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客棧一樓熱鬧。
坐有人的桌子皆是有聲音蕩蕩,唯有一桌安靜至極。
黑影看著方玄坐下,他沒有開口,就這麼看著。
詭譎的沉默。
方玄則不在意,他舉起桌上的茶壺自己倒了一杯。
「你知道我是誰麼。」
終於有人打破了沉寂,黑影開口。
很明顯方玄的舉動是特意為了他而來,知道他是誰,絕對不是什麼沒座位來找座位。
旁邊就有座位,方玄偏偏找這個位置坐,用以明顯。
「你來殺我的,為青木報仇。」方玄喝了下茶水,再回味,「好茶。」
說著自己又倒了一杯。
黑影看著方玄舉動,看了眼茶水,這東西好喝?
明明只是普通茶水罷了。
可是他看得出來這不是作假。
方玄。
處處透發著古怪。
這是黑影對方玄的評價。
他太神秘了,與殺死青木有關,甚至就是出手者,而現在他又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知道自己是誰,來做什麼。
這顯得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和蘇武候沒有直接的關係,兩者聯繫隱晦,只有蘇武候自己一個人知曉。
難道還能是蘇武候自己告訴方玄的?
對於這種可能,黑影自嘲,鬼估計都不信吧。
方玄繼續品味茶水。
他自然知道黑影在想什麼。
他觀察世界,觀察皇都,經常看的就是這個客棧,自然了解這裡面人的作風,這個客棧的做法他再清楚不過了,以前就做過類似的,只是年代比較久遠了。
這個客棧已經太久沒有來人破壞了,來破壞不殺人的規矩。
現在的黑影也不是來破壞的。
方玄知道,蘇武候派黑影也只是守著他出客棧再出手,不會讓他在客棧動手。
不為別的。
蘇武候不找死。
現在蘇武候就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人手是調不開的,唯一能出手就是黑影,結合好客客棧,他就自然而然知道黑影來刺殺自己,又被客棧阻攔,只能在客棧等候。
啪……
這一喝,方玄將茶水都是喝乾了。
對此黑影無話,他一直在等方玄,只是他怎麼沒完沒了了,一個勁的喝茶水,這普通茶水就這麼好喝麼。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旋即?
客棧特殊,茶水也特殊?
不可能。
黑影看了眼周圍的桌上茶水,肯定了想法。
兩人就這麼幹坐著。
「小二在上一壺好茶。」
方玄將最後一口茶喝掉,看了眼沒水的水壺。
他將視線拉到了黑影身上,「不好意思,太久沒喝茶了,一不小心喝多了。」
面對方玄真摯的歉意,黑影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變化,臉皮扯動,嘴角抽抽。
他感覺自己在被戲耍,關鍵他還找不到證據。
察言觀色是走動世間的根本,方玄沒有說謊,可是這沒說謊說得過去麼。
這年紀輕輕演技這麼好,來自哪個勢力?
「你想激怒我,讓我出手是麼。」黑影淡語。
「我沒想激怒你的意思,確實就是太久沒喝茶。」方玄笑了笑,仿佛是朋友的交談,接過了胖小二遞過來的水壺。
還喝?
黑影無語。
只是這一次,方玄沒有在光喝茶不說話了。
「我找你不是來激怒你,而是有目的,你與蘇武候的關係只能說僱傭,絕非主上食客。」
話音一出。
黑影真的動容了,他的猜測沒錯。
這個人真的知道他和蘇武候的關係,並且詳情都知曉,太不可思議。
沒有任何的舉動,以及神態,黑影在等方玄的後續話。
「我要你背叛,也不能說是背叛,畢竟你們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方玄沒有讓黑影久等,接著上一句話繼續說道。
黑影沉默,眼皮下垂。
顯然他不願意在於方玄玩什麼把戲了,在他看來方玄與他對話沒有營養。
「你就沒有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和蘇武候的情況麼?」對於黑影的反應,方玄早就料到。
「我聽一過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在十三年前,有一個少年,一個花季少女,他們是孤兒,從小在一起,共同拜入了一個名宿門下。
兩人呢。
一個單相思,一個呢,則是武痴,男的單相思,女的武痴。
這個故事原本就應該這樣下去,安安靜靜,男的繼續相思,女的繼續喜愛修煉。
兩人很要好,青梅竹馬。
可是在某一天女的病了,得了怪病。
病讓她武道寸步不進,可以說對武痴來說比死還痛苦。
少年為了找到解救辦法,甚至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還是失敗了,女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樣這個故事精彩不。」
方玄看著臉色變得鐵青的黑影。
黑影眼瞳變得殺意凜然。
「這個故事還有隱情。
少女其實很喜歡男的,男的資質不算高,但是女的不在乎,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就能保護少年。
也許少年也有察覺,只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只能單相思。
兩人都在為了對方而奮鬥。
少女見少年為了她這樣,她很痛苦。
可是有一點少年不知道,少女的死可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了,暗算死的。
可笑少年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砰!」
在方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面前出現了一對眸子,布滿血絲,仿佛擇人而噬的獸瞳。
桌椅炸開了,黑影雙手放在了方玄的肩膀上。
「你知道什麼。」
沙啞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壓抑得讓人心慌。
一股冰冷的氣息不由自主的流出。
整個客棧的人都是驚呆了,膽寒連連,入墜冰窟,牙齒上下打顫。
「哎呦!」
尖叫聲響起,胖小二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黑影眼瞳驟縮。
他迅速將氣息收納。
「我會賠。」似乎他並不善與人交流。
這時候不能說只說這種的話。
「各位繼續吃,小事小事……」
王管事保持著那和善的笑容,與諸多客棧酒樓客人說道。
所有人都是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只是偶爾間會回頭看向黑影所在的位置,那股氣息太嚇人了,就算是一些修煉者都是差點嚇尿,越強的人越知道這股氣息代表什麼。
這樣的力量一些老資歷的名宿都被比下去了。
「比家師都強。」
有一名武者低語,不,比家祖都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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