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第632章 番外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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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什麼?」一聲低喝,伴隨著鬼莊內的大批的守衛,紛至沓來,包圍了整個後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一瞬,所有人都是慌的。

    「杏兒姐姐?」珠兒惶然。

    杏兒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好小月,這裡交給我!」

    「嗯!」珠兒點頭,悄然退回屋內。

    衿月依舊躺在床榻上,生死難料。

    宋宴負手而立,冷眼瞧著原本虎視眈眈,剎那間頹萎至極的少年人,「燕王府培養你們當暗衛,你們卻在這裡動這樣的心思,是教頭沒告訴你們,這裡的所有人,從頭至尾都屬於燕王府,沒有主子的吩咐,誰敢做主他人性命?」

    「小王爺!」所有人,撲通撲通跪地。

    一個個面色發青,誰也不敢吭聲,宋宴上次就全力護過衿月,那麼這次趕來,定然也是要救衿月。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知道宋嵐來了鬼莊,宋宴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他太清楚宋嵐的性子,也知道她會做什麼。從小到大,但凡宋宴感興趣的,宋嵐都會加以破壞,甚至於覬覦著想要奪走。

    宋嵐,是被母親慣壞的卑劣貪婪者。

    兄妹二人,宛若生來的死敵。

    「都帶下去!」殺是不可能的,這畢竟是燕王府未來的有生力量,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若是不治一治,來日還不定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程南手一揮,所有人都被帶下去,一頓打是逃不掉的。

    只是

    「小王爺?」程南有些猶豫,「這是奴才們的房間,您還是別進去了!」

    宋宴橫了他一眼,「本王做事,還需要你來教?」

    「卑職不敢!」程南駭然。

    宋宴大步流星的進了屋子,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面白如紙,若不是胸前略有起伏,只怕與死人無異。

    衿月躺在那裡,安安靜靜,不似之前的鮮活,這樣的衿月,是宋宴不曾見過的。

    靠近了,他才看到衿月身上的血痕,除了那張臉,其他地方幾乎沒有完好的,一道道鞭痕,皮肉外翻,都是宋嵐的傑作。

    他這個惡毒的妹妹,素來以折磨奴才取樂,即便相貌生得好又如何?心思比男子還狠辣,真真是蛇蠍毒婦。

    「小月?」宋宴低啞的喊了一聲。

    衿月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幽然嘆口氣,說心疼倒沒有,就是覺得憤怒,宋嵐那死丫頭肯定知道,他近來想與小月較量,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

    「小王爺,大夫來了!」這大夫是宋宴自己帶來的,與鬼莊內的大夫不同。

    宋宴退到一旁坐著,「治好她,別讓她死了!」

    「是!」大夫行了禮。

    杏兒和珠兒在旁邊守著,生怕有所閃失,幸虧衿月命大,又或者是慕容珏和阿鸞在天有靈,受了這麼重的傷,小小年紀的衿月,還是活下來了。

    衿月昏迷了兩天兩夜,醒來的時候,正逢天邊殘陽如血。

    「我我怎麼了?」她坐在那裡,神情木訥的望著杏兒和珠兒。

    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珠兒「哇」的哭出來,「不會撞傻了吧?」

    「別胡說!」杏兒皺眉,呼吸微促的坐在衿月面前,「小月,還記得我嗎?」

    衿月眉心微凝,神情有些恍惚。

    「完了,真的撞傻了!」珠兒哭著喊。

    杏兒也慌了神,這、這病沒遇見過,若是皮外傷倒也罷了,可這估計是撞著腦袋,所以這問題怕是大了去。

    可腦子裡的東西,咱也瞧不出個所以然,除了額頭磕出來的血痕,別的似乎也沒什麼。

    「杏兒姐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之前,都是衿月護著她們,諸事都是衿月拿主意,可現在衿月成了這樣,連個商量事兒,拿主意的人都沒有。

    衿月定定的望著眼前二人,「杏兒姐姐,我怎麼了?」

    杏兒反手就一巴掌,打在了流淚的珠兒面上,低聲問,「疼嗎?」

    「疼!」珠兒愣怔。

    杏兒點點頭,「還好還好,還記得我們!」

    珠兒捂著臉,「姐姐,疼!」

    「沒事,沒打你腦子上。」杏兒如釋重負,「小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可把咱們給嚇死了,沒事就好!」

