來一直一副受害者模樣裝可憐的師顏顏臉色瞬間就白了。
而如今的相府夫人孫悅弗立馬就冷冷地看向了師顏顏,眼底都是警告。
了解相府的人都知道,孫悅弗育有一子,可自小嬌慣已經廢了,只知吃喝嫖賭,完完全全的紈絝子弟。
而相府的大小姐卻是皇子妃,大皇子更是有望成為太子的最佳人選,所以一直以來,為了這廢物兒子,孫悅弗一直是巴結著大小姐的。
如今竟然有人肖想太子妃之位,還是平日裡備受寵愛壓她一頭的柳姨娘的女兒,她自然是不允許的。
這個道理師顏顏也自然明白,不僅是孫悅弗,這事兒要是被大姐知道,她可就真的完了!
「這不可能,我娘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師顏顏話音剛落,一聲輕笑便從景辭深的口中傳出,他唇角淡笑,但卻格外的冷冽。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在說謊嘍?」
「這...」
「相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山巔查看,那邊還保持著本身的樣子,血色滿地,可真是觸目驚心,至於柳姨娘是不是從那個地方被救起來的,相爺也是一問便知,若是還不信,本王也可以再詳查一番,找出其他的證據來。」
關於被借運一事,相府本就不敢讓外人知道,如今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師柏松自然不敢再讓景辭深將此事深挖。
「既是王爺說的,那便定然是真的,我真是沒想到,這柳姨娘竟然做出這等事,等我回府,定不輕饒。」
一句話便定了罪,師顏顏臉色慘白得很。
思慮一番,瞬間就哭了出來。
「我也真是沒想到,我娘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淺妹妹,幸好你有王爺相救,否則,若出了什麼事情,我可真是死一萬次都贖不了罪了!」
師顏顏本就生得好看,柔情似水的,如今這一哭,可真是讓人心頭髮軟。
但這招對師淺淺是沒用的。
她反而心裡震撼。
為了摘乾淨自己,竟然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捨棄。
事情鬧成這樣,師柏松趕緊打圓場。
「淺兒啊,顏兒平日裡最疼你了,你是知道的,此番事情,皆是那柳姨娘錯了心思,顏兒也是不知情的,你們說到底都是親姐妹,可不能因此生了嫌隙。」
嫌隙?
那可以用命來填的嫌隙!
見師淺淺不說話,師柏松趕緊伸手,夾了菜放到了師淺淺的碗裡。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自然也是不能辜負王爺一番美意,淺兒多吃點。」
師柏松話音剛落,景辭深卻將師淺淺的碗推到一邊。
「相爺作為淺淺的父親,竟不知淺淺從來不吃這魚塊嗎?」
師柏松臉色一黑,景辭深好似沒看見似的,反而拿起筷子,重新給師淺淺夾了不少菜。
師淺淺也是驚訝的,因為景辭深給她夾的,確實都是她喜歡吃的。
「多吃些。」
景辭深說著,還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師淺淺的頭。
師淺淺有些迷糊,這一波美色加溫柔的攻擊,的確不好扛得住。
而兩人這般落在師顏顏的眼底,就在低眸之後化為了陰沉的嫉妒。
她是恨師淺淺的。
明明當初她娘極盡寵愛,等她被生下來就是可預見的被捧在手心裡。
可偏偏那個時候,師淺淺的娘入了府,奪了寵愛不說,還礙於身份,讓她們不能面世,一直偷偷藏在宅子裡。
後來師淺淺出生風光無限,而她卻只能躲在角落裡看著她錦衣玉食。
是師淺淺和她娘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如今憑什麼自己在府中被欺壓,而她一個病秧子,竟然得別人這般的呵護。
呵護她的,還是風華絕代的閒王。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
師顏顏的惡意,師淺淺感受得到,但她只當看不見。
「淺兒能得王爺這般相待,我便也放心了,只不過如今還未成親,淺兒還是回相府,更為妥帖。」
「淺淺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要護她周全的。」
「王爺這話嚴重了,此番是我疏忽了,但我保證,這類事情,此後絕然不會再發生了,淺兒,你說呢?」
師柏松表面溫柔地看向師淺淺,好似在詢問她的意願。
但眼底里卻是師淺淺熟悉的威脅。
不過既然要為原身討回公道,自然是要回相府更容易些。
「父親說的是,我還是回相府吧!」
師淺淺只裝作溫順模樣,這讓師柏松很是滿意。
見狀,景辭深故作無奈,只好點頭,「既然淺淺想回去,本王便也不阻攔了,只是相爺,若淺淺再出什麼事情,本王便不會再讓步了。」
「那是自然,為父也不會讓淺兒有什麼差錯的。」
「既如此,那便同飲一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收拾一番,本王便送淺淺回去。」
「好。」
師柏松目的達成,很是高興,眾人一起舉杯,隨即一飲而盡。
然而酒水下肚,笑聲還沒傳出兩聲,隨著幾聲悶響,那三道身影已經倒在了地上。
師淺淺看向景辭深,「這就是你的法子?」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
景辭深輕笑著揮了揮手,任耀便帶人進來,將師柏松和師顏顏抬了出去。
「其他人也已經在山上了,時候差不多了!」
師淺淺起身,伸了伸懶腰,眼底激動。
「我師淺淺,終於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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