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被圈在了宮中,暫未受牽連。道友閣 www.daoyouge.com」君山如實回答。
只是這「暫未」兩個人,倒是頗有深意,暫時沒有……不保證之後能否全身而退。若是不能,只怕九皇子會隨母罪而被逐出皇宮、逐出石城,更有甚者,再也不得反悔石城。
「盯著點,別讓人傷著他!」傅九卿眉心微蹙,瞧了一眼門後,轉身離去。
今夜,只怕是個無眠之夜。
及至腳步聲漸行漸遠,靳月依舊站在門後沒有動彈,白日裡剛見過敦貴妃,誰知夜裡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世事難料,若參雜了人為,那便更難料。
「少夫人?」霜枝抿唇,「您沒事吧?九皇子聰明伶俐,大吉大利,一定不會有事的,您莫擔心!公子現在離開,定是想為九皇子尋一條生路,免得他受牽連。」
靳月斂神,「人心真可怕。」
「少夫人?」霜枝一愣,沒想到少夫人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您可別光顧著傷心,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九皇子才是最難過的。敦貴妃入獄,九皇子無依無靠,想來也只有您能幫著他了!」
霜枝是知道的,依著少夫人與九皇子的情分,越是危險困難,少夫人越不會丟下九皇子不管,她的少夫人,是最好的少夫人!
靳月點點頭,「明珠!」
「奴婢在!」明珠行禮。
靳月聽著門縫外的風,面色黢冷,「去找明影!」
「是!」明珠當即離開。
明影是跟著來了,左不過並沒有進城,沒有大人的吩咐,這幫人便蟄隱民居,悄不出現,但只要靳月一聲吩咐,她們便會馬上進城。
尺雪?
宮內鬧騰得這般厲害,宮外自然很快知曉。
格里趕到宮門口的時候,八皇子莫桑正好翻身下馬,二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哼!」格里率先往前走。
傅九卿的馬車停下時,倒不急著下車,只瞧著八皇子莫桑等在宮門口,瞧這張望的模樣,似乎是在等人。
見狀,君山低聲道,「公子,八皇子估計是在等您?您是否……」
「回去!」傅九卿冷著臉。
君山愣怔,當即讓車夫掉頭回府,既是公子的決定,想必別有深意。
莫桑皺了皺眉頭,在宮門口足足等了有兩刻鐘,都沒有等到傅九卿,不是說已經出府了嗎?怎麼還沒來?是路上耽擱了?還是說又出了什麼事?
終是等不下去了,莫桑只能面色微沉的獨自進宮。
靳月是知道傅九卿出門的,曉得他定是要進宮,誰知她剛下台階,還沒走出院子,就見著傅九卿從院門那頭進來,滿面寒霜,周身冷戾。
「怎麼了?」靳月忙迎上去,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宮裡還出了什麼事?」
傅九卿掃一眼周遭,君山旋即領著眾人退下。
空蕩蕩的院子裡,夫妻二人攜手而坐。
「是個局。」傅九卿低聲開口,「別急,知道嗎?」
靳月眨著眼睛瞧他,「局?誰做的?」
「暫時不太確定,但是我前腳出門,後腳便有人在宮門口等我,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咱們被算計了!」傅九卿低低的咳嗽著,原就犯了舊疾,這會略顯乏力的靠在廊柱處。
微光中,面色蒼白。
「所以此番敦貴妃下獄,可能並不是真的衝著小寒母子去的?」靳月有個大膽的推測,「是警告?還是殺雞給猴看?畢竟我與他們走得近,出入街道和宮闈,想來是有人看見了,所以心中生出了惡念。」
只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怎麼就跟新進的那個雪妃,弄成這樣?」靳月抿唇。
傅九卿咳嗽著,眉心微微擰緊,「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會有消息。」
「你不入宮,沒事嗎?」靳月問,「萬一主君問起,你這般漠不關心,會不會惹怒他?畢竟是傷及了皇嗣,而且我與小寒走得近,你卻連說情都不肯,外人瞧著似乎有些薄情。」
傅九卿點頭,「所以,八皇子便在宮門口候著我!」
「猜到了?!」靳月抿唇,微微眯起眸子,「看樣子,想要安生也不容易,得好好的挖一挖,這位寵妃娘娘的底細,不然到時候還得吃虧!」
傅九卿忽然勾了一下唇角,將她拽坐在自己的懷裡,「吃虧是免不了的,畢竟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算是客人,只是……想要吃大虧,也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靳月笑呵呵的瞧著他,「你懷疑八皇子!」
他眉眼微闔,輕嗅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不如你猜猜,他進宮會說什麼?」
聞言,靳月眸色晦暗,嗓音裡帶了幾分冷冽,「我猜,他會苦苦哀求求主君,看在小寒的面上,放敦貴妃一條生路,盡顯仁義之風。」
傅九卿勾唇一笑,愈發抱緊了她,「若是我也進了宮,又會怎麼做?」
「只要你開口,主君一定會網開一面,放過敦貴妃,最後只將她與小寒逐出皇宮,或者逐出石城,對不對?」靳月忽然有些牙根痒痒。
他幽然嘆口氣,「瞧著是求情,實則是……定罪!」
那便真的,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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