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個辦法。
這樣下去不行,找個地方躲一下,一直在街道上走,看著身後與那三人的距離,這樣不出半刻鐘時間就會被追上。
去哪裡
李長源努力鉚足勁兒往前面走,這一片地方李長源沒有來過,人生地不熟的,真怕是一不小心走到哪個小巷子死胡同里就完犢子。
為避免意外,最好還是往大街上、沿著街道邊沿走。
走進小巷裡也沒用,李長源的斂息功法可沒有什麼自信能瞞過元嬰境的修士。
還不如老老實實
『唔?』
正當是李長源一直往前走,腦海中各種想法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手邊扶著牆過去,轉而摸到了質感不太一樣的地方。
扭頭看去,其餘房屋都是石板、水泥磚砌成的牆面,多是平整、光滑。
但這棟,莫不是酒樓還是客棧?
在李長源的印象中,只有酒樓或客棧的樓閣房屋才會全用實木老材建造。
可能是有什麼好處吧,李長源也不太明白其中門道。
總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機會。
客棧也好,酒樓也罷,裡面總歸是有不少人,
『先進去看看。』
李長源如是盤算道,一路摸著木牆往前走,在威壓下撐的時間久了,腦袋不免有些暈暈沉沉。低著頭走的感覺會好受一些,李長源就看著腳前的地面。
手旁扶著牆一直往前,一寸寸、一尺又一尺。
「」
手感有些不對?
摸到圓滑的光面,抬眼一看,是到門口了。
身後的那三人還在跟著,李長源沒有多想,直接走進『客棧』大門。
「頭兒」
胖子對瘦子支吾狀:
「咱要跟進去麼?」
瘦子躊躇片刻之後,一跺腳道:
「淦,乾明學府我們是沒有辦法進去,這裡難不成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我們啊,都是一群俗粉,不用管那些,直接進去抓人!」
「好,咱們走。」
胖子是快速跟上腳步,看似有些拒絕,實則自己嘴邊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李長源進屋之後,這一樓里的人兒們都是懶散狀,畢竟這裡沒有陣法隔絕,面對凡仙境的神識威壓,大家都不好受。
但看著有些奇怪。
這裡怎麼儘是些女子?
少有的幾個男人,身旁簇擁著的,都有不少的香艷女子。
這兒看著不像是客棧,那應該就是酒樓了。
一個身材看似有些臃腫的女人,年紀也是有些大,該說是大嬸一類的,朝著李長源走來,步伐甚是艱難。
但嘴上堆笑不少,口氣也是和藹親切:
「小公子哥,您是第一次來嗎,好生可愛的樣子哇~」
李長源皺皺眉頭,心裡嘀咕道:
『奇怪,酒樓掌柜的老闆是女子家?』
獻媚的過於明顯,一時間讓李長源有些不適應。
在臨淵城外的上空,說是夫子被點醒之後,出乎意料地拿出了某樣東西。
但那並不是祁龔意料之中的丹藥,也不是類似戰鬥中能用的東西。
只見夫子長孫群手中懸顯出的是塊棕色的令牌,那是學府掌權人的腰牌。
至於這牌腰牌的作用,夫子當然是清楚的,身為仙家宗門長老的祁龔,也自然不糊塗。
『嘖。』
真是沒想到,這老不羞竟然直接甩了手大的,嗑藥多好的辦法,提點一下竟然歪打誤撞,讓長孫群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去。
之後且聽長孫群最後警示狀:
「老小兒,老夫現在是把傢伙都亮出來了,要不要來硬的,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來硬的——
也就是所謂的夫子執令宣天下,昭告全莫生大陸上各處乾明學府,此臨淵城所發生的事。
這不是祁龔想要的發展,要是其餘夫子也來,難免也會驚動其餘的仙家。
這莫生大陸上,大多仙家都與元冶仙宗不對付,很難不說是會知道此事之後,忽來借著風頭給元冶仙宗發難。
『呵,行行行,你這老不羞,你行,你是真行。』
