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我是偷跑出來的。一窩蟻 m.yiwoyi.com」
扭捏了一會,假扮成丑姑的何淑萱低著頭,搓著衣角低聲道。
「為何?」
「因為…因為董雨亭那個老不要臉的,要…要我去給他…當小妾。」
何淑萱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顧清甚至需要站起身來,把耳朵湊過去才能聽清楚。
嘶~!
挺清楚後顧清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董雨亭要納何淑萱為妾,何淑萱不願所以離家出走。
吳王餘孽為引出邢戾,聯合捕快福阿六製造了府庫被盜的假象。
而福阿六之所以會與吳王餘孽走到一起,是因為董雨亭要納何淑萱為妾,福阿六預感自己的姐姐將要失寵,所以早作打算。
府庫被盜後,董雨亭惱怒何汝道沒能看管住何淑萱,於是遷怒將何汝道推出來頂罪,其中估計也有逼迫何淑萱主動現身的想法。
因為何汝道被下獄,吳王餘孽便選中沒有主人的何府作為藏身地點,將何家主母及下人盡數殺死,冒名頂替。
恰逢李奉孝休假探親撞了個正著,而李奉孝偏跟吳王餘孽想要釣出來的邢戾,是結義兄弟且出自同一個千戶所。
現今這一系列事情的源頭,偏偏又是五年前的那一仗。
所有的謎團都已解開,所有的事件都已理順,可顧清卻是感到有些頭暈。
這…這亂七八糟的算是什麼事啊!
城外鄉紳富戶被劫掠和府庫被盜是一樁,何府主母被燒死在主樓是一樁,五年前的一戰和邢戾獵殺復仇是一樁,董雨亭要納何淑萱為妾和何淑萱離家出走是一樁。預感姐姐即將失寵福阿六與妖道合作是一樁…
這樁樁件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到了此刻被捋順之後,竟然是一整件事情。
顧清看向何淑萱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何汝道頂罪下獄、何家主母及下人慘死,都是因她而起的啊!
前日李奉孝曾提到,周圍鄰居傳言是鬼王相中了貌美的何淑萱,欲納其為妾故降禍於何府,稱何淑萱乃是紅顏禍水。
如今看來,倒是一語中的了。
可問題是,在這一系列事件中,何淑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她不過是長得好看些,有個性勇於反抗的一個小姑娘罷了。似她這種女孩,在顧清原本的世界多得是。
所以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何淑萱的頭上,顧清認為是不公平的。
要怪只能怪董雨亭那個老色批,還有視人命如草芥的吳王餘孽。
至於邢戾在整個事件中起到了那些不好的作用,顧清卻是沒去細想。
那是一起喝過酒的好兄弟,好兄弟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不過是想報仇罷了。
想通了這些,顧清打量了何淑萱一眼。
何淑萱此時臉上帶著老乞丐的第五張麵皮,也不知麵皮底下隱藏的是何種模樣的絕世美顏,竟能惹出這麼多的禍事來。
看著何淑萱一臉委屈感傷的模樣,顧清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推論告訴她為好。
「那何府里的那個假小姐是誰?」
「當然是真正的丑姑了,師傅你真笨,這都沒想出來。」
沈守正搶先一步替何淑萱回答顧清的問題。
「丑姑本來就是瘋瘋癲癲的,經常好多天不見蹤影,等大傢伙都快忘了有她這個人的時候,又突然冒出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還是昨天聽師父你說起何府的事情,我們才知道,原來丑姑是被妖道抓了去冒充大小姐去了。」
「這樣啊,那我沒有問題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確定丑姑冒充何府大小姐不是何淑萱的手筆後,顧清心情愉快的站起身來宣布道。
……
卯時整,文登城四城城門被緩緩打開,標示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因府衙下令今日午時便要封城,所以當巡城司打開城門時,在城外並未見到如同往常那般排成長龍的隊伍。
只有一些販賣新鮮菜蔬瓜果的農夫守在城門口,想趁著一上午的時間,多賺幾枚銅板。
幾名巡城司的兵卒懶洋洋的擺好登記用的座椅,便招呼可以進城了。
這邊進城的人群剛剛排好隊列準備登記核查身份,就聽到城內有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人們紛紛好奇的翹腳探頭朝裡面打量。
只見一大群蓬頭垢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乞丐朝城門洞這邊涌了過來。
「站住!幹什麼…想…想要造反嗎?」
乍一見到這種陣勢,巡城司的兵卒頓時被嚇了一跳,紛紛抽刀挺槍,磕磕巴巴的喝問道。
眾乞丐見狀連忙停下腳步,畏畏縮縮的看著前面的刀槍,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這時因為腿腳趕不上趟,落在最後面的老乞丐分開人群,走到領頭的巡城司小旗官面前,點頭哈腰道。
「大人莫要誤會,我等聽聞何家主母今日出&nbp;&nbp;殯,感念往日粥飯之恩,便想著送其一程。但我等畢竟人數眾多,聚在城內怕給諸位老爺添麻煩,這不就想著到城外去嘛。」
「何家主母,可是那個被下獄的經歷何汝道之妻?」
「正是。」
何家主母每年冬天都會在城外施粥救濟難民和乞丐,在文登城也算是積攢了一些好名聲。小旗官一聽竟然是這位活菩薩身故出&nbp;殯,心裡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好人不長命啊!
