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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萱剛剛上來阻止肖母的行為。
「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的。」顧雅萱忍不住解釋。
「我說了。」轉過身,看向顧雅萱,肖言語氣中是不容拒絕的堅定。「我媽媽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你不需要做什麼的。」
「肖言!我只是……」顧雅萱突然發現若肖言將她劃到了『不能僭越』的範圍之內,她還真的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我很清楚我要怎麼做我媽媽就會恢復正常,所以,不需要你做什麼,好嗎?」感覺到剛剛的語氣也是有點生硬,肖言柔下聲音說。「不用你擔心呢。」
「恢復正常?」顧雅萱笑了笑,指著床上一秒鐘睡著,仿佛剛剛一切都沒發生的肖母。「這是正常?」
「顧雅萱。」低低地喊了一句,肖言微皺眉頭阻止了顧雅萱接下來的話。
「……」一股無名火就這樣湧上心頭,顧雅萱知道現在大家都累了,不應該跟肖言吵什麼,而且肖言家裡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的,現在的確不是爭吵的時候,可面對肖言現在的態度,顧雅萱就來氣。
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三八線劃得清清楚楚的。顧雅萱突然想到,她現在能擁有肖言對她的好,來源於肖言喜歡她。但偏偏這種喜歡的感情,不是金錢、不是固定資產,是一種縹緲虛無的東西。若肖言一旦收回來,顧雅萱就什麼都不是了。
果然,愛情都是個屁啊。
想著想著,在這種自己難受委屈到要命的情況下,顧雅萱自己也能自己忍不住樂了一下,只是這是苦樂。
「肖言。」自從離開顧家,顧雅萱就不再是那個什麼都沉默的人,她不想憋,也不願意再讓自己憋得死死的,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應該要閉嘴的時候,她卻開口了。「阿姨一直這樣的情況,難道你也會覺得是正常的嗎?你難道一點都不打算帶阿姨去看醫生嗎?」
「顧雅萱!」肖言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吼出來了,他紅著眼瞪著顧雅萱。「我媽媽沒病。」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你一直這樣,對阿姨是好的嗎?」顧雅萱抬起頭,直視著肖言。「你覺得你這樣,阿姨以後會感激你?小白嗎?你也不管他以後怎樣了是嗎?還是你自己覺得一切都由你自己擔當就好?那我們呢?我們以後怎麼辦?你有想過嗎?」
「……」肖言想起了那次帶顧雅萱去舊屋說的那些話,那個時候他有多少真心是真的想給顧雅萱一個未來,還是為了讓顧雅萱安心而想出的一些話。雖然最後顧雅萱沒讓他說出來,但肖言非常清楚,也明白顧雅萱說的那話。
『如果是平時的你,你是絕對不會隨口說一些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
他急於想留住顧雅萱,因為他喜歡她。急於想給一個安全感顧雅萱,因為他怕顧雅萱會離開他。
可實際上,肖母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承認,現實還是殘酷的。
「我說了,你不需要承諾我什麼,我只看你做了什麼。」顧雅萱越說越覺得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她內心吶喊著閉嘴,但嘴巴卻受不了控制。「那你呢,你會努力為我們未來嗎?你的努力計劃中,有帶肖母去看病這一項嗎?如果沒有,你的努力是為了什麼?能得到什麼啊?我們連兩天都不能離開這兒一步,以後呢?我去讀大學了,怎麼辦?你想過嗎?」
其實顧雅萱現在是非常自私地問出來的,即使之前她一直跟自己說,不能著急,不能強迫肖言做任何事情。甚至想著,如果肖言走不出去,那她就回來唄,異地戀她也不覺得怎樣,反正是互相喜歡,一切都能克服。
可原來,一切的猜想,一切的信心,其實都是不堪一擊的。
說到底,顧雅萱還是不安。特別看到肖母這樣,顧雅萱害怕,也心疼。她害怕肖母會成為她和肖言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那個欄杆,心疼肖言為肖母所有的付出。她能明白肖父在他那么小的時候離開家裡,他跟肖母相依為命的那種感情,從而不願意相信肖母得病,但能理解不代表能認同肖言這種逃避的行為。
「雅萱,夠了。」肖言靜靜地看著她,聽她說完那一連串連氣都不帶喘的問話,良久才開口,聲音比往常更低沉。「那你覺得我能怎麼辦呢?帶我媽媽去看醫生,還是送她去精神病院?然後一切都會變好?我媽媽沒病,她不是精神病!」
「我……」顧雅萱還沒說什麼,卻被肖言抬手阻止了。
「我說了,我媽媽的事情,不用你管,聽話,好嗎?」肖言繞過顧雅萱走出去,看到抱著哭著睡過去的肖白的外公,有點不自在地點點頭表示感激,接過肖白放回他房間。
顧雅萱站在原地低著頭沒吭聲,一直到外公走過來,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跟他先離開。顧雅萱盯著肖白房間良久也沒見肖言出來,她咬了咬下唇,先離開了房子。
蹲在一旁的石墩上,顧雅萱點著煙抽了一口,外公似乎對顧雅萱抽菸沒有顧家人那麼意外,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
「外公。」顧雅萱叼著煙,沒有吸,就這樣被煙霧淹沒了雙眼。「我好怕。」
走到顧雅萱旁邊,外公抱著顧雅萱在懷內,皺巴巴的手撫摸著顧雅萱的背部,慢慢說:「那小伙子心裡藏了很多事,你要多擔當點。」
「可是我怕。」
怕剛剛肖言那種冷漠的態度,怕肖言發脾氣,怕肖言……不要她。
「你會怕?」外公笑了笑,捏了一下顧雅萱的臉,說。「就剛剛那情況,我還以為你這暴脾氣會直接上前就給那位漂亮阿姨一巴掌呢。」
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出來,但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內,只有淡淡的怯意,顧雅萱抱著外公的腰,小聲地說:「外公,肖言不要我的話,怎麼辦?」
「不會的。」外公這話可是真心的,並不是敷衍或者安慰顧雅萱,他看人多少年了,肖言的為人他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得出,他滄桑的聲音讓顧雅萱的心微微放下。「他不會不要你的,你看剛剛他都沒對你說任何一句狠話……」
「但他好兇……」忍不住撅起嘴控訴,顧雅萱想起剛剛那表情,她就委屈。
「哈哈……你外婆平時發脾氣的時候,連菜刀都扔我這兒來,你那小伙子算溫柔了。」
被外公那委委屈屈的語氣給逗樂,顧雅萱帶著鼻音笑出聲。
一份感情
送走外公,顧雅萱徒步回到自家樓下,腦海不停響起外公臨走的時候說的話。
『小伙子不容易啊,你不能沒有他,他何嘗又能沒有你呢。』
外公以前當兵,後來傷了脊椎,差點下半身癱瘓了。送回來的時候,唯一的經濟支柱都傷了,外婆一個人獨立支撐過那段最難的日子。當時顧母還小,外婆一邊照顧那一老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