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當炮手的水手不是好艦長 第一二六章 江小鼠的潛航
總有一些不太合群的羽獸不願意加入羽獸群，寧願自己獨自狩獵。
這些羽獸當中大多擁有不俗的潛航技能。
羽獸的潛航，並不是隱去全身各處的星紋。那樣的話，除非地面上的星獸全都是瞎子，否則羽獸一靠近就是去送菜。
其實，江紋申原本是看不見那些潛航的羽獸。
他只看見那些羽獸確定了要襲擊的獸群之後便會斂翼俯衝一段距離，然後，就像是施展了隱身術一般直接消失不見了。
不過，羽獸潛航，顯然是刺激到江小鼠的勝負心了。
江紋申原本就是漫無目的的巡視著，觀察目標可以是任何一支獸群或獸族。
江小鼠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便將目標鎖定在了一隻黑羽、鸛形的雙紋羽獸身上。
它跟著那一隻黑鸛羽獸一同俯衝。
黑鸛羽獸顯然早已經看到了江紋申。
不過，黑鸛羽獸顯然將江紋申當作是出來狩獵的異族了，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就專注於下方的獸群去了。
突然之間，黑鸛羽獸身上出現四下飛散的星塵。
江紋申眉頭一皺。
接近於低空的前提之下，這種速度之下，沒有理由出現星塵才對。更何況是這種與黑鸛羽獸飛行軌跡完全不相符的星塵。
這些疑惑在江紋申心頭一閃而過。
然後，他就看到江小鼠身上也出現了同樣狀態的星塵。
兩隻羽獸身上的星塵，其實有點像是在泥巴路上點燃的鑽地鼠煙花或陀螺煙花所散射出來的火星子，雜亂無序。
至於江小鼠背上的江紋申，那可就遭了罪咯！
他雙手抓緊左右兩側的皮質挽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騎在一匹還未馴服的野馬背上，而且還是沒有鞍韉的那種。
不過，他偷眼看去，發現那一隻黑鸛羽獸的狀態也是相似的。
黑鸛羽獸是雙紋的等級，一身紋羽和長矛一般又長又尖的嘴。
現在，黑鸛紋羽以一種近似於瘋狂的狀態閃爍著。
黑鸛一對羽翼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快速擺動著，像是一個不會水的兒童突然被丟進了河裡。
江紋申甚至大致的估算了一下，黑鸛雙翼在一息的工夫約莫各自振動至少三十次！
這讓江紋申一時之間好像看到了一隻蜂鳥。
那些星塵，便是在這種過程當中產生的，看著有些頭暈。
不過，江紋申沒有別的地方或東西可看。
自從那種星塵出現開始，江紋申、江小鼠和那一隻黑鸛就不約而同的進入了一場大霧之中。
四周的霧氣並不是凝滯的，而是呈現出一種流動的狀態。
最初，當流速很小時，霧氣分層流動，互不混合，各層呈現一種明顯的流線。
流速逐漸增加，霧氣的流線開始出現波浪狀的擺動。
當流速增加到很大時，流線不再清楚可辨，霧氣之中出現一些漏斗狀的氣旋。相鄰層之間不但有滑動，還有混合。
這時的霧氣開始作無序運動，有點翻江倒海的意思，顯得十分狂躁！
黑鸛一身的紋羽已經進入短暫的星落。只見它雙翼用力一振，突然扎進了其中一個氣旋之中。
江小鼠發出了疑似嘚瑟的吱吱兩聲叫，然後翼膜上的星紋才同樣短暫的進入星落狀態，一頭扎進了另一個氣旋之中。
霧氣遠比江紋申想像的要薄很多。
幾乎是一進入氣旋，就穿過了霧氣，平空出現在了一支獸群上方。
這一支獸群赫然就是黑鸛原本盯上了的目標。
那一隻黑鸛就在前方不足一丈的距離。只見它長矛一般的尖嘴張開來，輕巧的向下一啄，獸群邊緣的一頭單紋岩鹿，就這麼變成了串串！
岩鹿只發出了一聲慘叫，轉眼之間就已經被黑鸛帶上了十幾丈的高空之中，還在繼續攀升著。
江小鼠當然不會靠獸群太近。
它像一片突然之間被狂風卷上半空的落葉一般，回到了之前觀察獸群的高度。
另一邊，黑鸛已經將那一頭岩鹿帶到了更高的位置。
然後，只見它將尖嘴合上，岩鹿就直接從尖嘴上面滑了下來，以一種江小鼠多半也追不上的速度，轟隆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
黑鸛跟在後面，拿尖嘴在岩鹿脖子上扎了一圈，然後就直接叼著岩鹿的頭朝著一座山峰飛了過去。
岩鹿的身體並沒有浪費。
一支規模十幾頭的獸群，餓狗撲食一般沖了過去，你一口，我一口。
等到這一支獸群匆匆離開之後，就剩下一個還帶血的骨頭架子在那裡了。
江紋申只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他現在正在回味剛才首次......潛航。
據孔凡所說，星紋艦船的潛航，正是師從羽獸的潛航！
水手能否晉級為水手長的一道門檻，便是能否掌握潛航！
只可惜，江紋申剛才雖然全程參與了，看到了聽到了感受到了，卻偏偏對潛航的關鍵失之交臂！
只記得星塵、顛簸、霧氣、氣旋。
江紋申倒是想江小鼠再試一次潛航，可問題是他不知道怎麼跟江小鼠溝通啊！
接下來的時間當中，也不時有羽獸通過潛航的方式去狩獵獸群。
即便是江紋申這個門外漢，也看出區別來了。
那些羽獸在潛航當中確實是會從江紋申的視線當中完全消失不見，像是某種隱身術一般。
不過，這些羽獸在距離獸群還有十數丈的距離，通常便會平白跳出來，開始對獸群邊緣的星獸進行偷襲。
羽獸潛航似乎還有一個神奇的延遲效果。基本上是快要攻擊到星獸的距離，星獸仍然是一無所知！
然後被這些羽獸從容的對那些單紋星獸下手。
只要一升空，那些星獸哪怕擁有媲美跳蚤的跳躍能力，也只能是目送羽獸遠去。
當然，這當中也有例外。
獸群當中如果有三紋星獸作為頭獸，基本上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了。
江紋申就親眼看到了有兩隻羽獸親身演繹了什麼叫做「上得山多終遇虎」。
星獸雖然沒有羽獸那種潛航的技能，但是它們有紋術。
江紋申就看著好幾頭星獸在他的眼皮底下通過星紋而變成了一塊石頭，一堆雪，或者一片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