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舅媽罵了幾句,幸好她沒注意到白雲綰的異樣,最後憤怒地「砰——」的一聲關上了主臥的門。
拖著酸脹疼痛的步子,白雲綰回到自己的臥室,像是一下子鬆懈了神經,疲軟地癱在地上。
她攥緊掌心,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耳邊迴蕩項南行的話。
「作為報酬,告訴你一聲,明天沈瑾軒的家人要在私人別墅舉辦葬禮。」
第二天,白雲綰換了一件黑色連衣裙,胸口別著一朵白色小花來到葬禮現場。
這是一場簡單低調的葬禮,在沈瑾軒的私人別墅舉行,富麗堂皇的別墅門口擺滿白色和黃色的小花,上面貼著黑筆白字的哀悼詞,刺得白雲綰的瞳孔泛起了淚花。
沈瑾軒意外去世的訃告一傳出,鋪天蓋地的媒體宣傳在網絡炸了鍋。
沈瑾軒作為娛樂圈最年輕的影帝,演技過硬,為人謙遜有禮,風評一向良好,收穫不少粉絲。
「不好意思,您沒有邀請函,不許進入。」
「可我是」
白雲綰被攔在了葬禮外,任憑她如何解釋,黑衣保鏢充耳不聞。
多麼可笑。
她和沈瑾軒兩個人一直是地下戀情,不過相處了半年時間,感情一直很好,甚至打算領證結婚。
她作為沈瑾軒名義上的未婚妻,竟然參加不了心愛的人的葬禮。
不知道等了多久,白雲綰的雙腿僵直到麻木,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短暫地避開門口保鏢的眼神,進入了別墅內。
她一步步地走向男人的靈台,心痛到無法呼吸,恍然間,她驀地撞到了一個人。
「你是」被撞到的人緩緩抬起頭,面帶和藹的臉頰倏爾變得兇狠:「是你!你竟然敢來這裡!」
白雲綰囁嚅嘴唇:「伯母」
「滾!」
沈瑾軒的母親穿著一身黑色,頭髮花白,眼睛哭得紅腫:「你這個賤女人!我不想看見你!滾!」
「要不是因為你,我的兒子也不會去拍那部戲!都是因為你!」
沈母雙目猩紅,神態癲狂,恨不得下一刻就撕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雲綰!
白雲綰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記憶紛至沓來,她依偎在男人厚實的肩膀,眸子清澈,習慣性地對愛人撒嬌:「你還沒拍過公益電影呢,我想看你拍一部,好不好?」
沈瑾軒的大手愛憐地撫摸她的頭頂,夕陽的光淡淡地灑在男人恍若溫柔的側顏,他倏地輕輕一笑,低聲應允。
「綰綰,等我拍完這部公益電影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要不是你我的兒子就不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都是因為你」
沈母失魂落魄,渾濁的瞳孔渙散,年老的身子微微佝僂,老年喪子的痛苦沉重得像一座山!驟然之間險些將她壓得喘不過來氣!
白雲綰忽地眼角一濕,有種落淚的衝動,她跪在沈母面前央求:「伯母,求求你,讓我見瑾軒的最後一面」
她雖然這輩子沒嫁給沈瑾軒,可心底里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沈瑾軒唯一的妻。
沈母的眼睛猝然瞪大,裹著全部力量扇了白雲綰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我兒子已經死了!我們家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給我滾!」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耳膜嗡嗡作響,白雲綰抬起頭對上沈母凶神惡煞的一張臉,她咬咬牙,柔軟的口腔里頓時瀰漫陣陣鐵鏽般的血腥氣。
她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卻被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穩穩接住。
扭頭,出乎意料看見了項南行的側顏。
他的眉峰隆起,語氣淡淡:「沈伯母遭遇喪子之痛,大家都理解,但也別失了分寸。」
話里話外似乎蘊含著一縷微妙的警告。
沈母喘著粗氣,看向白雲綰的眼神恨不得把對方瞪出個洞!
然而看在項南行的面子上,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狠狠地瞪了白雲綰一眼,轉身離開。
意識到自己仍被項南行攏在懷裡,白雲綰雙頰湧現窘迫恥辱的緋紅,雪白的手指因為用力地掙扎在男人筆挺黑色的西裝上留下褶皺
「放開我!」
她推開項南行,打從心底不想和男人牽扯出任何關係,尤其現在是沈瑾軒的葬禮!
「就你這個樣子,還能自己走路?」
「不用你管!」
戲謔愚弄的語氣扎得白雲綰唇色一淺,眸子含淚,一步步落魄狼狽地離開葬禮現場。
蒼茫的天空層層疊疊堆砌著陰鬱的烏雲,天際下起了小雨,逐漸從細密的雨滴連成了滂沱的雨幕。
白雲綰走出葬禮現場,還沒離開幾米遠,一輛奢華的黑色邁巴赫出乎意料地停在面前。
車門打開,一雙堅實有力的大手忽地捂住白雲綰的嘴唇,不由分說地將她拖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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