祁龔氣不過也不敢再有衝撞,生怕對方一個頭腦發熱就將令牌訊號發出去。
甘認敗局,祁龔漸漸收了神識遮罩,同時,城中各種的靈壓也漸漸消散。
馬上,臨淵城的各個地方也快速地恢復如常。
帶給祁龔的好消息是,李長源跑不掉了,壞消息是現在還沒有抓到人,也不知道那個目標具體是什麼靈根。
『坦誠說說如何?』
祁龔收斂神識之後,長孫群轉而好聲好氣地問起。
祁龔吃癟,自然沒有好心情,語氣敷衍狀:
『有什麼好說的。』
『老實講,你不是要找個木靈根嗎?』
祁龔回應道:
『是啊,怎麼,這事兒不被你給攪黃了嗎,那廝小兒不得手,隔日本座再換一個就是。』
長孫群笑道:
『哈哈哈,老小兒,你在老夫的管轄之地生事,老夫指點你一二,你還不進耳?』
『指點?你能指點個啥。』
『以防你之後還有什麼歪心思,現在就跟你說明了吧,你看上的那個白毛小子,他並沒有木靈根。』
祁龔頓時有些詫異,追問確認番:
『果真不是木靈根?多靈根之中也沒有木系屬?』
長孫群已經準備動身,回復得略有敷衍,但也不像假話:
『確實沒有木屬,你又不是不知,老夫的學府里有測驗靈根的道具,那小子之前躲進老夫的學府里,還妄圖通過測驗成為乾明學子。』
『測驗通過了?他是什麼靈根?』
長孫群怕是被看出什麼破綻,甚至回答之時都沒有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單種靈根,風屬。』
『那還值得你這般照顧?』
長孫群不耐煩地應聲道:
『別忘了老夫也是主修風屬,那小子的風系親和度比較高而已,老夫要不要他,還用得著與你匯報商定?』
『是是是,倒也不用,你要那廝,帶走便是。』
長孫群快速飛下身去,神識立刻找到了李長源所在的位置。
就是那位置
印象中,長孫群不常去,但也有點兒印象。
以前是有經過附近,長孫群回憶一陣,想著那裡,不是風花場所嗎?
『但是咧,夫子家,本座有個要求作為前提,你可要答應。』
長孫群都已經飛身下到城中里去了,祁龔還在神識傳音與長孫群喋喋不休。
長孫群好不耐煩:
『還有啥屁話?』
祁龔一字一句、一板一眼:
『或是那小兒成了夫子家的學子,以後也不介意讓那小兒來本座宗門上做客,也好讓本座新添一名愛徒。』
『啊,你好這口?』
『屆時莫要忘了就是,最遲兩月時間。』
長孫群之後也沒有理會祁龔,自顧自的下去找人。
李長源在進到這『酒樓』不出一會兒,城中的靈壓便消散去。
轉眼間,生意又開始忙起,大家又開始快活。
好似剛才的威壓,對這些修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李長源進門還沒多久,羅莎在識海中提醒:
『那三人到門口了。』
李長源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抓住大媽的手,取出一塊下品靈石塞大媽手裡說道:
「給我準備個房間,其他的再說,要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從後門走了。」
「啊」
李長源眼神堅定嚴肅地再次叮囑道:
「記得,要是有人問我在不在,你就說我離開了,不在,明白沒?」
說罷,又是一塊靈石塞到大媽手中。
這等份量,可把大媽給驚喜到了。她心想,這小爺是個富家公子哥啊,不但有錢,還是個修仙人士,指不定是哪個仙家的子弟。
要是照顧周到了,之後說不定還有打賞。
「嘿嘿,瞧您這說的,一定一定~」
大媽說罷,轉頭就開嗓子叫喝:
「女兒們,來人帶公子上房~」
聞聲碎步靦腆狀地走來一女子,面容好是芙蓉月季當春,李長源一時竟有些挪不開眼。那看著女子家頓時羞澀,別開眼神抿笑、嬌聲說道:
「客官且隨小女上樓去吧,小女先給客官開間房,好洗漱一番。」
「唔,好。」
但李長源比較著急,沒等那嬌艷女子邁開腿,李長源張望看見上樓的階梯,直接快步先上過去。
三步並作兩步上去時,被吩咐招待的女子頓時愣住,那官人怎麼這般緊張猴急?
