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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等會拿去洗。』
『不過也沒事,你扔了也可以,不夠衣服我寄給你。』肖言想到顧雅萱那潔癖,又想到她那白白嫩嫩的雙手,他還是不忍心。『別忘了,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啊。』
『別浪費……』這義正言辭地說完,顧雅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兩人傻乎乎地笑了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地沉默下來。顧雅萱抬頭看向天花板,用力吸口氣,這次是她打斷了彼此的沉默:『肖言,我想你了。』
『嗯。』用力吸一口煙,含在嘴裡並沒有吐出來,肖言抬起頭看向吸菸區的天花板。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誰也沒力氣打破這讓思念撕咬著彼此的寧靜,心酸又難熬。
最後顧雅萱還是忍不住先說話,讓肖言在機場附近住一晚再回去,但肖言想著反正現在都睡不著,還不如早點回去。顧雅萱讓肖言回去後,不管多晚,都要給她電話。知道顧雅萱這晚也不會好過,交代了幾句後,肖言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坐上自己的車子,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而今,剩下肖言一個人面對這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了。
那漫長而仿若無盡頭的高速公路,讓肖言雙眼一澀,抹了一把臉,竟然摸到一陣濕潤,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顧雅萱都沒哭,他這一個大男人竟然先因為不舍和思念而哭了。
笑著笑著,肖言趴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能抬頭。
掛了電話,顧雅萱盯著電話良久,一直鎖屏了還在盯。畢欣似乎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她剛剛玩了一盤手遊就聽到顧雅萱小聲地聊著電話,她爬下床,走到顧雅萱床頭,爬了兩級床梯。
「雅萱,剛剛,是跟你男朋友聊電話嗎?」
顧雅萱還真的沒遇到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啊,剛剛那話若真的計算起來,還真的傷人,可這丫頭怎麼就那麼……那麼奇怪啊?
在畢欣的注視下,剛剛心裡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思念之戰,顧雅萱沒力氣再像剛剛那樣指著畢欣說一二三四,只好點點頭敷衍著。
「啊,我也想談戀愛啊……!!!!」畢欣抱著頭跳下去,對著天對著地喊著。「天啊,賜給我一個像雅萱的男朋友那麼帥的男朋友吧!!!!」
司徒穎兒似乎被嚇了一跳,但看到畢欣那一副像在跳大神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顧雅萱轉動著手機,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一略帶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能借我這本書嗎?」黎逸來到她床下,舉起一本書。「之前我想看,但沒買成。」
盯著黎逸打量了一番,顧雅萱雖然不愛跟人交往,但看人還是挺準的,就如同她能一眼看出肖母有多少是在裝病有多少是實際真的病了一樣。黎逸她有點兒冷酷,她這種冷酷跟顧雅萱那自帶的冷意不一樣,黎逸的冷酷是真的將自己圍在一堵牆後面,若她不想說話,不想理會你,不管你怎麼在外面敲,她頂多就給你一個眼神,但一點都不會打擾到她。
顧雅萱的冷意是來自她自己的高傲和壞脾氣,與其說顧雅萱帶冷意,倒不如是她兇巴巴的沒人敢接近,但她絕對是容易被外界打擾的,別說在牆外面敲了,接近一步她都會張牙舞爪地對對方嘶吼。
點點頭,顧雅萱還寧願跟黎逸這種冷淡的人交往,也不想跟……
眼睛往還在跳大神的畢欣身上看了看,她感覺頭疼了。
我是一顆未經琢磨的寶石啊
穿著迷彩服站在操場上,顧雅萱將帽子壓得特低,儘量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不讓教官注意到她。
這兒的醫學院男女比例還算平衡,一個班級約三十來人,早就收到分班消息,顧雅萱是跟未來四年同窗的同班同學站在一塊。
雖然很想逃離軍訓,但聽聞軍訓也算上學分,今年不軍訓,大二照樣要軍訓。
沒辦法之下,顧雅萱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跟著來軍訓了快一個星期了。記得一開始的時候,顧雅萱站得雙腳都水腫了,從來沒熬過苦的顧雅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剛剛開始學芭蕾的時候,雙腳都不像自己的那樣。
但一向好強的顧雅萱當然不會示弱,只在晚上躲在被窩可憐兮兮地跟肖言撒著嬌。現在唯一能支撐顧雅萱的,就只有每天跟肖言的手機通話了。肖言送走顧雅萱來大學,回到了顧雅萱高四的時候,最忙碌的狀態。加上肖母現在都不肯出去,躲在家裡不去醫院,現在都只能安排醫生上門治療。
顧雅萱不清楚醫生到底是以什麼依據跟肖母治療的,這麼長一段時間,也沒什麼進步。難道所謂的心理療傷就是聊聊天嗎?顧雅萱不是想懷疑周醫生的能力,只是她向來性子急,暑假過去,自己都開學了,什麼都沒做成的感覺。
肖母也是過分得很,顧雅萱一想到多少也有肖母的演戲成分,她就來氣,但她又不好在肖言面前戳破,畢竟肖言信不信又是另外一碼子的事情了。
終於聽到教官吹哨子的聲音,一天的軍訓又熬過來了。顧雅萱拖著疲憊的雙腿往一旁的樹蔭一站,靠在樹幹上掏出手機。軍訓中是不允許玩手機,手機必須設置成震動或者關機狀態。顧雅萱拿出手機看到肖言忙中抽空給她發的一些信息,現在肖言和顧雅萱不是為了什麼而發信息,而是不管對方看到什麼好玩的,好笑的,都分享給對方,即使是平靜無奇的一頓飯,他們都能發幾張照片。
看到肖言發給她一張新做好的衣服照片,她收藏到『肖言大師作品』的圖片集,顧雅萱雙腿實在是酸痛得很,她踢了一下地面上的小石頭,直接坐了下去,低頭盯著手機沒移開過視線,將跟肖言這幾天的聊天記錄看了幾遍,顧雅萱突然想聽聽肖言的聲音。
雖然顧雅萱已經改掉了不喜歡講電話這個習慣,甚至每天不跟肖言說上幾通電話她就渾身不舒服,但怎麼說她還是不太喜歡發語音,所以肖言極少跟她發語音,多數都是文字。顧雅萱現在開始痛恨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壞習慣了,現在肖言還在上班,又不能打電話的,怕打擾到他工作,如果平日有語音,那現在還能聽聽語音解饞啊。
手機收到一條新的微信信息,是畢欣發來的。顧雅萱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三四步之遙的畢欣,那丫頭賊兮兮笑著,舉起自己手機對顧雅萱晃了晃。顧雅萱打開她的微信頁面,看到是一張圖片。
微皺眉頭,顧雅萱飛快地打了一行字:『以後不要偷拍我……』
正準備發送出去,顧雅萱再次點開圖片,盯著屏幕中的自己。今年的軍訓是傳說中天氣最好的一次,太陽似乎忘了出來般,幾乎每天都是陰天,即使站在戶外也不見得有多曬,偶爾出現好天氣,也就一兩天的事情,所以顧雅萱這一屆的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