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紋申交待巴塔,讓他們兩人暫時先待在米江零號上面。
他解釋道:「白令軍團跟黃石民團之間相互沒有統屬關係,尤其是到星紋艦船之上抓走船員,必須得知會艦長或船長。」
「退一步來說,熊羆營可沒有權力隨便抓人。只要動手抓人了,那就是一個『越權』!可以直接向內衙舉報!」
巴塔頷首示意明白:「明白了,就兩點。一是等船長回來再說。二是我們占理,得理不饒人!」
江紋申跳了下地,直奔旗艦而去。
果不其然!
西門南風正悠哉的坐在船首平台上面品著香茗。
旗艦上除了他,其他人的人影也不見一個。
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西門才是船長。
他睜開眼來看了江紋申一眼,調侃了一句:「你是來找熊羆營麻煩的吧?你找錯地方啦!」
「謝啦!」江紋申笑嘻嘻的揮了揮手,轉身就朝熊羆營乘坐的那一艘十翼海龜船走去。
此時早已經入夜了,民團營寨之中點燃了一些火盆、火把用於照明。
江紋申的身影行走於火光和黑暗之中。
西門南風翹著腳,閉目養神,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他轉頭朝著江紋申身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裡咕噥道:「雪狐旗的傳說,看來是真的啊......」
江紋申此時的感覺十分獨特。
四周那些火盆或火把的火光,已經無法在他身上留下影子。
而沒有影子的他,戴著一個白板面甲,仿佛是一個正在這個世界四處遊蕩的幽靈一般。
民團營寨之中仍不時有人來回走動,甚至有人經過他的身旁,也完全沒有人發現他!
就連面對面的情況之下,其他人對他也是視而不見!
無論是星師還是念師,對世界的感知模式形成了巨大的慣性。
他們看見了一件東西,並不代表他們看到了那一件東西。既然看不到,那就說明不存在。
不過,江紋申此行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他不想節外生枝。
當他登上熊羆營乘坐的那一艘海龜船的時候,他會給迎而來的人讓路,免得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引起對方的疑心。
海龜船本身就相當於是一個巨大的移動倉庫。
船艙將海龜船分成了若干個區域,而在每一個船艙當中,還有存放不同物資的更細分的布置。
而在靠近艦橋附近,專門修建了兩排木屋,作為存放一些貴重物品的專區。
目前來看,這裡面確實有貴重物品,以至於熊羆營總共才派出了一支百人隊,居然在這裡留守了一屯共五十人。
江紋申要想在附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是不容易。
那些木屋裡面都是黑燈瞎火的,一時之間倒是不易確定裡面的情況。
他一邊繞著艦橋轉圈,一邊思索著破局之法。
站在艦橋上那兩人,其中一個赤銅腰牌是熊頭,多半就是屯長。
江紋申繞著圈子,自然就聽到了那兩人的低聲交談。
「孫大說那小子現在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多半受不了這鳥氣。等他帶人過來,只要動了手,就給他戴一頂劫獄的帽子。」
「可是,二屯的人正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老哥你是不是多少給點賞錢,否則弟兄們軍心不穩啊!」
「你特麼的別想誑老子!孫大說他暫時有些手緊,也沒給老子多少賞錢。你不也從那些白板手中敲到了不少腰牌吧?夠你花一陣子的了!」
這時,江紋申已經將艦橋那兩排木屋子繞了好幾圈了。
熊羆營放了一屯人馬在這巴掌大的地方,確實沒有落腳的地方。
江紋申只能通過呼吸聲確定其中一間木屋裡面關押著兩個人。
他也好奇裡面關押的是什麼人。
他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御空,通過一個小小的木窗居高臨下的看了進去。
裡面是兩個中年男子,十分面生,可以肯定那不是江紋申所認識的人。
江紋申自然也就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為了這兩個人而「劫獄」。
江紋申一時想不明白,便只好先離開。
他沒有再從西門南風面前經過,繞了點路,回到了米江零號。
不過,當他看到文十七的時候,心中隱約有些猜到了被關押的兩人的身份。
他取出炭筆和紙張,唰唰的在上面畫出了兩個頭像的簡筆畫。
果不其然!
江紋申的簡筆畫活靈活現,文十七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差。
他抬起頭來,看著江紋申,仿佛是做出了無比艱難的決定,說道:「那是十七的兩個族叔,我們三個是文家最後的水鬼。水鬼在外人面前脫下鬼面甲,就意味著一心求死了。」
江紋申這時自然也想起來當初在龍脊南關冰城提審文十七時,後者確實在摘下鬼面甲之後說了一句。
「......我不說,我會死。我說了,我的家人會死.......」
江紋申眼神一凜。
他突然之間就明白文十七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了!
熊羆營這個百人隊是押送戰俘前往帝國完成獻俘儀式的。
毫無疑問的,文家另外兩個水鬼,就是要獻給帝國九五至尊的戰俘!
朝廷想必會很樂意將文家最後三個水鬼一網打盡的,永絕後患。
江紋申現在所擔憂的可不僅僅只是魔鬼島的文家。
他陰沉著臉對文十七和巴塔說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文十七、巴塔兩人都隱約猜到了江紋申打算幹什麼。
可是,江紋申剛剛跳下米江零號,就不見了蹤影,兩人哪怕是有心想攔也攔不住了。
文十七自己是無能為力的,只能對著江紋申身影消失的方向磕了磕頭。
巴塔則是對著江紋申身影消失的方向慢慢握緊了拳頭,咕噥了一句:「小江兄弟,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帶上巴塔!」
江紋申再次來到了那一艘海龜船關押那兩個水鬼的艦橋附近。
這一次,他算是駕輕就熟的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動手。
這一支百人隊的二屯,已經從營外返回了。
看他們一個個吃得油光滿面的,就知道油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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