嬌媚小女呆愣地看向大媽,而大媽才把兩塊沉甸的靈石揣進衣襟里,眼神皺起給小女頻頻抬下巴,暗示其也快點兒上去招呼,莫要怠慢。
小女懂事,也趕忙追上樓去。
才上去失了身影,後腳匿於樓上,下一秒,兩三雙腳就踏進大門。
大媽見門外又有客人來,轉臉又是也是熱情滿面上去招呼:
「喲,三位爺,生面孔哇,第一次來想找點兒什麼樂子咧,咱們這裡的女兒都可乖巧懂事得很啦~」
瘦子一進門,視線就沒有停留在大媽身上過,朝著樓內四處張望。
大媽見這三人模樣與目光四處飄忽,大抵也猜到不正經,估計也不是來找樂子的。
估計也不會有來消費的打算。
「三位爺,你們是來找哪位姑娘?」
大媽再次問聲道。
瘦子尋不見那白毛少年,臉色頓時不爽,目光陰沉地落到大媽身上,與之對視,且幽幽質問起:
「老鴇,這裡,剛才有個銀白長發的小子進來過,他人呢?」
「老大媽啊,我們頭兒的眼神可犀利的,勸你還是老實點兒,不然你這青樓啊,難開下去哦。」
身後的胖子打點的說道。
大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三人個個體態不端,神色不正,心思也不一定好到哪裡去。
進門也沒有好聲好氣說話,上來就要人。
哪有什麼權力能在這裡要人,當這裡的大媽是好欺負的咧?
「嘿嘿,三位爺~」
大媽依舊是笑顏賠樂,只是臉色變得有點兒僵硬了:
「哪有什麼銀白長發的少年,咱們這裡只招待大人物,來這裡的都是些熟客,還有那些文墨書生,您說那少年,怕是沒有成年不?」
「嗯?」
瘦子靈壓一開,震得風盪塵起,一樓處的旁邊桌椅都被靈氣撥動到嘎吱陣陣響。
大媽心頭警覺:
『誰家能有元嬰中期的狗腿』
雖是青樓老鴇,但在這仙界其一的星辰上,沒點兒修為哪能好辦事兒。
老鴇也是有元嬰境界的,且修為還在瘦子之上。
「這位官爺——」
既然對方直接亮實力,老鴇自然也懶得再客氣,直接也將靈壓展開,壓縮到周身兩米範圍,剛好覆蓋住面前停在大門的三個不速之客。
瘦子忽而有些站立不穩,更是臉色驟變:
『我丟?元嬰後期的老鴇?』
亮出境界之後,老鴇的口氣態度明顯變得強硬:
「你們要是來找人的話,嬤嬤我只能說一聲送客了,也不怕你們惦記,明說給三位爺聽,剛才是有個小孩進來過,一身白衣白頭髮,與三位爺描述一般無二,但這裡不接小雛,嬤嬤我自然是從後門將他打發走了,三位爺要是著急,現在出門繞過去追,或許還趕得上。」
瘦子給身後的兩個同僚使了使眼色,得應之後,矮子和胖子轉身出去。
老鴇見那兩個矮矬貨色離開,大抵真是繞後去『追人』了。
但眼前這瘦猴怎麼還不走?
「這位爺,你還有事?」
瘦子歪了歪頭,死盯了老鴇一陣,看得老鴇竟有些心虛?
「沒有。」
瘦子接口說道:
「反正找人那事兒兩人也夠了,那小子的實力也不咋樣,三人多餘,我就留在這裡享享樂子,媽媽可會介意?」
老鴇略有尷尬的抽抽嘴角,強顏歡笑般迎合:
「貴客光臨,我怎麼會說介意呢,呵呵,客人有哪些能看得上眼的,女兒們大多都在這裡了,您隨便看看就是。」
瘦子抬眼朝樓梯那邊看了一下,挪回目光問道:
「樓上無人?」
老鴇故作羞澀打責狀:
「哎喲,客官您第一次來這種地兒嘛,這種不懂,樓上哪會沒人,上層的都在『忙活』著呢~」
讓老鴇見笑,引得瘦子略顯尷尬。
別開話題,瘦子輕咳兩聲:
「咳咳、嗯,就不去管那廝雜事了,媽媽給我隨便叫個姑娘就是。」
「誒~,一樓那邊還有空房,馬上給您安排~」
瘦子說是來享樂,但也只是裝裝樣子。
給祁龔跑腿那麼多年,看主上與他人臉色過日子,哪有什麼人的假面笑意能那般生硬?
