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 第二十七章 我會給你到來一場勝利（中）

    （國足贏得漂亮！！！）

    麥克斯如約把兒子帶到了法頓公園球場，英國的冬天黑得很早，下午五點左右天空中一盞盞燈光亮起。樸茨茅斯這座城市擁有著濃重的歷史氣息，二戰博物館；碼頭上上的帆船，自然街邊的路燈也是那種古樸的煤油燈樣式。球場外星光點點，薄薄的霧氣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就像電影裡二十世紀末的倫敦。

    在麥克維牽著老爸的手蹦蹦跳跳地跑進更衣室時，唐卡斯特的球隊大巴停在了指定的地方。

    主教練領著隊員下車，身著紅白間條衫的球迷一窩蜂地圍了過來。樸茨茅斯儘管只提供了大約兩千張左右的球票，但遠征的球迷卻遠不止這個數。

    主教練一馬當先下了大巴車，並且熱情地跟球迷打著招呼，「加油，加油」的歡呼聲異常響亮。

    唐卡斯特的正式名叫唐卡斯特流浪者足球俱樂部，來自英格蘭南約克郡。1987年，當時一名叫傑金斯的鐵路工人，為了滿足大家對足球的喜愛，創立了這家俱樂部。如果說伊普斯維奇代表著農民，那這支球隊就是工人階級的典型代表。

    這賽季的積分榜，唐卡斯特就排在樸茨茅斯的腦袋上，一對難兄難弟。海德沃德上任的前幾場比賽都要接連面對這種保級對手，一方面比賽重要，另一方面球隊的實力都不是很好。

    上輪比賽輸給伊普斯維奇後，樸茨茅斯的積分依舊是8分，當然唐卡斯特也沒贏球，他們在客場被布萊克浦2-1逆轉。

    比賽還沒開始，熱情的客隊球迷就開始跟龐培軍團較勁，兩千人唱著唐卡斯特的隊歌，響徹整個法頓公園球場。樸茨茅斯的球迷正在陸續進場，自然沒辦法跟對手抗衡，不過搗搗亂還是可以的，一時間噓聲四起。

    …………

    …………

    「皮爾斯呢？皮爾斯呢？」麥克維繞著更衣室不斷地轉著圈，小眼睛咕嚕咕嚕地打著轉。他回頭看了眼正在戰術板上寫寫畫畫的海德沃德，繼續轉圈。

    里卡多不開心了，一把抱起滿地亂跑興奮異常的小朋友。繃著一張臉惡狠狠地問道：「小鬼，認不認識我？」

    麥克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喊到：「里卡多！」

    小朋友活潑地像條泥鰍，一揪一揪地翻到了地上，接著滿地跑，把海德沃德交代的事情忘了一乾二淨。

    小傢伙完全可以叫出所有人的名字，像個小太陽般湊到勞倫斯身邊，仰起頭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你可以進球嗎？」

    「當然！」愛爾蘭人撩起球褲露出健壯的大腿肌肉。

    海德沃德在一旁依舊沉思，所有人一定覺得他在思考戰術，實際上他想的跟這場比賽一點關係也沒有。這半個月發生了太多的故事，一件接著一件，像一列列火車像他駛來。根本沒有時間來梳理，更衣室里包括助教沃克在內都在逗弄這個麥克維，唯獨他在一旁靜靜地思考。

    小傢伙又一次從他身邊路過，他看中了桌上五顏六色的功能飲料想試試。

    海德沃德跟里卡多學了一招：一把抱起了麥克維，讓他安心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說道：「好了，別皮了。我們只有20分鐘，給大家講兩句，今天你可是主教練。」

    小傢伙掙扎了幾下，無果，然後就用可伶的眼神撲稜稜地盯著主教練叔叔。更衣室很快安靜了下來，沃德手錶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

    這些天他樹立起來的權威不容挑釁，球員們的目光宛如一盞盞聚光燈逐漸匯聚了過來。小傢伙端坐在主教練的大腿上，頗有點成語故事裡「狐假虎威」的感覺。

    麥克維被一群人盯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撲撲地像個小蘋果。

    「我長大了想執教樸茨茅斯。」

    男孩就是這樣，話題總是離不開自己。

    「我認為我的講話會特別棒，戰術也好極了，我們需要更多射門命中目標，才能進球，這是追求勝利的公式，爸爸告訴我的。」

    「我會拿到些糖果和蝙蝠俠的海報作為大家贏球的報酬，要是還能給我兩塊godiva巧克力就再好不過啦！」

    「我還想任命我的爸爸媽媽做我的助手，爸爸可以每周開車送我來法頓公園球場，媽媽做的熱狗三明治好吃極了，我想請大家一起嘗嘗。」

    「對了，我需要你們打個電話告訴醫院，我想我不需要再去看病了，因為我還要工作呢。那的藥好苦，好苦的。」

    球員們有些愣神，他們都在昨天或聽副隊長皮爾斯，或聽主教練海德沃德，多多少少都提到了麥克維的故事。

    每個生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都值得被溫柔對待，他們更加直觀地展現了生命如此律動且可愛。

    男孩指著門口的一個小盒子喊到：「爸爸，幫我拿一下。」

    那是上次拼好的大巴車，跟沃德說好要送給表現最好的球員。

    麥克斯讓他兒子又呆了幾分鐘，拿到了所有隊員的簽名球衣和簽名足球才離開。

    更衣室重新恢復了平靜，湖面在無波瀾，沒了小朋友的吵鬧，現在是海德沃德的地盤。

    「俱樂部告訴我，麥克維是我的候選。他的足球知識非常豐厚，他的後備團隊也異常出色。我只是比他年紀大了些，所以樸茨茅斯的教練才是我。」

    他侃侃而談，眾人輕笑，誰都知道海德沃德在開玩笑。

    「我沒有戰術，沒有！你們想怎麼踢怎麼踢，想怎麼耍怎麼耍。但有一條，如果比賽輸了，今天跑步回訓練基地，我會讓巴頓大叔提前把大巴車開走。」

    海德沃德的拳頭砸在了戰術板上，砰地一聲，白色的板子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我跟麥克維承諾過，我會給他帶來一場勝利，如果你們讓我食言，我會讓你們知道後果！」

    球員們不寒而慄，更衣室颳起了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海德沃德用上了威脅球員的方式，就像個土匪山賊。

    ……

    外面傳來裁判組催促的聲音，球員們陸陸續續地走出更衣室大門，喬納森被單獨留了下來，說是沒有戰術就真沒有嗎？開玩笑的。

    海德沃德看球員一向很準，唐卡斯特陣中曾效力於利物浦的塞內加爾前鋒迪烏夫，那是需要重點盯防的對象，豈能毫無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