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
他看著繡品,細密的針腳和各種顏色看得他眼睛疼。
確定了,是他無論如何也幹不了的活。
「媽會不?」
「不會。」
易遲遲面色有些古怪,剛從知青院搬過來時,聞母為了和她拉進距離,也可以說是找共同話題,主動提出學刺繡。
婆母都提了,她自然不好拒絕。
然後就是一教一個不吱聲。
萬幸的是聞母又主動放棄了,不然她都要頭疼。
「你別當著媽的面說這個。」
聞時臉上寫滿問號,「為啥?」
「媽要面子的。」
聞時秒懂,這是老娘沒半點天賦,又死要面子不肯承認自己不行的意思。
得虧這話他沒說出口,不然易遲遲得為他的腦補鼓個掌。
見他點頭表示知道,她嗯了聲坐下換鞋準備出門,聞時又來了句,「柳蘭的速度也像你這麼快?」
「沒有。」
柳蘭想到她這個程度難度比較高,不是鏽技差,而是她沒辦法在腦海里構圖。
她繡的時候,要看繡樣,稍不注意就走錯針或者搞錯線的顏色。
只能繡一會再對比一下圖,若一門心思追求速度,容易出錯還得拆,會更麻煩。
因此,柳蘭的速度一直提不上去。
「還出門不?」
「出!」
於是,小兩口換好鞋後,又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了門。
走出去沒十米,大風夾著鵝毛大雪來了。
易遲遲嘆氣,「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入冬到現在就沒出過幾次太陽。」
「瑞雪兆豐年,只要不出現大範圍的雪災,問題都不嚴重。」
聞時擔心她摔著,扶了她慢慢走。
「以前出現過雪災嗎?」
「出現過。」
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小時候的那次雪災,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可怕,那次凍死了好多人,也餓死了不少人。」
易遲遲,「???」
凍死人她能理解,哪怕是現在,也還是有人凍死。
至於餓死人,她理解不了。
一問才知道,那次雪災屯裡會看天氣的老人去世了。
剩下的雖然也會看,卻沒那位老人准。
時間出現了偏差,導致地里的糧食沒能及時收割回來入倉。
再加上炕和屋頂都沒能及時修整,雪一來地里的糧食糟蹋了,屋頂也塌了好多。
不少人被雪埋後因失溫過快去世。
後來公糧一交,糧食不夠的情況下又死了一些人。
「那一年挺慘的。」
確實挺慘的。
「萬幸現在好了。」
「是的,現在好了。」
聞時高興起來,跟許願似的道,「希望我們的國家以後越來越好。」
「會的。」
易遲遲擲地有聲,「沉睡的東方巨龍終將甦醒,再次翱翔於天際。」
哪怕這個時間線會拉得很長,還需要最少兩代人的奮鬥。
哪怕這個過程會很艱辛,可那又如何?
只因為這個國家有一群願意為了大國崛起隱姓埋名去拼搏,去奮鬥的人。
這批人,為我國的國防力量奠定了強而有力的基石。
而另一批人,則願意用勤勞和汗水,為民生在奮鬥。
有這樣一批人,何愁家國不興。
當然,貧富差距肯定有,絕對的公平更不可能存在。
黑暗和灰色地帶也不可能就此消失。
但還是那句話,只要有人的地方,這些就不可能避免。
因為人心向上,人性向下。
易遲遲看見過後世的繁華,感受過科技帶來的改變。
她是切身體會過大國崛起後的人,所以,她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有些十足的信心。
然而聞時不是,是以,他沒有易遲遲這份自信,反而有些迷茫。
「真的能崛起嗎?」
他呢喃,像是在問易遲遲,也像是在問自己。
「能!」
易遲遲給予他肯定的回答,「一定能,未來會變得很好很好,好到現在的人都不敢想。」
聞時頓時跟槓精附身道,「會有多好?」
「有很多飛機,大船,你想像不到的大,人站在旁邊會變得極為渺小」
說到這裡,易遲遲想到了某些部門那奇葩的拍攝技術。
能把胖妞拍得和模型一樣迷你和可愛,其實也挺牛的。
只有見到實物,才會發現那是典型的騙死人不償命。
可惜,不能吐槽。
所以,她繼續道,「人人有新衣穿,肉會吃膩,野菜這些價格會比肉高」
聞時,「!!!」
這些他還真不敢想,敢想也想不出來。
大飛機大船這些也就算了,就是這個野菜比肉貴之類的,屬實過於離譜。
「野菜那玩意又不好吃,咋可能比肉貴。」
易遲遲微笑,「啥都是物以稀為貴,當大魚大肉泛濫到人吃膩,野菜就成了那個稀。」
「沒菜葉子菜啊?」
「菜葉子菜不稀罕啊!」
聞時就懂了,「你說的是吃個新鮮感。」
「換言之好日子過多了,想搞點苦頭吃吃。」
易遲遲沉默,這個理解就怎麼說呢,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
這是時代造成的眼界和想像力局限性。
口頭說得再多,也比不上一次親身體驗來得有說服力。
「你好好活著,等你老了就能理解野菜比肉貴是個什麼感覺。」
聞時一臉嚮往,「那我確實得好好活著,不體驗一次這樣的生活,我死了都不會瞑目!」
說話間,隊醫室到了。
郎紅蹲在門口,上手凍得通紅在捏雪球。
她旁邊是一排圓滾滾胖乎乎的雪球,隊伍排的非常整齊,對強迫症非常友好。
易遲遲見了脫口而出,「小紅啊,你團雪球多沒意思,捏鴨子或者貓貓啊。」
郎紅眼睛亮了,對啊,她團啥雪球,團鴨子啊。
剛準備動手,又想起自己不會,遂眼眸亮晶晶問易遲遲,「我不會捏鴨子,遲遲你會不?」
「藥子叔會。」還給她捏過。
不但有鴨子,還有雞、魚這些。
大雪人也堆過一個,還抓著大狸的爪爪在上面摁過爪印。
郎紅轉頭看向藥子叔,笑呵呵喊了聲叔。
本來籠著袖子一臉無奈站在旁邊圍觀的藥子叔翻了個白眼,「你想都別想。」
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會像小孩子似的玩雪。
多凍手啊。
「大冷天的你倆不在家貓冬,跑來幹啥?」
視線落在易遲遲和聞時臉上,他兇巴巴質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8s 3.83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