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在沒有意義的追尋上奔跑吧。
直到整個人都感到筋疲力竭了。
我們從來都不是在努力地生活,
而是在努力留下點什麼的同時等待著被遺忘。
哪怕是統計局顯示的數字,也可能只是被遺漏而抹掉的幾個小數點吧。
剩下的生活要怎麼面對,就看選擇了。
就算是手中空無一物也好。
總是很忙碌做著毫無意義的事情也罷。
「大腦」基地里有一個巨幕放映廳。但只有董事會成員的卡才能刷進去。
我們這樣做是為了被歷史記住嗎?
是被人類記住吧。
可是如果人類滅絕的話。
你留下的那些廢紙要等待誰來解讀啊。
孫越站在巨幕前講台的話筒旁。台下的董事會成員們紛紛鼓掌,他們坐在第一排,後面的座位全都是空的。
巨幕這時候又亮起來了。裡面是一個人坐在相仿的放映廳里吃爆米花。
我坐在那裡吃爆米花。
沈瓊讓我回去再翻她的小說,引言是盧子謙的自述,接下來進入第一個章節。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我問。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我重複道。仍然聽不到應答。
我把她關進一間空教室了。因為我討厭她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
原來,她也會害怕。
我有一柄小小的刀子。
那天,我殺了她。
到底哪個才是夢啊。
因為不喜歡我到處打探她的秘密,把我關在天台的配電箱的房間裡,我順著牆梯爬上去,然後從樓上摔下來了。
因為那是關於我的故事啊。
那本書掉落到地上了。我抬起頭,我蹲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沒什麼變化,林淅荃安靜地坐在窗口,望著我。
「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她說。「不是跟你說過嘛,事實不取決於究竟發生過什麼,而是取決於你究竟想相信什麼。」
「你……也認識譚鷙瑤嗎?」我問。
「我可以認識,也可以不認識。」林淅荃說。
我腦海中閃過著畫面,我們是高中同學。我們關係很好,放學了會一起去校門口喝老酸奶。我們一起去記憶博物館,諾筱葉推著她的自行車。每個人都有很多想說的話,輪番分享著自己的經歷,可就算開口再多次,只會從自己角度的他人,永遠不可能設身處地。話說出去的同時,會產生一種被理解了的錯覺。
我找孫越簽了合同,這是他簽下的第十七份合同。那時候的孫越,沒有親自改造過自己的記憶。無法想像被改造後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但越到後來,那些人確實都瘋了。
我分不清了。
我分不清了。
我分不清了啊。
夢和現實。
人們總是愛說謊話。不止是騙別人,更多地是習慣性地蒙蔽自己。
陳源是我的同桌,後來他和我表了白,我第一次談戀愛。他對我百依百順的,我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應該做些什麼,但我沒有預期過的事情,他都辦到了。他比我更善於理解我自己。一直陪著我,給我的關心也是無微不至。
可完美的,理想中的關係,怎麼會在現實中存在呢。
喜歡不合群癥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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