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危急一解除,余至明在一片人來人往的忙碌中,離開了現場。
身心疲累的他,讓古青檸開車載著他,返回紫金苑小區
坐在副駕駛位安靜了十幾分鐘,余至明意外的發現,古青檸這傢伙竟然能忍住好奇,一心一意的開車,而不開口詢問。
「你怎麼不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古青檸小聲道:「我在外面聽到了槍聲,看到你的臉色也不好看。」
「出了人命,你心裡肯定也不好受,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伱為好。」
余至明默然片刻,又長吁短嘆道:「我就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就好了,怎麼一而再的和案子糾纏在一起呢。」
古青檸安慰說:「這應該就是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的真實寫照。」
「你的本事,讓你避無可避,無論主動,還是被動,總能參與進一些讓人驚心動魄的事件中來。」
停頓片刻,古青檸又笑呵呵的說:「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至明,你的人生相比大多數人會精彩無比,而不是平淡如水。」
余至明哼哼了兩聲,說:「像今天這樣的刺激之事,我寧願沒有經歷過。」
「青檸,我告訴你啊」
余至明也有了述說興致,「那個人,就好像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被我監控了一般。」
「就站在那裡,是一動不動。」
「他應該是抱著死志而來,就沒打算活著走出那房子」
接著,余至明把他所知的這個案情,還有事件經過,向古青檸講述了一遍。
他又長嘆一聲,說:「我聽說,那傢伙殺的那孩子奶奶,才是那公司的真正決策者。」
「還有,那個公司,還了銀行的錢,還了大客戶和其他公司的錢,唯獨在臨近破產之際,坑了一波小供應商和小客戶。」
「他們難道不知道,越是這種小供應商小客戶,風險承受能力越差嗎?」
古青檸輕呵一聲,語帶譏誚的說:「他們不是不清楚這一點,只是他們更加清楚一點,小供應商和小客戶沒有能力查清楚他們破產操作的貓膩。」
「只是他們一家人沒有想到,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狠人。」
余至明沉聲道:「這就是匹夫一怒。」
「回去我要跟四姐和小博說一說這事,讓他們踏踏實實的賺錢。」
「還有,別在員工身上壓榨,多寬和一些。如今社會浮躁,誘惑多,戾氣也大。」
「我們老老實實的靠本事和辛苦賺錢,與人為善,總是沒有錯。」
古青檸笑眯眯的問:「被嚇著了?」
「哪有?怎麼可能!」
余至明一本正經道:「我是醫生,沒有見死不救,也沒欺負過弱小,有什麼可怕的。」
他又反問道:「你們古家世代經商,都說無商不奸呢。」
「昧著良心的事情,沒少做吧?」
古青檸甩給了他一雙白眼球,鄭重其事道:「余至明,我告訴你」
「我們古家可是一直秉承著做良心人,賺良心錢,才傳承發展到現在的。」
她又語帶驕傲的說,「你可以去查一下,只要是我們古家人經營的企業,無論規模大小,盈利還是虧損,這麼多年來,就從來沒有一次因稅務問題被處罰過。」
余至明輕切一聲,道:「按照規定納稅是最最基本的要求,好不好?」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古青檸被噎了一下,又轉而說:「我們古家有一個慈善基金,只接受古家人,還有和古家有關係之人的捐贈。」
「這個捐贈,不強迫,全自願。」
「但每一位古家人都會把公司盈利,或是個人收入的百分之五以上捐獻給這個基金。」
「余至明,我告訴你,我們這個古家基金以資助貧困家庭的優秀兒童為主。」
「這麼多年累加下來,全國資助的人數都超過五萬名啦。」
「五萬?這麼多?」余至明有些驚訝。
古青檸語帶嘚瑟道:「我們古家這個慈善基金從不做宣傳,只悶頭做慈善。」
「五萬這個數字,還是五六年之前,我在家族的一次聚會中,聽負責慈善基金運作的一位堂爺爺隨口提到的呢。」
余至明長哦了一聲,說:「你們古家能持之以恆的做慈善,還是蠻不錯的。」
「至少不用擔心,哪一天被你牽連了。」
古青檸被這話氣的直咬牙,但轉眼就是一臉喜不自勝的眉眼含笑。
怎麼樣才會被牽連?
