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陳希一把將他推出了廚房,這兒瞬間就換了主人,她的臉上紅撲撲地像個蘋果,海德沃德微笑的看著她的動作,心情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
兩個人都是那種不太會照顧自己但很會照顧別人的個性,陳希將青菜洗淨放在熱水裡一燙,然後將雞蛋打散,在另一個鍋子裡翻炒,荷包蛋需要點技巧,炒雞蛋不需要,在她的映像里這就是荷包蛋。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陳希的電話,沃德將手機拿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boss大人,想來應該是家裡的某個人。
「是誰啊?」陳希將麵條下了鍋,撕開一袋方便麵取出了裡面的調料包,轉身問道。
海德沃德說道,然後將手機遞了過去,「應該是家裡的。」
「你看著點鍋里,快好了」陳希擦了擦手,這才接過電話。
「喂,媽。……」
海德沃德就注視著在打手機的女孩,心裡某個柔軟的角落一下被觸動了,這個租來的公寓幾個月來終於有了點家的味道,這種陌生的感覺簡直讓他痴迷。
陳希把聽筒遠離了自己耳朵,boss大人總是用咆哮的方式教育女兒,她已經習慣了。
「希希,這麼晚了還沒回公寓嗎?」
陳希突然想起來,每天晚上的八點都有給家裡去個電話報平安的習慣,在一看表已經超了大半個小時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電話那頭女孩的媽媽張靜芬略有些擔心了,一個人獨自在國外,她總是不放心的。
「沒什麼,醫院加班,有台大手術。」陳希心虛地看了眼廚房的方向,海德沃德已經把麵條乘了出來,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掛了電話的陳希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味道不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手藝只能算一般,湊合可以,遠沒到好吃的地步。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陳希說完去拿自己的包,她得走了,確實不早了。
海德沃德指了指自己的碗和端出來的另一份,「等一等,陳希,至少陪我吃完,讓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忙著拒絕,兩人雖說認識了一段時間但還是有些陌生的,她儘量不去麻煩他。
「才八點三十三,也不是特別晚」陳希抬了抬自己手機上的時間。
沃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後用一隻手繼續吃著麵條,意思很明確了,你休想自己走!
陳希被他孩子氣的舉動給逗笑了,認命般的在客廳坐下,專心對付起自己的麵條。
…………
「真的不早了,我得走了」陳希把自己的手抽了抽,並沒有抽動。
海德沃德慢悠悠地吃下最後一口涼麵,手機簡訊鈴聲響了起來,「老大」,簡訊是這麼開頭的,「我想先打個電話和您談談,馬格里。」
沃德把信息給陳希看了看,「這小子終於又捨得來消息了,搞得跟特工似的。」
陳希問答:「他想做什麼?會不會想轉會去曼聯?」
「別傻了。」
雖然不知道馬格里想說些什麼,但沃德還是回復道:「好的。」於是馬格里很快撥了過來,兩個人閒聊了一會,他說自己在爺爺開的射擊訓練場練習射擊,還比賽了幾盤,爺爺覺得他可以成為一名射擊運動員,諸如此類。然後,馬格里切入正題:「老大,我想為我這段時間的沉默道歉。」
海德沃德緊繃的臉一下松垮了下來,他一直以來都是個懂得道歉的人,現在的文化充斥著自我膨脹,球員們被媒體和經紀人所包圍,還有狐朋狗友的吹捧,早已忘記還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馬格里並沒有做更多的解釋,沃德本想趁此時機問問他:「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但仔細一回味,根本沒必要,沒有一個年輕球員可以對曼聯的引誘說不,尤其還是在弗格森許諾上場時間等等一系列的情況下。
「曼聯能給你多少錢?」他半開玩笑地問道。
「老大,你可以用我還清今年俱樂部一半的債務,如果在堅持一下的話」馬格里答非所問。
樸茨茅斯節衣縮食地度過了半個賽季,在加之成功擊敗曼聯殺入足總杯下一輪,獎金和分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壓力,但也差不多還有2000多萬的債務,一半那就是1000萬,弗格森對年輕球員的底線差不多也就這點了。
馬格里說道:「我的青年球員合同里有解約金條款,如果我激活那個選項,曼聯告訴我,我可以得到一大筆簽字費,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數字。」
海德沃德恨得有些牙痒痒,太無恥了,曼徹斯特聯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就不能安心的在轉會期去抬價嗎?
「老大,我不想離開這,我需要替樸茨茅斯完成保級,這是我欠這座城市球迷的。」馬格里在電話里的語氣平緩,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他幾天前曾今極度動搖過,只要從嘴巴里說出yes,大衛吉爾可以幫助他搞定剩下的一切,只是這個單詞在他嘴巴里卡了兩天,在他翻看著自己一線隊比賽錄像時,曾今動搖的決心竟然一下堅定了起來。他還是那個在破舊柜子前寫下自己名字的馬格里,還是那個被球迷簇擁安慰的少年,還是被海德沃德練到尿血的小傢伙,爺爺告訴過他最淺薄的道理:知恩圖報。
「除非你自己想走,馬格里否則我絕不賣了你!」海德沃德一字一頓的許下了承諾,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但人這東西腦子一衝血啥都忘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也許憑著超人一等的眼光他能找到無數優秀的中後衛,但有時候足球並不是這麼玩的,這東西看情分的。
………………
掛了電話的海德沃德目光灼灼地看著陳希,把女孩都給盯毛了,「我發現你在我身邊,我運氣都變好了。」下午敲定了皮爾斯,晚上馬格里這樁心事又了了,他現在恨不得抱著她親上兩口。
「是嗎?那有禮物嗎?」她調皮地笑了笑。
海德沃德嘆了口氣,在陳希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印上了她的唇,這次是真的,她傻傻楞楞地看著眼前放大了數倍的臉,睫毛長長地,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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