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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滋味的顧雅萱猛地鼻尖一酸,她揉了揉眼睛,眼內沒有濕潤,可那種難過、害怕、委屈的哽咽感一直圍繞著自己。
『嗯?』沒得到顧雅萱的回覆,肖言發出了疑問的語氣。
咬一咬唇,顧雅萱猛地按掉了肖言的來電,飛快地跑離現場。邊跑邊撥打了 110 和 120,她不清楚這樣的事情這兒的警察管不管,能管得了多少,但此時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報案和尋求醫護人員的幫助。
清晰地解說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顧雅萱跑回了自家樓下,躲在一個角落。手中的手機自從她撥打完電話後,她不知為何就直接關機了。一直等了二十來分鐘,一輛閃著紅藍燈的警察就來到了她家樓下,顧雅萱微微鬆口氣,她一直等救護車也到了,譚母被擔架抬下來,譚父被帶走後,她才乏力地靠在牆上喘氣。
拖著疲憊的腳步,顧雅萱頭昏昏沉沉的,她幾乎都分不清哪個路口。兜兜轉轉二十多分鐘,才找到上次幫鄺檸鎂訂的那個旅館。今天已經是年三十的凌晨四點多五點了,旅館關著門,只有一個小妹妹坐在前台打著瞌睡。
「我要訂房。」
估計顧雅萱的臉色太難看了,抑或是她脖子上的淤青看上去如此的駭人,被驚醒的小妹妹看到顧雅萱,感受了二次驚嚇。她表示因為年關,很多出外的人都回來過年,房間都被訂滿了,讓顧雅萱另尋他處。不過她也提醒了一下,因為這兒很多年輕一輩都出去工作了,趁著過年才回來,然而很多又不願意拖家帶口的住在自家房子內,所以估計酒店、旅館都不會有什麼空房。她又對顧雅萱這種外貌出色的女生提出了擔憂的提醒,讓她不要為了便宜去住一些不太好的旅館。
在小妹妹的碎碎念中,顧雅萱竟然感受到今晚唯一的一絲溫暖。她歪著頭微笑地聽完她的話,然後指了指前門旁邊的沙發,諮詢可否借她坐一下,等天亮她就走。小妹妹見老闆也不在,顧雅萱臉色真的非常差,外加在她活動脖子的時候,看到那恐怖的一片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印得讓人心疼,她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點點頭讓她到天亮就走。
顧雅萱抱著自己的背包,就這樣在大門旁的沙發上,迎風而坐。明明是**的沙發,而且是單人沙發,顧雅萱理應不會有睡意,可偏偏,在她一坐下,那睡意就滿滿溢出,在她還沒來得及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昏睡過去了。
在整個過程中,顧雅萱做了很多個夢。她夢到了回外公外婆家玩耍,那裡沒有作業,沒有那些亂七八糟要學習的東西;她夢到了跟肖言一起去大草原旅遊,肖言教她滑草,最後她摔倒了,而肖言卻不見了;她夢到了顧母哭著讓她不許哭,勒著她的脖子不放;她夢到了譚母抱著譚父的雙腳,讓她快走的那雙眼睛……
感覺自己身上被一軟綿綿的東西觸碰到,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顧雅萱,猛地醒過來,手一揮,響亮而清脆的拍打聲打斷了對方的行為。顧雅萱瞪大雙眼看著那高大的身影,過了大半分鐘才回過神,也似乎需要這麼長時間才能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肖言沒有理會自己被拍紅了的手背,他只是在微愣之後,繼續自己剛剛未完成的動作——將身上的大衣蓋在顧雅萱的身上,並摸了摸她的額頭。
眉間幾乎要皺成一個川字,肖言蹲在她跟前,摸著她的臉頰,問:「先跟我回去,好嗎?」
那聲音肖言是特意放柔的,似乎如果他大聲一點,或者語氣生硬一點,就會把眼前這隻受驚的小白兔給嚇死。
顧雅萱沒有任何思考,只是憑身體反應地搖搖頭。
想了會,肖言還是蹲著,溫暖的手還是摸著她冰凍的臉頰:「我背你,好不好?」
顧雅萱還是搖搖頭。
肖言似乎對此刻的顧雅萱有著無限的耐性,他沒有因為對方想都沒想的拒絕而不耐煩,只是繼續輕聲問:「抱抱,好不好?」
這話一出,顧雅萱沒有馬上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看著他。肖言緩緩地伸出手,對著她展開,定住這種大鵬展翅的動作,肖言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了。顧雅萱不動,他也不動。耐心地等著,等得連旁邊一直像看電視劇一樣看他們的小妹妹都想著能不能有快進鍵的時候,顧雅萱終於有動作了。
她緩緩地將身上蓋著的外套輕輕地放一邊,背包也擱在上面,冰涼的手碰到了肖言身上穿的毛衣,柔柔軟軟的。她慢慢靠過去,虛扶著肖言的肩膀。動作很慢,但也沒有一秒的停滯,顧雅萱最後環抱著肖言的脖子,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頸窩處,吐出的氣息非常炙熱,額頭碰在肖言的脖子皮膚上也是滾燙一片。可她靠過來的身體卻出奇的冰涼。
肖言等她抱穩,一手環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以作安撫,另外一隻手扯過剛剛的大衣,蓋在她的身上。感覺到顧雅萱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頭也因為沒知覺而歪到一旁去。肖言調整了一下姿勢,拿好顧雅萱的東西,橫抱起她就往外走了。
外面的天剛剛亮起來,冬天的日出總是來得晚。肖言將她帶回家後,就是忙於一系列的生理降溫和簡單的包紮。在看到顧雅萱脖子上和手心上的傷痕,肖言雙瞳一縮,但手還是快速地包紮,仔細檢查了一下其他小傷口都無大礙才略略放下心。
當他不管怎麼降溫,顧雅萱還是 39.3℃的高溫,肖言就不顧睡夢中的顧雅萱一直喊著不去醫院的願望,讓肖白看好肖母就抱著顧雅萱去醫院就診。醫生重新包紮好顧雅萱所有的傷口,在看到她脖子上明顯有幾個手指印的淤青,醫生看肖言的眼神就不淡定了,幾次都想問需要不需要報警。
打了三個小時的點滴,顧雅萱的體溫總算是降下來,肖言帶她回來後,自身也出了一身冷汗。強行讓她醒過來吃了點白粥墊胃,又是哄又是騙地塞了她一嘴巴藥,肖言此刻身上不止是冷汗了。
在莫名其妙的爭吵冷靜過後,自覺剛剛對顧雅萱實在有點苛刻,想著發信息過去道個歉什麼的,好不容易找了個開頭,顧雅萱卻不回復。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肖言也不磨蹭,直接電話過去了。
其實若肖言不是那種磨磨蹭蹭的人,估計他也就不知道顧雅萱發生了什麼事。他那通電話打過去,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顧雅萱的來電鈴聲已經夠他吃驚了,顧雅萱接聽後話筒傳來風吹聲音,肖言就馬上到窗戶那邊看去,最後看到的是類似顧雅萱的逃離背影,他還想撥打過去對方已忙音。
他忙著衝出去找顧雅萱,途中卻看到被驚動了四處的鄰居的警車。在道聽途說中,大約了解了譚父又喝醉了家暴。心裡猛地一抽,肖言擔心顧雅萱的安全,她有沒有受傷?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