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衙門除了中軍衙門位於皇城腳下外,其餘四城均在皇城四角,故此一直以中軍大統領為首,且由於主要負責長安城的畿衛和安保工作,中軍大統領自然得是深受皇帝信任之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從前是容王,現在,是容閎。
說來容閎十歲受封世子,十五歲獲職,在五城兵馬司從破!」老侯爺不愧是久在官場之人,眼光毒辣:「只要這次捉到秦紹遊獵的證據,陛下定會對他生厭,到時一切就有轉機了。」
趙大人一顆心還是亂跳不止:「您前段時間變賣部分田產到老家添置莊戶房產,也是為了今日?」
「秦紹就是再聰明,他也只是個孩子,是孩子,就會犯錯。」老侯爺臉色陰沉:「若我們真的一擊不成,你下半輩子就安心做個富家翁吧。」
「父親!」趙大人喚道,這次老侯爺卻沒有回頭。
大理寺門前,老侯爺遞了自己的令牌,將告秘者親自帶到大堂之上。
江國公此刻一個頭兩個大:「老侯爺,您這又是何必呢?」
他站起來,支走多餘人等,低聲道:「若您現在回去,本官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大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老侯爺呵笑一聲,他與江國公的爺爺都攀得上交情,又豈會看不出這點端倪:「老夫縱然年邁,但好歹還令著御史台的閒差,您若不肯受理此案,我便告到御前,順便參你個包庇之罪!」
江公爺臉色一白,旋即冷著臉道:「老大人也別誆我,玉林郊外隸屬五城兵馬司所轄,我無權派人圍堵,此事若要告便得上達天聽,轉由容大統領派兵前往。到時,事情只會更加難看。」
「江大人三番五次推脫,可是在替違禁之人爭取時間?」老侯爺一語中的。江公爺又道:「陛下昨夜才剛醒轉,若此事鬧上去傷了龍體,趙老侯爺,您可吃罪得起?」
趙老侯爺竟是眼前一亮。
要是因為秦紹違禁之事將陛下氣倒,便是他有大秦嫡系的血統,也難有機會承繼大寶。
「我官居御史台,糾纏百官言行乃是我之天責,江大人還是不要耽擱了好!」趙老侯爺道。
「好好好!」江國公也懶得再勸,直接帶著老侯爺往大殿外求見。
皇帝還在養病,皇后和幾位妃子輪流伺候,期間只見過容王兩次,且因為沒有太子監國,所以朝中一應事務都堆在宣威殿,如有急事便先由容王代為主理。
所以江國公帶著趙老侯爺面聖,實際上就是面見容王。
「你是說,世子秦紹去玉林郊外違禁偷獵?」容王眯起眼來。
「是,還請王爺速派人去,定能人贓並獲。」趙老侯爺道。
容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而去求見皇帝,皇帝當即大怒,猶豫了一下,還是親旨令五城兵馬司去玉林郊外抓人。
這時,趙老侯爺的心才完全放下。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面聖的,之所以要帶著江國公,就是怕皇帝萬一捨不得處置秦紹,將事情壓下不表,他也無計可施。
但帶上江國公這位大理寺卿,整個案子就從家事上升到國事,自然也就沒人能替秦紹兜得住。
還未到午時,容閎就收到諭旨。
「大統領,這可是個燙手的旨意。」容閎手下自然有得力人士看得出深淺。
「君令如山,燙手不燙手,都得接。點兵。」容閎親自上馬,帶了近百騎疾馳出城,直奔玉林郊外。
不過在他之前,容宿也帶著五六人快馬而去。
他在長安這龍潭虎穴待得久,一眼便看出秦紹和李兆信這次行獵是漏洞百出,必會引來暗中人動手。
秦紹若被抓住,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全完了。
容宿當然不能坐看這種事發生,所以他催馬疾馳,在玉林郊外的馬道上看到侯在一旁的李兆信。
李兆信見到他來也嚇了一跳:「容司直?」
容宿眯起眼睛質問:「紹世子呢?」
……
容閎帶人很快追入林中,手下人檢查了路上的馬糞便道:「有蒙古馬跑過,看數量大概五六匹的樣子。」
「蒙古馬?是容宿的人。」容閎蹙眉:「難道真的是紹世子?」
他容家起於燕京,駐守東北沿線的二十萬紅纓鐵騎就是用的蒙古馬,而長安城因為離突厥近所以和西北蒙家的黑甲軍一樣,多豢養的是突厥馬,故此從馬匹上就能看出,是容家人剛追過去。
「大統領那我們是追還是不追?」有人遲疑了。
追過去,可就成了容家內鬥了。
「當然要追,陛下旨意你敢違背?」容閎率先揚鞭疾馳,沒過半晌就見前方容宿和李兆信並駕齊驅,卻是連秦紹的影子,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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