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臉皮一抽,拂袖而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到底是大公主獨子,皇帝唯一的嫡外孫,在沒有確切證據前,誰也動不了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容宿眯著眼,眸中醞釀著詭譎的風波。
而江弋回到府中也是大發雷霆。
「到底是誰,到底在哪兒!」他翻遍了江泰留下來的書信、字畫、寶庫,卻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大公主慌慌張張地趕來:「弋兒,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皇爺爺為何……」
「母親您別擔心,兒子會料理好這件事的。」江弋安撫道,眼珠一轉又問大公主:「母親,父親從前可有跟您提過什麼神秘幫手?」
大公主皺眉,搖了搖頭:「什麼神秘幫手?」
江弋煩躁地摔了手中賬本,在屋裡走來走去,終於忍不住說出口:「父親臨終前跟我說,一定會有人在他走後污衊於他,說他是……是南郊行刺案的主謀。」
「荒唐!」大公主斷然呵斥:「你父親是我的駙馬,行刺秦紹對他有什麼好處?」
江弋抿了抿唇:「他們說……父親想要扶我奪儲。」
大公主腿一軟跌進椅子裡,半晌才拍案而起:「此賊當誅!」
「這分明是要離間我與父皇、你與你皇爺爺的感情!此人是誰?本宮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大公主是皇帝僅存的嫡系,威儀也不是吹出來的。
「母親息怒,此人……此人是秦紹、秦維還有容宿,還有那個宗瑤!」江弋煩躁地抱住頭:「他們信誓旦旦說見到父親行刺世子,我……我有時候都在懷疑,父親是不是真的做了——」
啪!
大公主給了他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你父親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他一向小心謹慎,哪有膽子做這種事?你是他的兒子,如果你都不信他,他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江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兒子錯了。」
大公主扶他起來坐下:「你剛才說要找什麼神秘人物?你父親都交代你什麼了?」
「父親說他早已料到會有人污衊他,所以安排了神秘人物拿著翻案的證據,可不知為何,直到今日皇爺爺相信了秦紹他們的謊言,這個人都沒有出現。」江弋皺眉道:「兒子在想,會不會是此人並沒有進宮的能力?比如他是府中一個侍衛,或者藏身民間?」
大公主敲敲桌子:「此事的確蹊蹺,按理說你父親既然知道有人要冤枉他,這證據就該直接交給你才對,怎麼會交給外人保管?」
「母親說的有道理!」江弋騰地站起來,「一定是我粗心,漏掉了什麼。」
大公主看著兒子,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你父親不在了,只剩我們孤兒寡母,你一定要有出息,才能保住江國公保住娘。」
「娘親放心,兒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和江家和母親作對的人!」江弋信誓旦旦地保證,又梳理起事情始末。
「兒子懷疑,南郊行刺案就是秦紹自導自演的騙局。他來長安數月不曾得到儲位,就想一舉除掉秦綜秦維,讓陛下無人可選,但沒想到李兆信中途反悔,只想綁架她做護身符回高麗。他情急之下就偽造了什麼牡丹面具的女人,並且殺李兆信滅口,還炸傷父親,用父親做最後的替罪羊!」
江弋不愧是將秦紹和容宿一起逼進冰窖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
推斷的雖然一個字都不對,竟然還算有理有據。
「我的弋兒長大了,」大公主讚許點頭:「好孩子,你想到什麼就去做,凡是還有娘在,本宮堂堂大秦嫡公主,那秦紹若真是如此的卑鄙小人,本宮也斷不允許他猖狂!更不會允許他接掌大秦江山!」
大公主眸光湛湛,看得江弋都是神色一凜。
「娘?」
大公主神色放緩,臉是再度寫滿溫柔:「去吧,為你父親伸冤,為母親伸冤。」
「兒子明白!」江弋叩了個頭,大公主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宮女來報說宮裡有請。
「這麼晚了——」江弋很緊張,大公主卻擺擺手示意他別出聲,自己站起身:「就說本宮馬上就到。」
她拍拍兒子的肩離開。
江弋拳頭緊攥,但想到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嫡公主,進了宮就算皇帝也不會人心對她如何。
「秦紹,容宿,你們等著吧!」江弋磨牙切齒,目中也閃過一抹遲疑:父親說的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他想來想去,唯有一個人的身影越來越深。
容閎。
江氏是他的嫡親姑姑,容閎就是他的親姑父。
「五城兵馬司負責後續清查,一定能查到些蛛絲馬跡!」江弋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立刻命人備馬。
「小公爺恕罪!府上……府上被禁軍圍起來了,沒有聖諭,任何人不得出入!」
小廝顫巍巍地稟報,昭示著大公主府岌岌可危的地位。
江弋氣得砸了三個茶盞。
皇帝命人帶走自己的親生女兒,卻把他軟禁起來,分明是不信任他。
也對,畢竟他才是整件事真正的「受益者」。
江泰要奪儲位,也是為了他。
「皇爺爺,您好狠的心吶。」江弋忍不住低吼,拳頭攥得青筋直冒。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代價。
「姑姑姑父,你們呢……」江弋眼中唯一的希望,化成了容閎的影子。
……
容王府。
「大公主府被封了?這怎麼可能?」江氏一身是孝,眼睛還紅著,卻扶著後腰站起來。
她倒是沒到顯懷的時候,卻因為珍視格外小心。
「小姐您可別心急動了胎氣!」春楠急忙勸道,又說:「今兒陛下召了小公爺,許是孩子那句話說錯了,被陛下申飭,才會面壁思過——」
「不可能!」江氏這點腦子還是有的:「陛下唯有這麼一個嫡孫,得是多大的罪過才能如此苛責?何況如今哥哥才去,陛下豈能忍心?」
越想,她的心越慌。
「快,快去請世子來。」
「不用請了,」容閎大步進來:「娘子,這件事你不能管,也管不了。」
「相公,您可別嚇我啊。」江氏臉比衣裳還白。
容閎心一軟,攬住愛妻的肩:「娘子你別急,江……舅哥人已故去,陛下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遷怒殿下和小公爺的。」
「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江氏盯著容閎。
容閎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定是被蒙在鼓裡,你那哥哥他……他辦了糊塗事,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江氏一臉難以置信,隨即跪倒在地:「我兄長一貫小心謹慎,斷不會做出格的事,他定是被冤枉的,相公,你可要幫他伸冤啊!」
容閎趕忙抱她起身:「娘子這是做什麼!」
昭和郡王府。
褚英拿到了周家往來記錄,送到秦紹面前:「郡王,查到了,當日宴上提前離席的貴人只有一位。」
「誰?」
「容王世子妃,江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66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