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圖鑑的主紋,通常是六個或七個界點。而作為副紋,通常也是不少於三個界點。
星師通常是先完成主紋,以主紋界點為基準相繼完成副紋。
主次分明,不會出現喧賓奪主的情況。
江紋申著重看了看一對手環的圖鑑。
每一道星紋相當於是一個人的指紋、掌紋。
他無奈的發現,圖鑑上沒有哪怕一道星紋能夠與百獸圖的星紋對應。
雷震等到江紋申放下圖鑑之後才說道:「這是圖鑑的上冊。你的手環還沒有顯示屬性,可以儘快請念師繪出一副草圖,仍有機會完成『金』星屬性的手環。」
「如果你手頭緊的話,我可以預支工錢給你。畢竟你的『戰利品』已經兌現了。」
江紋申順著雷震的目光看去,對方所說的「戰利品」顯然指的正是四翼龍蝦船上的蘇菲。
江紋申心想:你前面幾句話還像是人話,後面瞎說什麼大實話嘛!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雪狐鎮現在估計都已經知道前來換防輪戍的黃石郡民團來了一個小色坯了吧?
江紋申有些遲疑。
相對於圖鑑而言,他其實更相信百獸圖。
他謝過了雷震的一番好意,把鐵匠學徒腰牌繫上,然後把蘇菲先抱過去後院西廂房安頓好。
蘇菲估計是真的太累太困了,嘴角居然流了唾沫。
江紋申原本是想到鎮上的行會走一趟,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孔凡駕著飛魚艦來到了鐵匠鋪,把他接去執行臨時的巡邏任務了。
江紋申順著纜繩爬上了飛魚艦才知道,在雪狐關的關口要塞附近,異族出現了異動,似乎正在大規模的集結。
雪狐關守軍自然不會被動的等待對方發起攻擊,派出了所有的哨船向四周進行搜索、查探。
飛魚艦被分配到雪狐關的北面區域其實屬於雪狐關的側後方了。
那裡有一道名為「一線天」的峽谷,由峽谷向外有一大片獸域,那裡是星獸的地盤。
雪狐關那種險要的地形與一線天峽谷相比起來已經不能用小巫見大巫來形容了,只能說是天壤之別!
無論是白令領主,或是異族,似乎都沒有能力將一線天峽口外的這一大片獸域給清剿乾淨。
又或者說,雙方之間不約而同的將這一片獸域當作是雪狐關、白令軍團與左前趾領之間的某一種緩衝區域。
攻防之間的進軍路線和戰爭規模以及戰術變化,也由此基本上定了下來。
「一線天」峽谷四周基本上都屬於羽獸的領空,大隊人馬不太可能悄無聲息的從那裡滲透而來對雪狐關後方發起偷襲的。
飛魚艦被分配到這個任務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飛魚艦的航速冠絕所有的哨船。
並且飛魚艦上有孔凡這一位經驗老道的炮官在,完全是可以做出最及時、最正確的應對。
越過一大片丘陵地形之後,飛魚艦便進入了真正的深山。
有的山峰直插雲霄,甚至比飛魚艦所在位置還要高出一大截,峰頂已經隱入雲海之中去了。
這些山峰全都覆蓋著厚厚的冰雪,蔚為奇觀。
放眼望去,好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尤其是對一位沒怎麼見過雪的水手來說,更是畫卷一般的美景。
這時,飛魚艦便不再繼續深入了,而是繞著這些險峰的外圍航行。
遠遠的,可以看到那些山峰高處通常都有巢穴,不時有羽獸從上面一振羽翼便飛了下來,然後在高空之中恣意翱翔著,像是巡視領地的王者。
不過,這些羽獸之間也有高下之分。
比如飛馬。它們在飛翔時主要是通過一對羽翼,四蹄上的星紋只是做為輔助,悠閒的踏著步子。
有時還真的很難分辨出這種名為飛馬的羽獸究竟是在飛行還是在草原上小跑。
飛馬名稱當中雖然有一個「馬」字,可並不是吃素的。
它們俯衝下去消失一段時間之後,返回自己的巢穴時嘴裡通常是叼著雪兔、北山羊甚至野豬之類的小型獸類。
然而,就是這樣兇猛的掠食者,同樣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江紋申指著其中一隻飛馬後方的那一小團黑影,將信將疑的問道:「教官,那是獅鷲嗎?」
孔凡正操著艦,轉頭只看了一眼,便點頭道:「是的!是獅鷲!」
那一隻飛馬似乎也察覺到了獅鷲的出現,將口中那一隻野豬往下一拋,咴咴的悲鳴一聲,便開始了逃命!
只見它一雙羽翼上的星紋全部激活,四隻蹄上的星紋也是以一種奇特的節奏交替激活。
此時的飛馬,在空中做出種種難以想像的變向,急起,急停,俯衝,垂直攀升。
那動作簡直比獵鷹還要靈敏好幾分!
可惜,這就像是一場貓鼠大戰。
飛馬是那一隻老鼠,而獅鷲則是那一隻戲弄老鼠的貓!
雖然飛馬詭變的身影時常讓獅鷲撲了一個空,但是這一頭獅鷲只是探出前爪來,上面的星紋激活,便是一道月牙形狀的鋒刃激射而去,擊中飛馬,帶走飛馬羽翼上的好幾片紋羽。
接下來,那一片空域像是下起了一場小雪。
飛馬的紋羽紛紛揚揚落下。
它的速度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慢!身子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獅鷲追得近了,飛馬也會撅起蹄子奮起反擊一兩下。
又或者是扇動那不比獅鷲小多少的羽翼,試圖來攻擊獅鷲。
這只不過是讓獅鷲展現了它更恐怖的靈活性,一一輕鬆的躲過。
最後,獅鷲看準時機,一個加速,拿它那閃著寒芒的利爪撲翻了飛馬,拿巨大的鳥嘴在飛馬頸脖上直接啄了一個血窟窿出來。
鮮血噴泉一般四下飛濺。
飛馬悲鳴一聲,身上各處的星紋迅速黯淡了下去。
獅鷲四隻爪子鉤著飛馬的屍體,懸停在空中,呼呼呼的扇動著一對羽翼,狠狠的盯著飛魚艦上的兩人,似乎正在警告這兩個人族不要輕舉妄動。
飛魚艦剛才一直穩穩的懸停在空中觀戰。
這種不友善的異常舉動多半是讓它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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