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縣主您醉了還是歇下吧!」丫鬟們哪敢讓宗遙就這麼衝進秦紹房裡,當然是死命攔著,可攔著這個動作少不得就是抱胸和抱腰兩個部位。
宗遙分外敏感,哪裡都不叫碰,仗著有兩分力氣把所有丫鬟都推倒,搖搖晃晃衝出自己的院子。
事實上,他酒量尚可也不是真的醉了,只是不醉,不敢「逞凶」罷了。
可到了秦紹院門前,他便停住了腳步。
因為之前裕王暫住府內,所以秦紹一直住在不遠處的獨立院子裡,後來裕王雖走秦紹卻懶得挪窩了,而這個地方恰巧與他的住所僅餘一牆之隔。
所以衝出院門後,秋涼風吹打在臉上讓宗遙有了這麼個院門前冷靜的機會。
他對著身後追來的兩個小丫鬟豎起食指在唇邊「噓,別吵。」
丫鬟提著燈籠也不敢靠近,就看到宗遙蹲下身,透過門縫偷窺裡面情況,周圍有巡查的侍衛發現異樣,也只是被小丫鬟們示意不要作聲,最後大步離開。
宗瑤自然是見不到秦紹的。
他從門縫裡看到的只是兩盞太子府的燈籠,裡面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黑,就像秦紹這個人一樣,沉謐,安靜,伺機而動。
宗遙放在門板上的手垂了下來,原本被冷風吹熄的臉蛋不知為何又染上一層紅暈,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莫名地,他心頭生出一股煩躁,像是誰在他肚子裡點了把火,還是只有秦紹能熄的那種,燒得他不自覺地動了動腿,緩解不適。
「回去吧。」宗遙嘆了口氣。
到底是有賊心沒賊膽。
即便是輕而易舉就能推門而入,他也做不到這麼不顧廉恥,自薦枕席。
畢竟他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女孩是不同的,但被宗氏當女孩教養了十多年,對於羞恥和貞操二字當然看得比其他男人重千百倍。
秦紹還不知道自己躲過怎樣的一劫,只是從容王府脫身後,她覺得身後粘了個尾巴。
女孩冷笑著繞進巷子裡,這一片沒人比她更熟悉,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跟蹤的人露面。
難道這就跟丟了?
容家這一次派來的人可不怎麼給力呀。
事實當然不是她想的那樣,只不過是因為容王妃拍出來的人都已經被大成暗中處理乾淨,秦紹的更衣之所並沒有泄露之虞。
不過馬有失蹄,當她換好夜行衣出現在太子府時卻出了岔子。
「什麼人!」太子府的巡邏今非昔比,加上宗遙方才的行為打亂了巡邏時間,讓原本掐著點的秦紹撞了個正著!
她暗罵一聲不妙,身影卻嗖地一聲攥緊房中。
「有刺客!」侍衛們盡職盡責地喊道,這下可把奶娘宗遙都吵醒了,陳氏還穿著白色褻衣就忙著衝來看自己的心肝寶貝。
秦紹一身白色褻衣,拿著寶劍沖了出來「刺客在哪兒?」
侍衛們楞了楞,持刀明晃晃地進屋搜了一圈,確保秦紹房中無人後向太子告罪,心裡都十分忐忑,這可是擾了殿下清夢
秦紹當然不會追究這些忠心侍衛,只讓他們退下便是。
倒是陳氏盯著她的頭髮眉頭一皺,方才服侍爺就寢時,可不是紮上的啊。
秦紹沒注意到奶娘的心思,反倒看見穿戴整齊站在門前痴痴盯著她看的宗遙「怎麼還沒歇息?」
宗遙正想答話,就見陳氏突然上前擋住秦紹「外面風大殿下還是進屋去吧。」
陳氏用自己的身體抱住秦紹的胸口,雖是不雅卻足以讓秦紹反應過來——媽的她沒穿束胸啊!
秦紹心臟狂跳,頭也不回地鑽回房中。
她方才去容家穿的是女裝,為了凸顯性別她還心機地在胸前加了一層軟墊。而方才脫得急,她只將東西塞進最小的柜子里就拿劍沖了出去,哪裡想過胸口這團日益見長的小饅頭會放飛自我啊!
好在夜裡光線暗,秦紹又是單手拿劍威風凜凜地,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胸口的凸起,即便是有也只會覺得是衣料彭起,應該沒人會把太子和女人聯繫在一起。
屋裡秦紹鬆了口氣,門前陳氏則沖宗遙點點頭「縣主快些休息去吧,我服侍殿下就寢便是。」
看著陳氏身影沒入秦紹房中,宗遙心裡的那股邪火突然燒起來。
他對秦紹生了旖旎的想法,便是匆匆一瞥也猶如烈火澆油般噼啪爆開,燒得他臉紅心跳,所以此時就是一隻母豬進了秦紹房中都會讓他產生揮劍劈之的衝動,何況是個只著寢衣的陳氏。
丫鬟們見到宗遙眼裡熊熊燃燒的火焰,心裡明鏡似的。
「按說起來,咱家殿下似乎每日就寢都只許陳嬤嬤伺候呢……」其中一個試探著說道,只見宗遙雖沒接話,手卻攥得更緊。
「我聽戲文里唱過,先楚末年好像有一位皇帝不愛年輕姑娘而偏偏喜歡……」另一個欲言又止。
宗遙冷著臉看過來「喜歡什麼?」
丫鬟瑟瑟發抖搖頭不敢說完。
宗遙揮手啪地給了丫鬟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親自動手打人。
兩個丫鬟嚇得連忙跪倒在地「縣主恕罪,縣主恕罪,奴婢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到戒堂各領三十手板,再有人敢亂嚼舌根,杖斃。」這是從宗遙口中說出最重的話,他出身卑賤深知卑賤之苦,所以對下人能寬仁的便寬仁三分,但這兩個丫頭的話著實戳了他的痛處。
並非因為她們讓他心裡不快,而是因為她們誹謗秦紹。
這種話要是傳出去,簡直比殺人的刀還鋒利。
宗遙心中警覺。
既然府中的丫鬟們都有這種猜想,那府外呢?他和殿下聽不到的暗處又會有多少這樣的猜想?
他攥緊拳頭。
看來,是時候要和殿下提一提這樁事了。
便是為殿下納兩房妾侍,也比和奶娘飛短流長來得好。
宗遙心裡想著事兒便沒有看路,無意間走到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小院。
此地她當然熟悉。
關押顧氏之處。
所以殿下又是為何羈押了顧氏呢?
宗遙深知自己如此惡意揣測秦紹並不妥當,但是寢衣雪白的陳氏沒入秦紹那燈油未點的房中的景象一直在他腦中重演,翻來覆去讓他也忍不住去想。
殿下真會像戲文里的皇帝那樣,不愛如花美眷,偏愛人妻少婦嗎?
宗遙就像個情動的少年一般患得患失,腦子裡已經容不下別的事,只剩下對秦紹情愛的追逐和旖旎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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