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請放手 第十二章 出嫁了

    我幫忙南墨上神，假嫁到毋言殿的事她很生氣嗎？

    ..

    應該不會吧。

    將禮盒放到桌上打開，我眼睛一亮。

    百合酥和紅眷酒？

    冬葵果然還是沒有生氣的嘛，我心裡笑了笑。這百合酥是冬葵最拿手的一項點心，應名而說就是千百種糕點各有一些，匯而放在一起簡直是味覺的一大享受，我和艾賜習慣叫它「百合酥」。

    紅眷酒也難得的很，這可是玄畫仙君所制的仙釀之中她最寶貴的一樣。我曾開口跟她要過好幾次，說是哪怕品嘗一小杯也好，她都拒絕了我，如今肯給大概一是看在玄溪上神的面子，二是，看在我的結緣禮的面子上吧。。

    困意漸漸席捲，我忍下肚子裡的饞蟲將這兩樣東西放到柜子里，吹熄了燈後睡了。

    玄溪上神說的不錯，我確實沒什麼空閒了。天亮才不久我就被童之給晃醒了過來，除了一臉「凶神惡煞」的童之之外，還有幾位不曾見過的女仙，身姿優雅，站姿規整的站在我的床邊。

    「這幾位是。。」我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問童之。

    童之伸手給我介紹：「這幾位是謙儀殿的姑姑，前來教導仙君結緣禮時所需要注意的身姿禮儀。」

    「凝芷仙君好。」

    三位姑姑齊齊的傾身朝我一拜，身姿整齊的仿佛是同一個人。

    這句問好出來之後，我四百年來最痛苦的五天誕生了。我從不知道女仙出嫁要用仙術綁束身形，即便睡覺也不能鬆懈。從不知女仙出嫁要將說話，笑容，走路這些事重頭學起。

    我從不知道女仙出嫁前不能進食，這五天內要依附自己的仙術修為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

    眼看著三位姑姑在我對面監督著我，我肚子餓的幾乎可以感覺到後背和前胸的纏綿，腦子裡嗡嗡嗡的叫囂著這是天界對出嫁女仙的虐待，可我卻只能面帶微笑，以她們覺得「最完美」的站姿和笑容來看著他們。

    南墨上神，我雖然答應你了要幫忙，可我今天因為你而受的苦你要全部還回來！

    我腦子裡叫囂著，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向床邊的柜子看。

    那裡面裝著玄溪上神和冬葵送我的百合酥和紅眷酒。

    飄著香味，外皮酥脆內里柔軟的百合酥。

    醞釀千年，拋了臉皮也難求的紅眷酒。。

    我還一口都沒嘗，居然要因為出嫁被活活餓上五天，難道這五天我只能在肚子餓的時候用仙術在胃裡撐著嗎！

    看啊，童之看我的目光好像在看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時不時還偏過頭一臉不忍的走開，又一臉不放心的走回來，好像怕再也見不到我下一面一樣！

    一個月，一個月後這件事完了，以後的年歲里我絕對不要嫁人了，絕對不要再品嘗一次這禮儀的滋味是多麼的銷魂難擋！

    我凝芷就一個人過了！嫁人這種事就留給大無畏的其他女仙吧！

    五天的時間，讓我覺得足足過了五百年。

    第六日，我已經被謙儀殿的三位姑姑教導的極其成功。

    肚子餓著，頭也嗡嗡的響著，我還能面帶微笑的在小仙的服侍下穿上那層層疊疊，極有分量的結緣服，我當真覺得這是我四百年來最有成就感的一日。

    見得了『結緣服』的真面目，反倒沒有之前興奮了。紫紅色的長裙曳地，鳳尾偕行，立領上的一團雪繡的精緻如真，只是這結緣服太過沉累，曳地的長裙走起路來也不方便，或許是我興奮不起來的原因。

    我腦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吃的。

    給我吃的。

    把吃的東西給我。

    我餓的腦袋嗡嗡作響，沒心思去注意周邊人說了什麼。童之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將最後一支步搖插進我的發中。

    「仙君，再堅持一會，馬上南墨上神的迎娶儀仗就要來了，到了南山之後只要再在眾仙的面前拜上一拜，與天帝受了禮，敬眾仙一圈酒就沒什麼事情了，到時候我悄悄送些吃的給你送到房裡。」

    吃的？！

    我笑著扭頭看了童之一眼，果然沒有白養你！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玄溪上神來了！「

    我抬眼看了過去。

    依舊是一身紫衣，玄溪上神淺笑而來，緩緩走到我面前拉了我的手。見我沒有反應，眼裡掛上了絲疑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凝芷，小凝芷？」

    大約是我餓昏了頭。。

    我瞧著玄溪上神的笑容不如以前風流漂亮，有些虛白的假。

    「我在。」我止住笑容，開口回了一句。

    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我覺得腦袋像是被棒子敲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玄溪上神被我嚇了一跳，扶住我問道：「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著涼了？」

    我歇了一口氣後抬頭，可憐兮兮的說道：「玄溪上神，我餓了。」

    他沒料到我要說的是這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約是見我確實臉色蒼白人也瘦了一圈，眼裡露出絲心疼：「笨蛋丫頭，你都不知道結緣禮要餓上五天的嗎，怎麼之前不多吃一些，也能多頂一頂。」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嫁過誰，而且你只跟我講過遠古大戰和其他女仙的事情，又不曾告訴過我結緣禮會怎麼樣，早知道我那晚就該直接把百合酥和紅眷酒都吃了。。」我哀怨的轉身看了一眼柜子：「我覺得它們現在正在柜子里笑話我。」

    玄溪上神忍不住笑了，扶著我沒有鬆手：「等會我讓冬葵拿出來給你帶到南墨那邊去，等你回屋時偷偷給你送過去。」

    我點了點頭，覺得除了這繁重的禮儀和一圈又一圈的敬酒之外多少有了點期待。

    不過多時，外面響起成群的鳥鳴，領頭的鳳鳴悠長婉轉，龍嘯震天撼地。童之在另一邊悄悄對我說：「也就上神的結緣禮能有這樣的架勢，不然天帝坐下的龍鳳誰能借的到。」

    我猶如木偶般的被玄溪上神和童之扶著出了大殿，此刻只覺得有吃的也比這對龍鳳要實在的多。

    空中群鳥齊飛，旋繞在蘊雪殿上空。

    南墨上神站在雲上，身後跟著千名小仙。

    殿外人群兩列，我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艾賜與冬葵，應北帝君和明水帝君也在其中，玄畫仙君站在冬葵的左側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眼裡似乎在說：「怎麼樣，我捨得給你的紅眷酒。」

    我幽怨的張了張嘴。

    還沒喝。

    玄畫仙君一怔，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雲上的南墨上神，有些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