何汝道下獄的罪名是失職,算不得什麼大罪,家人也不會遭受牽連。更何況是出&nbp;殯這種人生大事,小旗官也沒有阻攔刁難的道理。
「且去!且去!手腳都放過乾淨些。」
小旗官擺了擺手示意快些走,同時也不忘警告一番。
在這等時代,乞丐幾乎等同於小賊。
乞丐們都是身無長物,帶著的物件不是竹竿木棍就是破碗爛盆,也沒什麼好查驗的。兼之個個身上臭味熏天,巡城司的兵卒都恨不得用刀槍驅趕他們快些出去,最好別再回來。
顧清此時就混在乞丐中間。
何淑萱本意是讓他也換上百衲衣,再往臉上抹些鍋底灰,裝成乞丐模樣。
可潔癖卻不允許顧清這般糟踐自己,無奈之下,何淑萱只好找了一塊相對乾淨些的粗麻布,將顧清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這般裝束混在乞丐之中,若不仔細打量,還真是無法分辨出來。
無驚無險的混出城門,眾乞丐走出三四里地後,在主路旁挑了塊乾爽的空地歇息,等候出&nbp;殯隊伍的到來。
乞丐們離開不久,一行長長的盡著白色孝服的隊伍迤邐而來。
何家在文登城內算不得頭面人物,即便是主母身死,也只有極少數的人知曉。
守著這座城門的小旗官也還是剛剛聽老乞丐說起,才知道何家那位菩薩心腸的主母身故了,可是因何故亡卻是忘了問。
見有出&nbp;殯隊伍前來,心知應是何家主母靈柩到了。
可即便是靈柩,出城也是需要檢查的,這是鐵打不動的規矩,任誰都不能規避。
小旗官走上前去,看到當先端坐駿馬之上,披甲執槍,外罩孝服的李奉孝,連忙抱拳行禮。
李奉孝前日入城時便是走的此門,所以小旗官認得他,只是沒想到竟然李奉孝竟然還與何府有關聯。
「大人請見諒,府衙規定,凡出城之車馬貨物,皆需開箱查驗,所以這棺木…」
「無妨,國法大於私情,你照規矩行事即可。」
李奉孝身為軍人,自然清楚國法規矩的重要性,也是因此,牛車內的棺木並未用長釘封死。
小旗官告罪一聲,帶著兩名軍卒攀上牛車,對著棺木躬身行禮,心中念叨職責所在,莫怪莫怪之後,將棺蓋推開了一道可容觀瞧的縫隙。
一股子骨肉燒焦的氣味撲鼻而來,熏得小旗官也是直皺眉頭。
屏住呼吸借著晨光朝棺木里看去,只見一套女人的衣裳仿照穿著的樣子整齊擺放,雙膝和小腹、手肘的位置微微隆起,一顆被煅燒成蒼灰色的骷髏頭放在枕頭之上。
小旗官也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一看之下便推測出這何家主母應是被燒死的。
確認棺木里並無其他違禁物品,又與李奉孝及管家梁伯確認了送&nbp;殯隊伍里所有人的身份後,便放出城去。
目送隊伍出城,小旗官心中感慨,一旁的兵卒湊過來詢問道。
「哎頭,為何送&nbp;殯之人都戴著面具,咱這邊好像沒有這種風俗啊。」
「聽聞何經歷一家乃是從南邊過來的,南方許多地方信奉巫蠱,想來應該是按照老家的習俗來操辦的。」
「嘖嘖,要不說您是頭呢,就是見多識廣。不過何家主母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人啊,怎麼突然就死了呢,相公也下了獄。我剛剛聽進城賣菜的老王頭說,何家小姐也瘋了。也不知是惹到了哪路災星。」
「少打聽有的沒的,速去站崗。」
……
出城之後,隊伍里便響起嗩吶的嗚咽聲,白色的紙錢也開始漫天飄灑。
遠遠便聽到聲響的顧清,先是給沈守正遞了個眼色,而後拉了拉身邊仍帶著假麵皮的何淑萱叮囑道。
「一會送葬隊伍到來,你只需確認裡面是不是你家原本的那些下人。若不是,你就帶著其他人悄悄退走,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
「如果是呢?」
何淑萱問道。
「那你爹就死定了。」
顧清攤手道。
嗩吶聲越來越近,送葬隊伍已經出現在視線中。
老乞丐一聲招呼後,眾乞丐在路邊挨著排的跪倒。
待隊伍走近,老乞丐又是一聲令下,所有乞丐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梁伯,這是怎麼回事?」
李奉孝心中納悶,勒住馬韁,待拉著梁伯的馬車行到身邊時問道。
「夫人有著一副菩薩心腸,每逢節日或冬季寒冷之時,都會到城外施粥於難民和乞丐。想來他們應是感念夫人的恩德,特意前來送行的吧。」
李奉孝聞言點了點頭。
隱藏在乞丐中的顧清,此時表情卻是有些古怪。
一、二、三…二十二、二十三…怎麼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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