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平穩行進著,向著寺院的方向。
車座後排,石川優子輕輕挽著瀧澤佑也的手臂。
「佑也君,剛才的是...?」
身邊太太的輕聲詢問,讓瀧澤佑也看了她一眼。
他身側的石川太太,只是溫婉地望著他,倒是看不出什麼心思。
瀧澤佑也輕聲答道:「只是鄰居家的母女。」
「這樣呀。」石川優子瞭然,隨後問,「說起來,佑也君現在住的地方,肯定住不習慣吧?」
「比起以前,自然是差了許多。」
「那...」石川優子提議,「我名下還有些房產,如果佑也君不介意的話,我送予你?」
「......」
「地段也不錯,距離神代也不遠,要是——」
「——不必了,石川太太。」瀧澤佑也微笑著拒絕了。
「......」石川優子停頓了下,隨後只是點點頭,道,「好。」
關于贈予房子之間的事情,就此揭過。
隨後,車內暫時沒了聲音。
瀧澤佑也轉過頭,看著車窗上朦朧的與外部流動的景色交疊在了一起的他的虛影。
關於他和石川優子之間的關係...說實話,還挺複雜。
瀧澤佑也陷入沉思中。
起初的情感,僅僅是源自石川優子對他父親的情感於他身上的投射。
就像眼前車窗上的虛像。
僅僅只是他身上的倒影。
直到上次二人在旅店度過一下午,瀧澤佑也才算正式走進了這位太太心間,虛幻才成了實在。
可即便這樣,想必,他父親的身影依舊無法抹去。
虛幻的像和實在的人,是同時存在的,這並不矛盾,
某種程度上,他父親依舊是他和石川優子之間的維繫。
否則的話,石川優子這熱切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僅僅是一次上床?
瀧澤佑也並不覺得會是這樣。
他伸出手,觸碰到車窗,指尖和指尖的倒影觸碰到一起。
他身上有他父親的影子,這是無可否認的事。
也正因此,他不僅僅是他,他是瀧澤佑也,也代表是他父親。
所以,他該扮演好這個角色。
儘管瀧澤佑也對他父親知之甚少,但有一點倒是明白,他父親的性格,大抵是不會接受這房子的。
倘若他接受了,興許在她的內心中,這形象就打了折扣。
這是瀧澤佑也不願見到的。
現在還落魄的他,需要石川優子。
更何況,房子和先前的那1000萬円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房子,某種程度上象徵著寄人籬下。
接受了房子,幾乎就代表著成為了附庸。
女性大抵是慕強的,至少在石川太太心中,應當是如此。
令她驚羨的,是那位白手起家、多才多藝、活在眾人的目光下的人。
不是一名全然倚靠著女性過活的人。
瀧澤佑也需要保持他的獨立性。
要是他失去獨立性,他面對石川優子,興許就失去了話語權。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好的情況不是沒有,說不準這位太太對他的情感就是如此深厚,哪怕他到那種軟弱地步,還是願意一一聽從他。
這也不是沒可能。
但瀧澤佑也不打算進行這種賭博。
現在他和石川優子之間的關係,讓他感到舒心。
誰在一段關係中傾注越多的情感,誰就越占據下風。
從這點上來看,現在的瀧澤佑也無疑是占據著上風的人。
「佑也君。」
身邊忽然又傳來聲音。
瀧澤佑也手離開窗戶,回過頭問:「石川太太,怎麼了?」
石川優子微微蹙眉,憂愁的樣子:「你看,我發現,你總是叫我石川太太...你叫我優子,好麼?」
瀧澤佑也對著石川優子微笑起來,應答道:「好,這樣叫是生疏了些。優子。」
「嗯!佑也君!」
石川優子的眼神一下更熱切了些,挽住瀧澤佑也的手更加用力了。
「對了,說起來...」瀧澤佑也忽然想到,「不是說,今天要告知我關於...」
正開口的瀧澤佑也,嘴邊突然被一根豎起的食指擋住了。
瀧澤佑也眼中閃出一抹疑惑,隨後,只聽見石川優子靠近了他一些,貼在他耳邊說道:「這件事,茶會後再談吧,好嗎?」
食指放下,瀧澤佑也凝視著石川優子有些魅惑的神態。
綺麗的和服,襯得她並不凡的姿色。太太保養得很好,在她的臉上,是看不出年歲的。
茶會後。
這是個微妙的時間。
比如說,上次茶會後...
想到這,一些畫面自然浮現出來,難以克制。
瀧澤佑也的手沿著石川優子挽著他的手,一路沿上她隱隱帶笑的臉,最後,又向下摸去。
「呀。」
他撫摸著石川優子的脖頸,又從領口探去。
石川優子發癢似的按住瀧澤佑也的手:「和服會亂。」
「我等下替你整理好。」
「真是...」石川優子笑著鬆開了手。
瀧澤佑也手在和服的領口上摸索,最終,得以觸碰太太溫潤如水的身子。
前方的女司機,默默瞥了一眼在後視鏡中往下、消失在鏡中的身影。
隨後,傳來太太的喘息聲。
片刻後,又有吞咽聲傳來。
......
車停了有五分鐘了。
司機守在車門邊,低頭,默然不語。
車內,石川優子整個人幾乎無力地癱倒在瀧澤佑也的懷裡,衣服也只是將將掛著。
她面頰緋紅,眉眼如絲,不斷喘息著:「佑也君,不是說好,只是摸一下?」
瀧澤佑也幫無力的石川優子穿衣服,聽見這話,輕笑著回答:「太太,男性在這方面,一向如此。」
石川優子伸手撫摸瀧澤佑也的臉:「那我現在,有些...」
「要忍著些,優子,再耽擱下去,茶會可就遲了。」瀧澤佑也將石川優子的手拿下去,套上和服的衣袖。
「可我剛剛都幫佑也君...」石川優子抿著紅潤的嘴唇,幽怨地望著瀧澤佑也。
被瀧澤佑也一路,她現在情難自禁,沒能得到解決。
瀧澤佑也瞥向懷中太太的嘴唇,又想到方才的觸感。
不過這時機實在不對。
他移開目光,不再多想。
「這樣下去,時間可真的來不及了。」
「......」
石川優子這才作罷。
「那等茶會後。」她手纏住瀧澤佑也的腰,大膽地求索。
「當然,到時候,我可不會放過太太你。」瀧澤佑也說道。
「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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