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幾乎一夜未睡,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眼前這鋪滿大地的厚厚一層如鵝毛般的白雪。
又下雪啦!下大雪嘍!這對於生長在農村的孩子來說是十分歡喜的。大自然的饋贈讓孩兒們有了現成的玩兒物。今天這樣的大雪,自我出生以來也沒見過幾次啊!可不能白白浪費了它。這不,我正忙著召集人呢!
冰潔、曉崧、小羽,我一家一家的招呼,最後不忘叫上被「關」了一個多月的小颭,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就朝著村西的空地去了。
五七三十五,整整三十五天啊!小颭不許離開家,也不許見外面的人,直到大奶過完了「五七」,小颭的「禁足期」也就過去了。讓他和大家一起出來玩兒,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儘快從大奶的死的事情中走出來,順便也可以改變一下他的性子。以前小颭一直被大奶看在家裡,現在我就要讓他變成和我們一樣的「野孩子」!
「五七」是「持客」負責的禮節,所謂的「五七」便是指死者出葬後的五個七天,傳說這些天中死者會經歷五道關,分別為:「惡鬼關」「查財關」「金雞關」「拜道關」「望鄉關」。禮節規定陽間的親人要在每「七」的末尾為死者燒上一摞紙錢,地點分別為:正屋、當屋、院兒里、門前和墓前。而且凡直系親屬非「送錢」之日均不可與他人接觸,直到「五七」結束。
這些都是流傳千百年的事兒了,具體是怎麼來的誰也不知道。
曉崧一如既往沖在了最前面,邊走還專找雪厚的地方上去踩。隨後是小羽,他可不是去玩兒的,抱著一個差不多和自己一樣高的畫板,為得就是去寫生。冰潔走在我的旁邊,手裡幫小羽拿著各種大小的畫筆,踩著小羽的腳印小心的走著。我則和小颭聊著一些與雪有關的玩兒事,使他放輕鬆些,也是不想讓他再提那天晚上的事兒。
那天韓家作法的事情,我並沒有向韓叔說出實情,只是簡單的告訴他說:大奶只是想再看小颭一眼,別無他意。其實大奶她是因為……
「小焜,快點啊,咋那麼慢!」
耐不住性子的曉崧跑出去老遠喊道。
「行啊!這就追上你!」
我也喊著答道,同時讓小羽和冰潔加快腳步。小颭在此情況下還不算太木,也主動的提了速。
幾個人前跑後追的在小村的街巷中穿行。由於剛剛下了雪,每個人都被及其愛我們的家長們套上了堪比這腳下的白雪厚度的棉衣棉褲,什麼帽子、手套啊,棉鞋、圍脖兒的一樣也不少。您若是冷眼一看,說不定還會以為是五個大粽子跑在了雪地上呢!幸運的是,誰的衣服也不是綠的,不然就更像了。
盼著可算是到了村西那片空地。可誰想待我們到了才發現,那兒!根本就玩兒不了什麼。幾十個不同年齡的熊孩子早早的就把這整整一大片的地方占得嚴嚴實實的,偌大一片空地竟無我等立足之處!
地上的腳印已分辨不出是誰的,整的、半的大小雪球扔的到處都是。尤其不看好這裡的就是小羽了,寫生嘛,主要是來畫雪後之景的,現在……
這麼多人,小颭更放不開了,看樣子還有要回去的意思。
你呀,也別說話,還是我先說吧!
「曉崧!過來,咱去井上天那兒!」
言罷就與冰潔、小颭、小羽沿道路向西走去——一路向西!見我四人都沒有停下來,曉崧這才跑了過來。他倒是跟誰都能玩兒到一塊兒去啊!
