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瞬,有暗影走出,直到晨曦的光亮落下,隱約可見是侍衛的背影,只是……瞧不清楚模樣。筆下樂 m.bixiale.com
各種物什,太后都是親自打點,萬萬不願他人插手,就好似自家公主出嫁一般,明明是送北瀾七皇妃回城,在旁人瞧著,委實像是太后要送嫁。
「太后娘娘,您悠著點。」芳澤瞧著疊了滿滿一偏殿的東西,「公主也不一定帶得走啊,您這麼多東西,那得多少人力物力?」
太后靜靜的站在門口,捻著手中的佛串子,「哀家也知道,她不一定帶得走,可哀家就想給她最好的!出嫁的時候,一個娘家的人都不在身邊,就這麼孤零零的嫁過去,哀家這心裡有愧!如今她又要遠赴北瀾,哀家尋思著,該給她置辦點好東西,斷然不能委屈了她!」
芳澤點點頭,「奴婢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思,左不過……公主萬一不樂意呢?您也知道,公主那脾氣,喜歡素淨不喜歡太過鋪張,您倒不如挑點稱心的親自送?」
「哀家該送的都送了,這般陣仗是做給北瀾皇帝看的!」太后嘆口氣,轉身走到了院子裡站著。
今兒的天氣可真好啊,艷陽高照的,按理說人心應該暖和至極,可太后不覺得暖啊,心口上被人挖了一塊,疼啊,好心疼!
「太后,七皇妃來了!」底下小宮女急忙上前稟報。
太后不樂意了,「什麼七皇妃,是哀家的元禾公主!」
「是是是,是公主!」小宮女被太后的威勢一壓,當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太后咬著牙,「還愣著作甚,還不滾?」
小宮女紅著眼退下,哪還敢在這裡逗留,太后娘娘心情不好,再待下去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娘!」靳月疾步行來,「隔著老遠就聽到娘在訓斥奴婢,可是小丫頭做錯了什麼事,惹您生氣了?告訴月兒,月兒負責逗您笑。」
太后黑著臉,疾步上去迎她,「你可慢著點,不知道自個的身子重嗎?慢點,慢點,以後走路別那麼快,這身子骨金貴著呢!可不是一個人,現如今是兩個人!」
「娘,我沒事!」靳月笑了笑,「小傢伙乖著呢!」
太后嘆口氣,「這話以後別說了,忌諱著!一路上顛簸不休,娘實在是不放心放你就這樣走,要不……」
「娘!」靳月攙住她的胳膊,扶著太后朝著院中的小亭子走去,「您怎麼又來了?」
太后瞧著眼前清麗的女子,恍惚間好似瞧見了當年的阿鸞,不由的微微紅了眼眶,「我這……擔心你這一走,就不回來了,這以後……年紀大了,誰知道還能不能……有沒有機會再見著呢?還有你這肚子裡的小傢伙,是否還有機會讓我抱一抱?我這當外祖母的……」
想了想,太后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金鎖,「這東西,給孩子!」
「娘……」
靳月愣怔。
太后紅著眼眶,「不一定能趕得上,但是月份若是大了,差不多了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知道嗎?來不來看機會,但你一定要……」
「娘!」靳月將掌心貼在太后的手背上。
絮絮叨叨的老太后,有著說不完的話,操不完的心,可這又何嘗不是因為擔心?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現在靳月要去北瀾,何止千里之遙,簡直是萬里之遙,萬萬里之遙。
太后好不容易認了個閨女,還以為能承歡膝下,誰知最後的最後,又得親手送出去,內中的酸澀,可想而知,雖然不是親生,可她也灌注了所有的心思。
「娘,我都記住了!」靳月柔聲寬慰,「我靳月這輩子,只認您一個娘,只有您!」
太后老淚縱橫,「可不許唬我,我是太后,騙我的下場很……」
「娘!」靳月笑了笑,伸手撫去太后臉上的淚,「您風華絕代,母儀天下,這一哭可就破相了,您瞧……要不要讓芳澤姑姑給您拿個鏡子,讓您瞧瞧?」
太后噗嗤笑出聲來,「你這丫頭,真拿你沒辦法。」
「娘!」靳月握住太后的手,「靳月只求您一件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相信我母親,可以嗎?」
太后一愣,聰慧如其,怎麼會聽不出來靳月的話外之音,「發生何事?」
「沒什麼事,但是您要答應我!」靳月緊了緊她的手,「您能做到嗎?」
太后點頭,「你只管放心,我這把年紀了,什麼風浪不曾見過,有人想蒙住我的眼睛,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此,靳月才算放了心,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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