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一個城門官明顯是把江紋申的退一步當作是軟弱可欺的表現。
他對著江紋申的背景不依不饒的又說了一句:「我真的要感謝江旭。他真的是一塊當伍長的料。」
這個一口田走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江旭只配當一個伍長嗎?!江紋申一聽,頓時有點氣極而笑。
他對孫家衛這種人都尚且忍了下來沒直接翻臉動手,只不過是打打嘴仗而已,就是聽了孔凡和雷震兩人的勸,避免授人以口實。
但是,對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小城門官?大可不必再忍!
江紋申停下腳步,直接轉身往回,走到城門官面前,笑著問了一句:「聽說你正在申請加入位面軍團,有希望能當上一個百人長?」
那幾個正在打瞌睡的城衛軍士卒終於提起精神來了,提著制式的鐵矛就圍了上來。
城門官一臉狐疑的看了看江紋申,不知道這個小子突然回來問這麼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既然不給江旭面子,自然也不用給江旭兒子面子。
於是,他板起臉來,對江紋申說道:「你什麼身份來問我這些問題?這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嗎?」
「嘿!你要真是有孝心的話,還是去操心一下怎麼讓你老爹晉級為六環星師吧!」
江紋申一邊從懷裡摸出那一塊五百主的虎頭腰牌,一邊說道:「你們城衛軍屬於地方守備,跟民團是同一序列。」
「如果從黃石郡平調的話,最有可能就是前往白令大陸,畢竟那裡新近分封了不少領地,急需組建地方守備,防禦獸群或那些藏身在雪妖山脈里的異族。」
城門官聽到這裡的時候,臉色已經有些變得難看了。
能夠從容淡定說出這麼一番話的人,不可能只是某些人口中的「四環星師」。
必定是有一定級別以及軍中人脈的將領,才能分析得頭頭是道。
果不其然!
江紋申將自己的赤銅虎頭腰牌往城門官面前一亮,十分誠摯的說道:「我呢,目前只是一個小小的五百主。」
「我在白令大陸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輪戍期,估計也有可能會分到哪一個領去當地方守備,救一救急,過渡一下。」
「你我如果真的有緣的話,說不定還能當同僚。」
江紋申說完,收好虎頭腰牌,直接大模廝樣的從城門走了進去。
那幾個士卒根本連赤銅虎頭腰牌也沒有見過,但是城門官那垂頭喪氣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說明。
他們哪裡還敢繼續攔著?連忙收了鐵矛讓開了路。
城門官看著江紋申跟那一個藥師並肩而行,自然已經是腸子都悔青了。
那幾個城衛軍的士卒甚至聽到城門官在那裡咕噥:「能讓藥師在路邊等著,能夠跟藥師並肩而行的,那是什麼身份?」
「媽呀!這一次怕不是踢到鐵板了。孫大,你丫害人不淺啊!」
閭茹這邊正在調侃江紋申:「喲!五百主好大的官威啊!那城門官真要到了你手下當差,你還不得好好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江紋申沒好氣的回道:「我犯得著跟這種小魚小蝦較勁嗎?你也不想想我現在什麼身份?這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嗎?」
閭茹被江紋申這一番惟妙惟肖的模仿給逗笑了。
後面的一段路,只要江紋申起個頭,說上半句話,就能讓閭茹笑上好一陣子。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有意思。
明明在外人聽起來一點也不好笑的話,在特定的環境和人當中,卻往往能夠成為屢試不爽的笑點。
兩人走過了幾個黑燈瞎火的里坊,終於看到了一家坊市開了夜市。
閭茹只是站在坊門嗅了一口,就已經開始在報那些小吃了。
「.......沙糖冰雪冷元子,生淹水木瓜,沙糖綠豆甘草冰雪涼水,芥辣瓜兒......」
江紋申將鐵匠鋪盤下來的時候,隨手從那一大塊赤銅坯之上切下來了幾塊赤銅。
赤銅的邊角料是等同於金價的,還是能買不少東西的。
於是,江紋申相當識趣的提議,說是他自己走累了,不如進坊市裡面吃點東西。
閭茹假裝猶豫了一下,就一下,然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吧!本藥師就陪你多少吃一點吧!」
總之,江紋申買的都是閭茹剛才「點名」的那些糖水小吃。
閭茹吃了一點一點又一點。
不過,有些出人意料的便是那幾個帶「冰雪」的糖水價錢比那些麻腐雞皮、野狐肉、脯雞等等的肉食還要貴兩分。
江紋申跟商販閒聊了兩句才知道,這個時節之所以在黃石郡就能吃到冰雪,其實是因為那些商販就是修煉雪妖神系、雪神系的白板星師。
那幾個白板星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租個攤位做些宵夜生意,倒是也能幫補一些家裡的各項開銷。
江紋申知道閭茹不喜歡跟陌生人同桌,便乾脆把兩個三分匣分別壓在兩張小板凳之上。
旁人就算不看在這兩個三分匣的面子下,總歸有人認得藥師腰間的綠葫蘆,便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攪局。
這樣一來,這兩人便獨占了一張小矮桌,也算是「鬧中帶靜」的享受了一番糖水小吃。
江紋申吃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這些糖水小吃不合他的口味,只是他終於察覺到閭茹今天有點反常。
贈送金丹,笑靨如花,坊市小吃,這幾件事情恐怕都不是閭茹平時會做的事情。
可偏偏她就做了。
終於,等到閭茹心滿意足的放下吃得乾乾淨淨的碗,她終於說出了原因。
她把帷帽細細的整理了一番,嘴上說道:「師尊說我跟某些勢力之間牽扯過多,讓我明天起就開始行醫天下。下一次再見你,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江紋申神情一黯。
某些勢力,估計就包括六七念師的「師門」,以雪狐旗為代表的幾個白令大陸本土勢力。
藥師能夠獨善其身,就是因為他們超然於世的態度和處事方式。
他們醫治完某個人之後,轉身就能為那個人的對頭治病,偏偏還沒有人敢為難他們。
這就是因為他們從不選邊,從不投靠任何勢力。他們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醫者父母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75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