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要想清楚,在這種時候,只有圖安提萬才能有把握救你。」
若思奇亞冷靜地說道,像是在提醒著亞倫。
「只要我抽身離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亞倫此時當然不會相信若思奇亞的鬼話。
「呵,小子,或許到現在為止你還不清楚到底沾染了多少樣東西,我倒是可以幫你統計一下……
你身上先是殘留著一個人面鼠的印記,說明早先曾經有人面鼠教團盯上你,並且也試圖對你舉行過儀式。
其次,身上還有部分蠕行之手的氣息,看樣子,你甚至見過他們崇拜的邪神的分身或者投影,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日之塔的熾陽藥劑的氣息暫且不提,想來也不是你能夠得到的,估計是其他人通過某種手段得來的。
要知道,日之塔的熾陽藥劑,價值不菲,甚至日之塔的那群老怪物自己都嫌不夠分……
後來又是星之塔的氣息,又有我們月之塔的氣息……
又有天災·死亡之喉的氣息,嘖嘖,真有意思……
等你到了巴地比拉,還惹上了潘神,回來的時候還遇到的卓爾精靈……」
若思奇亞刻意將語調拉長,像是在強調著什麼。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從一開始,可能就在某個人的計劃里,嘿嘿。」
說到最後,若思奇亞甚至冷笑了一聲,語氣不明地說道:「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老阿爾伯特。」
亞倫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是的,在若思奇亞沒有點明之前,他早就有了隱約的感覺。
而現在,只不過這種感覺更加鮮明了而已。
一路走來,儘管他確定每次決斷都是他的個人意願,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有些時候,有些事甚至是刻意湊上來一般。
似乎在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前行,讓他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立足現在回顧過去,亞倫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原本只是個落魄貴族、老實本分的他現在居然可能要被亞格蘭特王國全國通緝了。
別的不說,光是這逼格的確被拉滿了。
別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做到被認為是國家級通緝犯,還真不一定能做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清楚你的身份,小子。」若思奇亞語氣里不覺帶著某種憐憫的情緒,「你可是一名從異世界來的旅客啊……」
異世界來的旅客麼……
亞倫心中一動,隱約間似乎抓住了什麼,可這靈感轉瞬即逝。
他還記得,像天災·死亡之喉的孫軒,不就是穿越者麼?
再比如,蓋德老闆,不也是穿越者麼?
甚至,就連那個曾經在巴地比拉里遇到的,那個說話有些神神叨叨的面具男,不也是穿越者麼?
穿越者的身份……怎麼了?
「實話說吧,在你之前,小子,或許你已經覺察到了,這個世界裡曾經有過許多的穿越者,是的,許多,多到你可能有些不敢想像……
這一點,想來你也知道。
但是,有沒有想到過,大部分穿越者們都去了哪裡?」
亞倫的腦海中不斷閃爍著蓋德、孫軒等人的身影和聲音,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這真是一個微妙的世界。
根據他的觀察,在這片大陸上的確就有前任穿越者留下來的痕跡,例如超凡馬車,浮空艇等等機械造物。
相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金屬加工和各種冶煉水平來說,要是沒有高人指點,再多給人族幾十年時間都未必能想到這些東西。
然而,包括像超凡馬車這樣的物件最終卻又莫名其妙地走向了極端。
這些東西,本應該是服務民眾,依靠超凡之力,相信這些超凡造物能夠在很大程度上解放農奴們的雙手和時間。
超凡馬車卸了馬車,放到天裡,就是一種合格的耕種工具。
甚至拋離超凡馬車,光是其機械馬駒就足以甩脫那些純血馬一大截。
身子不如純血馬嬌氣,容易保養,消耗還低,簡直就是平民的福音。
然而,到現在為止,這種便宜好用的超凡馬車最終還是未能成為民眾們的工具。
就像浮空艇一樣,超凡馬車最終只能成為超凡者們的代步工具。
而在超凡者們可以躺在機械馬車裡舒舒服服地趕路時,整個亞格蘭特王國乃至全大陸的農民都不得不挽起褲腿、乃至於不穿褲子地在田裡勞作。
這,本來就是一種極為不正常的現象。
況且,駕馭超凡馬車本就是一件輕鬆活……
貴族老爺們在極有默契地封鎖了某些領域之後,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機械造物的真正含義。
或者說,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人都想不到要將超凡和凡俗結合在一起。
在他們的眼中,超凡者,顧名思義,從成為超凡者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身份就已經得到了升華乃至淨化。
他們和普通人類,已經不一樣了……
「我覺得你大概能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猜那些穿越者最後都怎麼樣了?」
不等亞倫回應,若思奇亞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你也能清楚,既然你沒有聽說過那些人的名字,呵呵……」
「到底會發生什麼?」
亞倫忍不住地發問。
「還沒想通?那就再給你點提示。
這個世界已經死了啊,小子,世界意識已經瘋了,
而你,這個外來者,就活在這片世界意識的視線里啊……」
即便是若思奇亞在亞倫的腦海中說著,可周圍的氣息卻陡然間變化了幾分。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穹陡然間聚攏了幾朵厚重的陰雲,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更令亞倫有些吃驚的是,這幾朵濃雲是如此的厚重,乃至於像是將天空牢牢地遮掩住。
黑雲壓城。
似乎抬手便可觸碰。
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天空,也只有圖安提萬眯縫著眼,默默地打量了一眼亞倫。
枯瘦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著膝上的毛毯,嘴角不自覺地多了一絲笑意。
好像,若思奇亞告訴了這小子某些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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