    衿月只覺得腦子裡空空的,恍惚間有些東西,變得愈發不真實,她伸手想要握住,卻發現這些東西消逝如指間流沙。

    「到時辰了,先吃飯!」杏兒道。

    衿月剛剛甦醒,自然不能下床,跟著他們去飯堂。

    「好好歇著,我們把飯帶回來。」杏兒道,「別想太多,都過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望著杏兒和珠兒離去的背影,衿月掀開了被褥,吃力的走下了床榻,行至門檻處,她已經沒了氣力,虛弱的坐在門檻上,靠在門框處,瞧著天際的火燒雲。

    腦子裡,空空如也。

    她隱約覺得,自己好似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很重要的人,因為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記憶,是從宋嵐揮鞭開始,到現在為止。

    「小月?」她有些痴愣,「我是從哪兒來的?」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會留在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

    打她的是什麼人?

    腦子裡,空了!

    宋宴站在迴廊里,程南不由的感慨一聲,「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醒過來,真真是天可憐見。」

    「命真大!」宋宴低語,緩步朝著她走去。

    有那麼一瞬,衿月瞧著宋宴的身影,心頭生出了異樣的感覺,逆光里的少年人,膚色被襯得雪白,記憶中似乎也有這樣一個小哥哥,生得好看,膚色雪白!

    可,他是誰呢?

    也許,就是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是燕王府的小王爺。

    「醒了?」宋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衿月揚起頭,虛弱的望著逆光里的宋宴,唇角微揚,忽然扯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帶著孱弱的病態,卻有著異樣的美。

    病中的小丫頭,身上的英氣散盡,不似之前的銳利,連五官都變得柔和,看人的眼神,溫溫柔柔,委實是極好的。

    她望著他笑,他也跟著笑。


    後來宋宴想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感覺漸漸的變了呢?

    大概是從她殺光了所有人,成為唯一一個從鬼莊裡出來的人,成了燕王府最優秀的暗衛,日日夜夜都守護著他的周全。

    人啊,日日見著便不再有思念的感覺,時日久了,更覺得麻木而無趣!

    在鬼莊裡三年,衿月練就一身銅皮鐵骨,一門心思闖出鬼莊,宋宴說,只要出去,就能到燕王府勝任暗衛之責,她又是他帶進府的,所以出了鬼莊也會跟著他。

    衿月信了,結果是

    最後那場比試,是在一個野外的洞窟內。

    所有人都被關在一起,洞窟的入口被炸塌了,要想出去,就得殺光這裡的所有人,只能留一個。

    三年,留一人。

    每一年進來的少男少女,每隔三年都得清空,只剩下一個人心狠手辣,絕情絕義的,活著走到燕王府。

    那一刻,衿月不想死,但也不想讓身邊的人死去。

    三年,身邊這些姐妹都是她最親最近的人,她不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唯有這些姐妹陪著她到了今時今日。

    冷劍橫在身前,衿月站在杏兒身邊,「這些年,咱們一直並肩作戰,所以今時今日,要出去就一起出去,要留下就一起留下。」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杏兒笑著看她。

    珠兒握著劍站在衿月身邊,「那就拼了,宰了這幫臭男人,咱們衝出去,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共飲慶功酒!」杏兒說。

    珠兒狠狠點頭,「對!」

    共飲慶功酒!

    所有人都極為默契的,在最後的關頭,將生的希望留給了衿月。

    為什麼?

    因為衿月的功夫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她們未必能活下來,但也要有人帶著她們的信念活下來,從這個山洞裡,活著走出去。

    三年時間,讓那些少年人快速成長,無論是從個頭還是體型,都勝過這些姑娘,所以到了最後,少年人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衿月渾身是血,握著劍的手,手背上青筋微起。

    杏兒攙著珠兒,還有幾名小姐妹,一起退到了洞內最深處。

    「小月?」杏兒滿臉血污,瞧著不遠處的小姐妹屍體,嗓音略顯干啞,「好好活著,姐姐把機會讓給你,替我們活下去!」

    衿月沒說話,握緊手中劍。

    「我不行了!」珠兒滿嘴是血,脊背上挨了一劍,皮肉外翻,「小月,活著走出去!」

    「對,我們保你一人,絕對不能輸給這些王八犢子!」

    「對!小月,活著走出去!」

    「小月,你是我們之中武功最好的,一定要替我們報仇,殺了他們!活著,活下去!」

    「活下去」

    「上!」

    衿月什麼都聽不見,耳朵里嗡嗡作響,手中劍被劈斷也未察覺,最後那個男子,武功不弱,她看著他一劍刺進了杏兒的咽喉,鮮血瞬時噴涌而出。

    杏兒倒下的瞬間,沖她扯了一下唇角,連句多餘的再見都沒有。

    「姐姐?」衿月覺得自己瘋了。

    什麼招數劍術,能殺死對方的就是好功夫,她殺了這麼多人,最後已經精疲力竭,只怪自己平素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

    再拼命一點?

