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當炮手的水手不是好艦長 第二七二章 辛遠山的交換條件
江紋申給水鬼搬了一把馬扎，讓他坐下之後，才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水鬼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問題。
他答道：「文十七。」
江紋申沉吟道：「姓文，以數字為名.....你來自『水鬼之鄉』的魔鬼島！」
「你是大秦人，現在卻為外敵賣命？！」
文十七自嘲一笑，說道：「文家的先祖當年為大秦俘獲了那幾艘星紋艦船，死掉了一大半的水鬼，這才轉而衰弱的。」
「後來，大秦的艦隊縱橫四海，倒是開始提防起魔鬼島來了，要收繳我們祖傳的功法圖鑑。」
「大秦將文家的領地分賞到好幾個位面，不就是要進一步削弱文家嗎？你說，朝廷還把我們當大秦人嗎？」
江紋申一時之間也是為之語塞。
大秦將帝國版圖快速擴張到其他位面之後，開疆拓土的野心就一直膨脹著。
維持帝國強大以及穩定的最好方式，便是分封制。
只要大秦繼續強盛下去，那些大小貴族就不敢有貳心！
東大陸之上領地基本上就不再新增了，主要以封地的形式向外擴張。
讓那些有爵位的貴族為帝國鎮守邊疆。
但是，對於文家的處置就比較特殊一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朝廷此舉多少有些卸磨殺驢的意思了。
朝廷甚至向魔鬼島遷徙了不少外人，想看看水鬼之鄉的特性是不是也適合其他人。
事實證明，只有文家的人才擁有這種晉級為水鬼的天賦。
從那之後，朝廷便對文家聽之任之。
一兩代人之後，水鬼、屈板就成為一種接近於被淘汰的戰術了。
江紋申甩了甩頭，拋開雜念，問文十七：「聽說你們家族只出現過兩個『白條』，就是因為文家人在晉級為八環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會出現某種洗紋的情況，從而變成了白板星師？」
江紋申這一句話一出，大帳之中除了安老太、文十七和江紋申之外，一個個的都不約而同的搖起頭來，臉上的神情分明都是「撅撅尾巴就知道他拉什麼屎」。
文十七倒是很坦然，說道：「天天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先祖的遺訓當中明確提出了，如果能夠晉級為白條之後才出山，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這才是為什麼文家先祖只出過兩個『白條』的原因。文家的後人，明明還沒到出欄的時候，就一頭一頭被拉出去了。」
他這一番自嘲的話，打消了江紋申提條件的念頭。
他無法在不確定的情況之下向文十七做出任何保證。
須知文十七現在只還只是一個六環而已！
不過，大帳內眾人的想法應該是不謀而合的。
辛遠山接過話頭說道：「你所擔心的不過是家人的安全問題。」
「我可以安排人轉道千島，把你的家人接上，再由東大陸返回白令大陸。」
文十七抬起頭來盯著辛遠山看了一會兒，終於認出來了：「是你？！你是三殿下的艦長！」
辛遠山伸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坦言道：「你們三個一直都戴著鬼面甲，我還真認不出人來。」
「不過，三殿下不想繼續打了，他已經退兵了。從白令前往千島，也有走私航線。那樣一來，我們可比對面那些人要領先不少時間。」
辛遠山的建議十分簡單，也很實在，最關鍵他曾經是三殿下的艦長，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無疑能夠對他取信於文十七有很大的幫助。
辛遠山見文十七已經明顯有些意動了，只是對於辛遠山如何能夠先人一步趕到千島位面有些存疑。
他便加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看了看大帳內的眾人，這才對文十七乾脆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的人會聯繫走私船，對方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屆時，接你們家人的船，會一路接上我的家人。反正我打算在白令大陸落戶了。」
辛遠山的這一番話誠意十足！
文十七其實心裡也知道，哪怕他什麼也不說，聯軍那邊都會當他已經什麼都說了。
他對辛遠山點了點頭。
辛遠山得到蘇菲和孔凡的首肯之後，便直接把米江船行的「賬房先生」叫了進來。
文十七臉上的表情來看，他顯然也見過這一位賬房先生，知道來者是辛遠山戰艦上的大副，自然也是辛遠山的絕對心腹。
辛遠山讓文十七把他家裡的住址和家人的聯絡方式寫在紙上，還把文十七的那一個鬼面甲也帶上作為取信於文家人的一個信物。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大副便直接帶了幾個人騎著羽獸匆匆離去了。
這時，文十七終於「開口」了。
他坦言道：「水鬼在船隊當中地位雖說相當於船長，但是我所知道的真不算多。」
「開戰之前，聯軍的軍旗至少有三十面，艦船總數在三百一十到二百八十之間。」
「我們這一路退下來的人馬，軍團應該還有四支到五支，人數肯定就不是滿員的。此外，還有一支艦隊。」
文十七看了看辛遠山之後，繼續說道：「那是大殿下的艦隊，雖然也不是滿員，戰艦都有不同程度的戰損，但是算是保留了六成左右的戰力。」
辛遠山等了一下才問道：「就這麼多了？晶石儲備量？紋器洗紋比例？神術師數量？念師呢？算了算了，我沒什麼好問的了......」
幾乎是辛遠山問一句，文十七便搖一次頭。
辛遠山最後只好笑罵一句，說自己虧大發了，一個人情就換來這麼一點無用的情報。
江紋申將文十七的手銬紋器解開，然後對文十七警告了一句：「不指望你馬上倒戈，為我們而戰，但是至少不要給我們添亂！否則......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文十七囁嚅著點了點頭。
別說他，大帳里現在也沒人能弄明白江紋申區區一個十環大星師為什麼就能夠把一個精於潛航的水鬼追到上天入地而無處可逃！
蘇菲不動聲色的對那一個戴著鬼面甲的親衛說道：「那個誰，你帶文十七到外面，給他安排一頂帳篷，吃穿可不短了他的。」
鬼面甲躬身領命，帶著文十七出帳而去。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軍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