老鴇的生意場上熟走幾十載,但其方才的表情,還是被瘦子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其中,有鬼。
瘦子甚至懷疑,那個白毛小子就在樓上,這青樓共五層高。憑瘦子的神識探查,還是能輕鬆找到的,只是從剛才進門的時候開始,瘦子就察覺到,自己這種手段並不能施展。
『行不通?』
這大陸上幾乎都是修仙人士,更別說青樓這種風花場所,老鴇自然是要為了保護客人隱私著想,所以——
樓上每間客房,都被設置了隔絕神識探查的結界。
真要防不住的神識窺測,也僅有大乘期的修士才能嘗試一二,至於瘦子這種元嬰神識,老鴇可夠放心。
只要瘦子穩在一樓,老鴇身上的兩塊靈石就沒算白拿。
拿錢辦事,替人消災。
媽媽家常有的事。
此時此刻,樓下待客桌前,姑娘們輪番上前與瘦子攀談,識好便可同進客房深入,且還安靜時,樓上已經開始胡搞亂搞
噠噠噠、
又有一位『重量級』人物進來。
乾明學府的夫子!
誒不是,文生師表怎麼會來青樓啊,這讓人說不出不怕害臊嗎,簡直是,成何體統!
「咳咳。」
長孫群咳過兩聲,縱使是知道長孫群身份,老鴇也是不敢怠慢。
來者是客、
『來者是客』
老鴇心裡犯嘀咕,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身體還是習慣的跑去迎上。走到長孫群面前才反應過來,哦豁,不好意思趕人了。
未等老鴇開口,夫子先聲奪人:
「老夫不是來找樂子的,這裡有個白毛小子,他人在幾樓?」
聲至堂內,有心者盡耳聞。
瘦子猛地一驚:
『我丟,那不是學府的夫子嗎,來搶人的?我丟我丟我丟,怎麼辦』
且在此時,遠處大院深庭中的主上傳音來,將外在那三條狗回家:
『你們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此次作罷,找到那小兒之後帶一聲,就說本座誠邀其來本座仙宗做客,兩月之期內最好,帶話到了之後,你們三人滾回來受罰。』
瘦子滿頭大汗,趕忙神識應聲:
『是、知道了主上,小的馬上就去辦。』
眼見裡頭一桌圍了一圈姑娘,其中一黑衣男子瘦的跟個猴子一樣,起初的長孫群還沒有在意,直到那瘦子回應完祁龔的命令。
「官人,你怎麼突然這麼多汗?」
「官人,小女子幫你擦擦」
瘦子緊張的立刻噗通一下屁股彈開椅子站起身來。
好有引人注目的動靜。
長孫群這才望去,看過兩息,長孫群獷聲樂呵道:
「喲,這不是那個誰?某個仙家長老的狗腿子嗎,怎麼今兒個得閒,跑來這裡偷腥?不怕你家主子知道,把你狗腿打斷去?」
是一點兒臉面都不給瘦子留。
氣不過但也不敢撒,瘦子還要舔著臉過去,上前給長孫群拜禮。
瘦子走到長孫群面前,彎下身子道:
「小的楊偉,元冶仙宗四長老座下斥候,見過夫子先生。」
雖說乾明學府乃文生清修聖地,但這臨淵城所屬夫子,好是沒有德行。
面對客氣,長孫群也懶得回應禮數,直來直去問道:
「你也是來找那白毛小子的?」
「是。」
長孫群追問道:
「來挖靈根的?」
瘦子頓時驚慌,趕忙連聲否定:
「不是不是,小人不敢。」
「嗯,那就好,你可以走了,看你剛才那打了雞血的反應,想必是你家主子喊你回去吃飯,早走早到,免得剩菜剩飯涼了多不好。」
「呃」
見瘦子沒走,長孫群不理解的問起:
「你還有屁要放?」
「是,夫子先生,我宗長老有話要我帶給那位小生。」
長孫群沒有阻攔,只是告誡了一下: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屁,隨你,但要是那小兒之後有什麼問題,屆時老夫要記百枚上品靈石一根毛的帳,算在你家主子頭上。」
「啊這,小人不敢多有心思。」
「呵,諒你也不敢。」
此地說罷,正欲上樓同去,
老鴇提了一聲:
「夫子先生,那位小爺在二樓。」
而此前半刻鐘開始時,也是長孫群還未進門時,樓上李長源的房間門,就已經關緊有一陣了。
「客官,小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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