兩人間的關係,自然是密切到了非同一般,才可以啊。
余至明可沒空搭理古青檸這傢伙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接起了二姐打來的電話。
「老五,我接到小韜了,給你說一聲。」
余至明哦了一聲,又不忘叮囑道:「二姐,小韜也不小了,愛臉面。」
「你別在外面訓他。」
「帶回家,關上房門,該打就打。後背和屁股,可以使勁打,一般二般的打不壞。」
他這話音剛落,祁韜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小舅,我也在旁邊聽著呢。」
「我媽即便沒想打我來著,有小舅你這一番話,回去也得打我一頓。」
一旁開車的古青檸,沒能憋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余至明卻沒有半點尷尬的道:「小韜,你離家出走這麼嚴重的行為,難道不該打嗎?」
「周五晚上,要不是有你三姨四姨勸著,我就先把你打一頓了。」
余至明又轉而嚴肅的說:「二姐,小韜這一頓,必須打。不然他不長教訓,光說是沒用的,就得動真格。」
二姐余未旦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響起,「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就狠狠的打他一頓,然後把視頻發給你。」
余至明輕笑道:「二姐,發視頻就不用了,小韜可是你兒子,究竟怎麼管教還是你和姐夫來做主。」
余至明就在通話里,聽到了二姐的一聲輕哼。
「老五,還有一件事。」
「剛才,我還遇到了小韜的班主任和他的妻子,沒想到他們竟然坐的同一趟高鐵。」
「他們的治療一事,也跟我說了,對你更是讚不絕口。」
停頓一下,余未旦又轉而說:「老五,昨天小韜他爺爺,不知被誰給誘惑了,和我們說起了沖血管一事。」
「還說,如今這個季節正適合沖血管,血管沖一衝,整個冬天會過的很舒服。」
余至明知道這個沖血管是咋回事。
它就是使用生理鹽水,或營養神經類藥物、活血化瘀的中成藥,連續進行五到七天的靜脈滴注。
說是能夠稀釋患者體內血液,並對血管內出現的栓塞進行改善,從而達到預防或治療心血管疾病、腦血管疾病的目的。
但是,這沖血管的實際效果如何,當前醫學界並沒有足夠說服力的研究成果。
但是一些副作用是很顯然的,連續幾天的大劑量輸液,增加心臟壓力,還有肝腎的壓力,還提高了血管脆性。
在余至明看來,這沖血管更像是一種忽悠中老年人去醫院花錢的洗腦。
「二姐,我沒記錯的話,你那位公公的肝腎都有些不太好吧?」
「從一名醫生的角度出發,我是不建議沖血管的,沒有明顯的實際效果,潛在危害還不小,沒必要花那個錢。」
余未旦在通話中輕嘆道:「我和你二姐夫也不建議,但在小韜他爺爺看來,好像是我們不孝順他。」
余至明淺笑道:「二姐,我二姐夫能說會道的,這件事讓二姐夫去勸吧。」
「真勸不動,那就沖一次血管,應該也出不了多大的問題。」
余未旦反問道:「老五,要是咱爸一力堅持要衝血管,你勸不動,就放任了?」
余至明嘿嘿笑道:「二姐,你這個假設一點不成立,咱爸可不是老頑固。」
「在我如今的醫學造詣,我堅持的事情,咱爸肯定是樂而從之的」
兩人又家長里短的聊了幾分鐘,就結束了通話。
余至明和余未旦都有意識的沒有提之前的用濱海醫院編制名額換教學主任一事,仿佛那事就根本沒存在過。
古青檸見余至明結束通話,笑道:「至明,沒看出來,你還信奉棍棒教育呢。」
「你將來的孩子,日子肯定不好過哦。」
余至明振振有詞道:「幾歲小孩子,你光給他講大道理,循循善誘是沒用的。」
「有時,就得打。」
「疼痛刺激,與生俱來,且印象深刻。馬戲團馴動物,可都是一手皮鞭,一手吃的。」
「小孩子,也得這麼來。」
古青檸反問道:「至明,你小時候,也經常被你爸你媽打?」
余至明一臉得意的說:「這怎麼可能?我從小就懂事,爸媽從沒打過我。」
「我重申一下,是孩子犯了足夠大的錯誤,才要打。可不是動不動就要打孩子。」
「我又不魔鬼。」
古青檸就是一撇嘴,說:「你在幾個小外甥外甥女心中,形象不是魔鬼,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下午過四點半,兩人回到了紫金苑住處,意外發現付曉雪也在。
就見她抱著一個絨毛玩偶,懶懶的躺在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好不愜意。
余至明隨口問道:「小雪,你不是說有班級集體活動嗎?怎麼過來了?」
付曉雪嘿嘿笑著拉著余至明再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剝了一個桔子。
「小舅,班級活動中午就結束了。」
付曉雪解釋了一句,又變戲法一般,取出了一個請柬。
「下周六,我舍友葉枝薇,舉辦生日派對,特意邀請小舅你來參加」
余至明很是疑惑。
「你舍友葉枝薇的生日派對,我和她又不熟,邀請我幹嘛?」
付曉雪嘿嘿笑道:「葉枝薇說,其實是她的爺爺想要趁機和你見一面。」
「還說,屆時會有一位名氣不小的國醫聖手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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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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