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羨醒來的時候,明似錦剛剛打著盹兒睡著,靠在他的肩頭,雙手環在他的腰際上,似是是再給他取暖。
他的臉色柔和下來,確實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
山洞裡光線一暗,徐四單膝跪在在三丈之外。
還未開口,便接受到徐靖羨涼薄如水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寒顫,默默退下。
徐二果然沒說錯,這個時候就算找到主子,也不該進來貿然打擾。
但他們也不敢離主子太遠,遠遠的拋給徐婧羨一個藥瓶兒後,徐四便退了出去。
徐靖羨還在回味口中的苦澀,便將藥瓶兒別在腰間,歪頭看明似錦腦袋一點一點,驀地從他肩頭滑落,往地上栽去。
他迅速伸手,拖住了她的下巴,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就用這麼滑稽的姿勢保持了將近半個時辰,明似錦才悠悠醒來。
迷濛的杏眼中帶著些許霧氣,看上去像只出生不久的小獸,尤其是嬌俏的小臉兒被他托在掌心
徐靖羨喉結滾動,一個沒忍住
啪!
「徐靖羨你個登徒子。」
明似錦雙腿亂登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在冰冷的岩石壁上,才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卻還是忍不住罵道:「早知你這般厚顏無恥,我就不該救你!」
這叫個什麼事,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是親都親不得,對方就跟防狼似得防著他,還給他冠以登徒子的名頭。
徐靖羨一臉抑鬱,突然輕咳一聲提起外袍披上出了洞府,好給明似錦冷靜下來的機會。
洞外。
徐四一見徐靖羨出來,便立馬想要過去匯報情況。腳下還未動彈,徐二便伸手拉住了他,「你現在出去,豈不是找死!」
沒看見主子臉上那鮮紅的手指印,還有剛才驚天動地的吼聲嘛。
「找死?要是讓主子知道小主子生病了,那才叫找死。」徐四拍開徐二的手,悠然落在徐靖羨面前,「主」
徐靖羨揮了揮衣袖,徐四便順著一邊峭壁滾落下去。
徐二蹙眉別過頭去,伸手遮住了眼。這個貨,腦子也不比徐三聰明。
現在正是主子和夫人的獨處時間,誰打擾就是找死。至於小主子,那麼多人要是照顧不好一個小孩兒,那留著腦袋也沒什麼用。
徐二深知這一點,抿著唇狠心沒有去救徐四,轉身掠走,只留腳下枝頭微顫,看似隨風而動。
徐靖羨再次輕咳一聲,摸了摸腰間的藥瓶,依舊是沒有服用,沿著小路下去摘了點果子,又在溪水中抓了魚洗淨,這才打算回去。
一轉頭,卻見明似錦在他身後不遠處,將小臉兒別到一邊不看他。
他低低一笑,兀自揚了揚手中的魚,「那隻兔子烤焦了,我」
明似錦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他閉嘴。她便去水邊雙手掬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順便看了下地形。
這水清澈見底,應當還是往生谷中的水,那麼順流而上,就一定可以回到永安寺。
她指尖在河水中輕輕撥動,徐靖羨看出了她的意思,再次輕咳一聲低聲道:「順流而上固然可以回到永安寺,可如今我身受重傷,你又還是等侍衛來吧。」
明似錦聞言垂眸,長長的睫毛如蒲扇般蓋住眼底的落寞。
她就知道,自己是個拖油瓶。如果沒有她,徐靖羨一個人應該是可以回去的。
「你會武,對不對。」明似錦起身回頭問道,一雙杏眼兒自帶三分秋水。
徐靖羨抿唇思量片刻,微微點頭,「會一些,不過因為自小體內含毒,所以不可妄用。」
明似錦不知為何鬆了口氣,怪不得在世人眼中他雖然朗姿獨艷頗有才華,卻不似徐家其餘幾個孩子文武雙全。
不過這個『毒』字,卻也讓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看來是徐家也是個龍潭虎穴,要不然徐靖羨也不會拼了命的想要將徐家拉下水。他一個庶子,能有現在這般成就,靠的只有自己。
突然就覺得徐靖羨與自己同病相憐,因為她現在也是這個情況。當初的明家,不也是那麼對待的她?所以她現在對明家是一點兒歸屬感也沒有,若不是為了銘兒,她也不會回來。
再看徐靖羨,覺得也沒那麼反感他,但僅僅是不反感。
「你留好記號後,我們便回洞,外面冷。」
明似錦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言語雖然輕飄飄,卻仿若在徐靖羨的心上平地起了驚雷。
她剛剛是在,邀請?
連忙邁動步子跟上明似錦,心中竟有幾分雀躍,比得到了陛下的誇讚還讓他雀躍。
「太醫說,我的毒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娘親生完我之後」徐靖羨想要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一個人,第一次有這種衝動。
可明似錦卻回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我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去,能見到銘兒。」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仔細聽來。可是現在,銘兒占據了她心尖最重要的位置,一想到銘兒會哭會鬧,她的心就生疼。
徐靖羨抿了唇,果真就一言不發。
再次到了夜幕降臨,徐二才落在外面空地上,對著洞裡遙遙喊道:「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
這聲音雖然低沉,卻不難聽出是個女聲。
明似錦睫毛微抬,往洞外望去,幾乎猜出這就是平日裡護在她身側的暗衛。
可往生谷中,她為何不在?
「進來說話。」徐靖羨冷聲道。
徐二這才進洞,依舊跪在一丈開外。
一襲黑衣,只露出一雙明動的眸子來,身形嬌小,其餘一概看不出來。
明似錦特別好奇徐靖羨培養出來的暗衛是什麼樣,為什麼明府的暗衛就跟吃了毒藥集體陣亡一樣,沒一個人都出來保護她?
「銘兒怎麼樣?」明似錦越過徐靖羨直接問話,問完才覺的不妥,「抱歉,我太心急。」
「回夫人,銘哥兒被惠明大師救起,毫髮無損,只是受了點驚嚇,昨夜夢魘,白日裡也沒睡踏實。」
徐二避重就輕道。
可明似錦還是鼻子一酸。銘兒正在長身體,按理說每日至少得睡六七個時辰的。
「暗衛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現在回去。」明似錦雙手不自覺抓上徐靖羨的衣袖,一臉哀求。
以前,她溫婉清麗。現在,她冷淡疏離。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未曾表現過怯懦,可為了銘兒,為了他的孩子,她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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