井上天就在小村的西面嘛,本來離那片空地也不算太遠。與其在這裡什麼都弄不好,還不如去自己的地盤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呢!想到這兒,我果斷做下了決定。
這個時節地里也沒什麼活,又是新下的雪,就更沒人來地里了。走在分不清是田地還是道路的雪地上,原本跑得最快的曉崧也慢了下來,不敢隨意下腳了。
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所有人站成一排,由我打頭,小颭、曉崧、小羽依次排開,由冰潔斷後,呈「一字長蛇」模樣,一點點兒的向前「推進」。
「同志們加把油啊,哎嗨呦啊!」
笨重的冬裝讓人感到無比的難受,這段不遠的路程卻讓我們每個人都汗流浹背。歷經了「艱辛」的「跋涉」一行人可算是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再沒有誰會去顧及我那所謂的隊形啦,全都無節操的衝進了我的井上天。
咋會這樣?凍得唄!這麼冷的天兒,在這片雪地里也就有我的井上天可以用來溫暖一下我們疲憊的身體。又因為井上天是「星玄光綾」的陣眼,這裡五行協調,自有四季和春之氣,這裡面的溫度嘛,自然比外面高出許多。
「還是裡面暖和,小颭過來坐這兒!」
曉崧拍打著褲子上的雪說著。
「呀!完了完了,我的鞋子上全是雪啦!李焜哥哥,你看!」
女孩就是愛美,在這一點上,就算是冰潔也不例外,新買的一雙小紅鞋上粘滿了正在融化的雪。
「我擦!」
我蹲下去,用手把上面的雪擦拭乾淨,回頭向站在門口外的小羽看去。
「看,多美呀!小焜,我要去把它畫下來!冰潔,我的畫筆呢?」
「給我吧!」
我接過冰潔手中的小包,和小羽一起走到影壁牆的前面。
「看!」
小羽放好了畫板,取過我手裡的小包指給我看。
白雪茫茫,落在了大地之上,萬物被它染得渾然一體。此時所見讓人仿佛置身於高層,踏在白雲之上。遠處是一排楊樹沿河岸種植,如今也已與那棉花同色了,的確是妙不可言。
「哎——小~小焜!」
誰喊我?小颭說話了!?我猛然回頭正被飛來的一計雪球擊中。
「我去!誰?」
我雙手擦著散在臉上的雪,眯著眼努力的找著。只看見曉崧躲在小颭的身後,一臉歉意的偷偷看著我。
「曉崧~你——咦?曉崧,你爸來了!」
我向曉崧的身後指去,眾人也都向我指的方向瞧去。正當曉崧轉身沒了小颭「掩護」的那個瞬間,我隨手團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雪球以最快的速度向曉崧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曉崧的頭頂。曉崧還在找人,就稀里糊塗的中了招,弄得在場的幾個小夥伴都笑了,小颭臉上也露出了那久違的笑容。
「小颭,你怎麼也幫他!」
我有意向小颭詢問道,就為調動他的積極性。
「沒~沒有啊,我們在堆雪人兒呢!」
「堆雪人?」
還真是,冰潔的身旁真就有一個還沒完成的雪人兒。那也不至於把雪球扔到我這頭來吧!也不在一個方向上呀,好小子,這回就先饒了你,不然~嘿嘿!
「那好啊!大家一起來堆個大雪人吧!」
「小焜,我就不了,我還想完成我的畫」。
「行!你畫你的,小颭,咱們來!」
「好!」
於是在我的提意下,幾個人都開始取雪來堆起冰潔身旁的這個半成品雪人兒。可說的還挺好,真一辦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怎麼呢?曉崧那傢伙「賊心不改」拿起一個雪球扔了過來。這次不是砸我,可以看出來,那雪球是朝著小颭扔的。可不知出了什麼情況,那雪球最終還是在我的頭上「平穩著陸了」。我當時這個氣呀!直接就回擊了。不料也射偏了,砸著誰了?這回中招的是冰潔,冰潔可吃不了虧,也朝我扔了過來。沒砸幾下就連小颭也投入了「戰鬥」。
我們這兒打得個不亦樂乎,卻嚇得小羽挪了好幾次地方,那畫若是被擊中一下可就完了。
「那是什麼東西?」
「是啊!紅紅的,還會飛呢!」
「李焜哥哥,你快看上面!」
「你們都看什麼呢啊?」
我抬頭一看,蔚藍的天空上十分顯眼的一把靈劍正自東向西飛著,是飛著的!劍身還散發著紅色的劍炁,一看就是修靈士所有。照這種程度的劍炁,想必它的主人定是主修火屬法術,而且這修為定遠在我之上啊!
嗯?等一下!
趁那把靈劍還沒飛走太遠,我速速打開天生靈瞳一望。
「沖罡!」
「什麼?」
「那把劍的名字!那是……」
「小焜,你快看!」
是小羽讓我看前方的雪地。剛才那事兒,他根本就沒發現。
「又怎麼啦!」
我跑過去,冰潔幾人也跟了過來。
面前這還是雪嗎?誰會想到經太陽一照,地上的雪由於反射的緣故(當時的情況下,我是這樣想的),就像成片的星星一樣,散發出了萬丈的金光。而這些光仿佛就是迎我而來,我如同被吸入了其中,頓時感覺這無盡的光芒貫穿了我的全身,胸前的「澤」卦位靈力一下被沖開,耀眼的金光中已不知是不是我突然喊道:
「澤靈——芒翎箭沖!」
那一瞬,整個井上天充斥著強大的金靈術元炁。回憶間只有一句話: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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