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紋申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信滿滿的閭茹,然後又看了雷震一眼。
雷震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顯然是為閭茹的那一番話做出了背書。
江紋申在心中權衡了一番。
目前米江零號之上最值錢的物品應該就是兩對「角茸」,一道「白條」星紋。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至於幽靈艦,大不了到時再跟樊正東拿幾張新的輿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艘海豚艦而置眾人於險地。
無論閭茹所說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往回走似乎確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江紋申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對米江零號上的眾人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回頭路吧!萬一的話,我們就把海豚艦留下,就當是買路錢。」
「十七先站樁,我來掌舵。」
眾人都沒有異議,紛紛附和。
江紋申輪值掌舵,文十七把赤銅錨鏈固定在幽靈艦的撞角之後便站到紋器不倒翁上面開始站樁,閆服繼續通過夜光彈提供照明,雷震繼續摘取蛇頭上的「角茸」。
米江零號航行的時候,後面便拖著這麼一個大尾巴。
閭茹不想一個人坐在炮台,便抱著雪花箱坐到了舵輪平台邊上的木梯上面。
江紋申看了看那依舊是素白,幾乎一塵不染的襦裙,這才知道閭茹這一身絕對不是普通衣帽鋪子裡面能夠買到的。
由於是原路返回,江紋申通過那一張繪製、標註過的輿圖不斷的進行修正、調整,米江零號完全可以勝任拖船的職責。
總體上來說,雖然後面的幽靈艦在航行過程當中不可避免的有些顛簸。但是,又有誰會在意那些東西呢?
閭茹就這麼坐在木梯上,跟江紋申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有時只是簡單的嗯啊哦之類的回應。
兩人雖然總共也沒有說上幾句話,卻聊得很開心,以閭茹的性子也不時忍俊不禁,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來。
兩人似乎回到了黃石郡西山城內品嘗宵夜的那一段難忘時光,嘴上品著糖水小吃,甜在心裡。
不過,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
等到文十七結束站樁,輪值掌舵的時候,米江零號已經完全離開了死海,返回航道之上。
還真的是被江紋申猜中了。
有兩艘哨船就在航道附近守株待兔,等著米江零號返航。
隨著這兩艘哨船將星紋彈的組合信號點亮了附近的海域,一支船隊很快就迎了上來。
這一支船隊上下顯然認為已經吃定米江零號上的眾人了,海盜們發出陣陣歡呼聲來,接著便直接分出兩艘海龜船靠了過去幽靈艦兩側的船舷,顯然是打算直接接管這一艘七八成「新」的海豚艦了。
不過,隨著閭茹站上炮台,解下她腰間的那一個綠葫蘆向船隊旗艦方向展示了之後,那一支船隊的旗主顯然急了。
旗艦上面直接降旗降到了底,吹號。
艦橋上的旗手生怕那兩艘海龜船上的海盜們看不到,手中的旗幟揮的像是風車一般。
那兩艘海龜船上的海盜剛剛沿著繩梯爬上海豚艦的船舷,還沒上到甲板,就十分狼狽的撤了下來。
接下來,整一支船隊以一種退避三舍的姿態退了開去,只留下旗艦緩緩迎了上來。
旗主站在船頭,向閭茹躬身行禮問好,先是為自己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蒼白的辯解,然後才打聽了一下藥師的來意。
閭茹倒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她跟旗主還是好言好語的說著話,說自己這一次就是為了白條而來。
米江零號船艙裡面那一顆碩大的蛇頭便是最好的佐證。
閭茹還好意的提醒了旗主一句,說是現在那一片死海之中沒有白條了,可以考慮派幾艘哨船進去碰一碰運氣,說不定也能遇上幽靈艦。
旗主雖然根本沒有派人去死海送死的想法或打算,卻也得向閭茹表達一番感謝之意。
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旗主還十分貼心的給了一面戰旗讓掛在船上的桅杆之上。
那樣一來,控制這一片海域的島盟便不會再有人來找藥師一行人的麻煩。
閭茹十分大方的拋了一個小瓷瓶給旗主,算是回了禮。
看那船主喜不自禁的樣子,像是撿到了寶一樣。
雙方便在這種十分友好的氣氛之下,分道揚鑣了。
米江零號沿著航道返航,果然就沒有再遇上不長眼的海盜前來攔截。
不過,當米江零號拖著海豚艦回到山紋島盟的地盤的時候,閭茹還是堅持只要一艘哨船送自己返回千島北區即可。
江紋申原本還想著親自送閭茹回去的,他一見閭茹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為閭茹安排了一艘哨船,讓閆服掌舵,把人安安穩穩的送過去千島北區。
到了這個時候,哨船的桅杆上自然已經換上了山紋島盟自家的戰旗了。
閭茹臨上船的時候,才算是說了一句安慰人的話。
她對江紋申說道:「上一次在問天山脈的事情,師尊特意把我召回去閉關。這一次要是還跟某些人走的太近,恐怕就不會讓我再下山來了。」
江紋申難得聽到閭茹還願意解釋兩句,也只好擠出一絲笑意來,揮手告別。
閭茹同樣揮手,不過卻是拋了一塊月銀給江紋申。
江紋申接過月銀一看,不是之前那一朵月銀木蘭花,還能是什麼?
這時,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雖是離別,卻也笑的十分開心。
雷震在一旁看著,等到哨船遠去了之後才對江紋申說道:「小子,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一刀下來,砍掉了至少四斤烏金啊!由我手中繡花方寸錘採摘下來的『角茸』,必然是全根的,不會有一星半點的破損。」
江紋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半信半疑的問了一句:「全根『角茸』這麼值錢的嗎?!」
雷震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的還只是市價。目前就是一個有市無價的情況。如果有人急購這種全根的『角茸』,價錢估計還得還漲個一兩斤。」
「我說的可是烏金啊!可不是什麼大白菜。」
江紋申聽到這裡,頓時就有些肉痛了。
雷震忍著笑,看著長吁短嘆的江紋申,總算是也安慰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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