    斷劍,生生砍下那人的頭顱。

    衿月渾身是血的站在屍堆里,腳下是小姐妹的屍體,也有那些男子的屍體,腦子裡滿滿都是小姐妹們圍攏在一起,嬉笑怒罵的笑臉和聲音。

    她們一遍遍的喊著:小月?小月!

    「如你們所願,小月可以活著走出去了!」她提著血淋淋的頭顱,搖搖晃晃的走向洞門口。

    當洞門被打開,當第一縷光落在她身上,她眯了眯眼眸,徐徐轉身望著洞內橫七豎八的屍體,淚腺乾涸,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杏兒姐姐,珠兒,姐姐妹妹們,你們看小月沒讓你們失望!」她低聲呢喃,「我,活下來了!」

    眼一閉,身一仰,她所有的光亮自此消失。

    再醒來,已經在燕王府。

    從今兒起,她便是正兒八經的燕王府暗衛,晝伏夜出,是最可怕又最忠心的存在。

    一開始,宋宴還是挺高興的,可後來想起她倒在血泊里的樣子,眉心便皺了起來,大概每個男人心裡,總有那麼點詭異的念頭,覺得女人就該如白紙一般純潔乾淨。

    可是衿月呢?

    滿手是血,渾身血污。

    以後會變本加厲,成為燕王府的暗衛,殺的人會更多!

    更重要的是,宋宴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勤學苦練,他的天賦永遠都比不上衿月這個奴才,也就是說他永遠都不可能超過她。

    這種認知,讓高高在上的小王爺,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非要跟一個奴才比較?

    明明,他們是天壤之別。

    在後來,她消失之後,宋宴才想明白問題的關鍵,那不是比試,只是他不喜歡她比他強大,把他襯成了一個廢物,一個需要女人來保護的廢物。

    而顧若離的出現,正好填補了他內心深處的虛榮,讓他獲得了屬於男人的高高在上,還有無處安放的保護欲。

    衿月,從來不需要他保護。

    唯有柔弱的顧若離,才需要男人的呵護。

    衿月在燕王府,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是極為無趣的存在,她會悄無聲息的伏在屋脊上,靜靜的看著宋宴的一舉一動,也會一個人靜靜的望著月,想起死在山洞裡的那些小姐妹。

    她孤單,但不寂寞。

    她雖然忘記了幼年的事情,但得到了那麼多小姐妹的疼愛與呵護,她是知足的。

    只是,這燕王府內並不那麼容得下她。

    尤其是,宋嵐!

    衿月儘量躲著宋嵐,因為宋嵐的脾氣太橫,見她一次打她一次,若是見不著,便能躲開這頓打。

    暗衛身上帶傷,很難出任務,所以宋嵐偶爾會手下留情,打的次數多了,見著衿月都沒反應,連喊疼都不會,便覺索然無趣。

    就好比這一次,宋嵐甩了幾鞭子,衿月卻站在院子裡,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真是個木頭,跟個死人一樣,連喊疼都不會!」

    「郡主?」庭芳瑟瑟發抖,「還是算了吧,若是被小王爺看到」

    宋嵐冷笑,「小王爺?呵,若真是對這賤人有所好感,這麼多年怎麼連個陪床的機會都不給她?賤皮賤肉的賤人,終究也只是爛命一條。我哥心比天高,能看上她?呵,笑話!」

    衿月的眉梢,不自然的抬了一下。

    「不過嘛」宋嵐雙手環胸,忽然笑得陰狠,「你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

    庭芳駭然,「郡主,您、您想做什麼?」

    「小臉長得不錯!」宋嵐兀的鉗起衿月的下顎,迫使她抬頭,「嘖嘖嘖,挺漂亮的,雖然不似大家閨秀,但若是褪了這身髒兮兮的皮,興許能有點用處!」

    這麼一想,宋嵐忽然振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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