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斯城主有問題?」愛麗絲皺了皺眉頭,「什麼問題?」
三人的視線不覺聚焦在了亞倫身上,看著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只是一個推測,」亞倫略微頓了頓,回顧了剛才突然想到的諸多細節,確認無誤後才開口說道:「三天前你和艾德來過這裡,當時應該沒有發現異常,對吧?」
愛麗絲點了點頭,「確實,當時還有科林隊長在,也是我看著他親手將這扇門封死的。」
薩特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舉行剁手儀式需要一個相對密閉的環境,並且在這段時間內絕對不可以與光線接觸,否則的話,儀式就會失敗,正在製作的蠕行之手會直接腐化。」
亞倫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我們可以認為在,製造蠕行之手的剁手儀式是在愛麗絲來過之後才開始的?」
「如果算算時間的話,差不多也就是在今天或者明天,剁手儀式就會完成,事實上,我們來晚了一步。」薩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屍體,嘴角抽搐了一下。
「或許我們應該慶幸,我們來晚了一步。」
略微了解些許儀式的艾德忍不住說道:「是因為儀式收尾麼?」
「是的,儀式收尾,剁手儀式在最後即將完成的時候,需要打上一個印記,否則的話就無法驅使蠕行之手,換句話說,那個舉行剁手儀式的邪典教徒很有可能剛剛來過這裡。」
愛麗絲握緊了拳頭,瞥了一眼屍體,隨即環顧四周,似乎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或許我的學弟,斯奧桑德,他可能會有辦法,畢竟他是個先知,而我只是一個預言家。」薩特能夠理解愛麗絲此時的心情。
明明只要再早一步過來,就很有可能可以抓住那個邪典教徒了啊!
「愛麗絲小姐,請你冷靜些,這個邪典教徒至少是個白銀階,我們能夠知道他身上有著一個『復仇者』的符文,而我們只是青銅階而已,況且,我們還有亞倫閣下需要保護。」
三個青銅階遭遇一個白銀階的邪典教徒,勝負難料。
這還是因為其中兩個青銅階是鳶尾花家族的愛麗絲和星之塔塔二代的薩特,要是換成一般的青銅階,恐怕只會變成單方面的虐殺。
三個青銅階將會毫無疑問地成為邪典教徒的戰利品,而說不定又會被那個神秘的邪典教徒製成新的蠕行之手。
「我們或許只要拖住他一段時間,城主馬上就能……」愛麗絲還想反駁,可隨即想到了什麼,忽然怔住了,臉色鐵青。
看到這般表現的愛麗絲,薩特摩挲著下巴,隱約間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亞倫嘆了口氣,「是啊,這才是我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
巴爾斯城主通知愛麗絲有了新的進展,可這所謂新的進展其實等於沒有進展。
關於提恩的死,他只是告訴了愛麗絲提恩的死與她之前所了解的不太一樣,等於說是單方面通知了愛麗絲這件事。
然而,巴爾斯城主完全可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直接告訴她這一條消息,完全沒有必要在今天將她邀請到城主府上。
倘若不和城主見面,恐怕薩特和愛麗絲也絕不會在今天就去提恩的房間。
而更加微妙的是,今天恰好是剁手儀式結束的日子,邪典教徒不得不現身來結束這個儀式。
時間太巧了,巧到這幾乎不像是一個巧合。
邪典教徒舉行剁手儀式的地方就在城主府內,而城主巴爾斯,作為一個黃金階的聖杯系超凡者,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他舉行這個儀式?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一點我確實沒有注意到。」愛麗絲對著亞倫點頭示意,語氣不由得又是緩和了幾分。
似乎,這個未婚夫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麼一無是處。
「然而,問題又來了……」亞倫咳嗽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愛麗絲,「你們猜,巴爾斯城主在此之前,究竟知不知道薩特大師和你一起呢?」
亞倫才說話這句話,似乎有著一股寒風從屋外吹入屋內,燭台的光線抖動了些許,連帶著牆壁上的陰影也開始扭動起來。
這話看似平平無奇,可在場的三人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
是啊,如果……如果城主不知道薩特已經來到萊登城呢?
而那樣的話,在理論上,會是愛麗絲和艾德兩個青銅階的超凡者「可能」和一個白銀階的邪典教徒發生戰鬥。
邪典教徒只是人剛走,可誰都不能保證他就真的走了,那個恰到好處激活的「魅惑人類」就是最大的佐證。
說不定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就躲在某處的陰影里靜靜地觀察著他們。
那麼,巴爾斯究竟想要幹什麼?
「城主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薩特皺了皺眉頭,解釋了一句,「我入住這裡,侍從們會將這條消息告訴巴爾斯的。」
雖然這麼說,可他已經去掉了「巴爾斯城主」的尾綴。
「可他之前不知道啊……」亞倫嘆了口氣。
薩特的臉色終於變了,他不禁看向了愛麗絲和艾德,卻發現他們的臉色卻已經難看了數分。
「星光在上,邪惡洞察。」薩特出乎意料地消耗一小撮香料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
湛藍色的光帶在他們四人身上環繞了一圈,並沒有任何異常發生,愛麗絲甚至不耐煩地揮散了光帶,「薩特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抱歉,但是……亞倫閣下的話實在是……」薩特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將後半句「太具有煽動性了」強行咽了回去。
他分明只是說了幾句話,沒有給出直接的證據,甚至大部分時間都是留給了他們自己思考,可他們卻不禁隱隱接受了一個極度荒誕的說法——巴爾斯城主有問題。
這種說話風格和方式,他只在邪典教徒上見過。
要不是簡易的洞察邪惡儀式表明他沒有問題,甚至薩特都在懷疑亞倫是不是已經被邪典教徒附身了。
「或許,巴爾斯城主是有原因的……」愛麗絲這時候只能勉強替巴爾斯城主解釋道。
可不覺間,她感覺喉嚨乾澀了許多,像是好幾天沒有喝水,甚至幹得發疼。
而這時候,房門外響起了頗為耳熟的聲音。
「沒錯,我確實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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