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李馳咬牙切齒地看著胡之菲,他故意用筷子尖尖戳了戳碗底,表現得蠻橫極了。
胡之菲毫不畏懼,齜牙對李馳假笑了一下說:「對,你也像霸道總裁……」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才說:「……的……貼身保鏢!」
李馳轉過頭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假裝沒聽到胡之菲的調侃,我打圓場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李馳身材挺好的呀。穿白襯衫應該……」我上下打量一下繼續說,「應該很合適啊。再說,買衣服的人本來就有各種身材、各種需求。沒準觀眾對李馳這類型還特別買賬呢?你看之前那椰奶直播間不是挺火的,現在不都流行猛男營銷。」
胡之菲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忽然想起什麼了,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韓劇網站,對胡之菲說:「誒,你別說,這絕對是個可以營銷的賣點哦。Rain主演的新劇你看過吧,就是演保鏢那個,你看看人家咯。」
我搜出《紅天鵝》的劇照,用食指敲了敲手機屏幕上女總裁和Rain演的保鏢說:「怎麼樣?有感覺了嗎?得到啟發了嗎?」
李馳接過我手機看了眼說:「他是單眼皮,我是內雙,我比他長得好看。」
我抿唇笑笑,李馳又把手機還給胡之菲。
胡之菲看著上面的圖片半天,忽轉了轉眼珠子,一拍腦門說:「我覺得可以!司葭,你太棒了!不愧是學新聞傳媒專業的,這傳播學的嗅覺也太敏銳了吧。」
她肉麻的抱了抱我。
隨後,胡之菲興奮地指著李馳的已經長長的圓寸說:「李馳,你明天就跟我去理髮店,我要讓髮型師給你捯飭一款Rain的同款油頭。」
「哦。那更像健身教練了。」李馳不敢苟同地搖了搖頭。
「哎,你不懂。論審美這塊兒,人與人之間,有天生強弱之分。」胡之菲直率地說,「你們可以不信我的口才,可是不能不信我的眼光哦。」
我揣測了一下說:「你是要做一組女總裁和保鏢的穿搭視頻咯?」
胡之菲眯著眼睛,打了個響指說:「你說對了!我要把李馳往西裝暴徒那個方向打造。」
我認真地看看胡之菲修長的身材和略帶嫵媚的長相說:「嗯嗯,我覺得可以。這麼一說,我還想到之前某個秀場就有這個創意,什麼出逃千金和保鏢什麼的……」
我話還沒說完,胡之菲就接過去說:「對。就是那個俄羅斯品牌PERVENT,因為這個創意都出圈了。所以說,就是要頭腦風暴,絕對打開思路。」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可以作為下一期的主題,這一期先做《紅天鵝》。妝面稍微弱化眼妝,儘量往財閥千金那個方向靠。你不要笑,扮高冷,我覺得有七分像女總裁。」
胡之菲隨即給了我一個「愛誰誰」的眼神,說:「是像這樣吧。」
「Bingo!」我歡呼了一句。
我也想學著胡之菲的樣子酷酷地打一個響指,可惜沒打出響來。
我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指尖,假裝低頭去調小電磁爐的火力。
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李馳不懷好意地朝我聳肩壞笑。
這個人……就不能假裝沒看見我的「失誤」嘛。
「喂,司葭,好像有人找你哦。」
這時,胡之菲將拿在手裡的手機遞迴給我:「微信語音電話。」
我接起來:「喂,王老師。」
「嗯,司葭,你還沒睡吧?沒打擾到你吧。」王老師和藹親切的說話聲從手機那邊傳來,「我剛剛接到顧潔敏媽媽的電話了,她說剛從實驗室出來,所以之前我打過去一直沒接到。現在我已經和她聯繫上了,確定了家訪時間。那你看明天上午行嗎?時間是她定的,我看她工作挺忙的,所以,我們儘量配合她的時間,你看可以嗎?」
「嗯嗯。好的。王老師。」我語氣嚴肅下來,「我沒問題。」
掛了電話,我看到李馳和胡之菲都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我。
「出什麼事了?」胡之菲顯然察覺出我神情略顯凝重。
「哦。我師傅打給我的。說明天一早要去學生家裡家訪。」
「今天不是才剛家訪過嗎?」
「啊…嗯。班裡有幾個重點學生都要家訪一下。」
李馳擰了擰眉頭:「你這老師當得也不容易。」
胡之菲幫腔道:「是啊,現在學生可不像以前嘍。」
李馳說:「我們以前可調皮搗蛋了,不過就算闖了禍,也沒聽說老師會來家訪的,最多就是打一個電話。你們這學校規定,閒的吧?」
胡之菲斜眼看看李馳:「現在能一樣嘛?以前老師還能揍學生呢。你看現在要這麼幹,老師分分鐘上熱搜,家長分分鐘搞到教育局說,老師體罰學生。」
「哎喲……也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啦。」我打著哈哈說,「再說,行行有行行的難處嘛。考編不易,且行且珍惜唄。」
「那你們倆早點洗漱休息吧。我一個人收桌子就行。」李馳已戴上了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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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之菲像對待哥們兒似的拍拍李馳的肩膀說:「那辛苦了,明天我起早出去買早餐。」
……
兩個房間中間隔著一道樓梯和迴廊,其實李馳是睡在窗邊那個房間,當初是設計做書房的,面積小到只能放下1.2米的床墊。我和胡之菲這邊地方大一點,床板做成榻榻米柜子,靠裡面還做了落地櫥櫃,給我們女生放衣服,這樣以後,還能放下一張1.5米的床墊。
為了節約成本,還是沒有做門,用一道紅色的帷幕做隔斷,和樓下的裝修風格一致。
我忽然感覺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大學宿舍似的。不過大學宿舍的上鋪可沒有這麼敞亮。
晚上,躺在床上,我對胡之菲說起傅恆想要追求我的事。
我們兩個竊竊私語,說話聲傳不到李馳那邊去。
「菲菲,你說這傅恆到底想幹嘛?萬一他再到學校來找我怎麼辦?」
「你怕什麼啊。他來讓他來啊。你做好自己就行了。」胡之菲不以為意地說,「再說,他是律師,也沒那麼閒吧。」
「可他說,想要和我重新開始。如果我不答應,他就一直等。」
在晚上,當思緒安靜下來的時候再提及這件事,我感覺到這話聽上去有幾分驚悚。
這時候,胡之菲正躺在床上貼面膜,面膜正揭到一半,手指一頓,看了我一眼,說:「不會吧。他真這麼說了?」
「嗯啊。」
她貼好面膜,一邊用手指敲打著臉頰,一邊閉上眼睛說了一句:「古語有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喜歡不想上班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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