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艦這時終於降落了下來,懸停在雪地上方,垂下來一個繩梯,好讓雪地上的兩人登艦。
江紋申只裹著一件大祅,不好意思前頭在晃,便請蘇菲先行。
他在底下有些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龍女,你那一條地龍,取名字了嗎?」
「那不是什麼地龍,那是白令大陸的聖龍!」蘇菲停了下來,回頭很鄭重的說了一句,然後在繼續往上爬的時候才補了兩句。
「我管聖龍叫『小白』,『蘇小白』!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這樣叫它!我的靈獸,我決定管它叫......『蘇小靈』。」
等到江紋申開始沿著繩梯往上爬的時候,蘇菲從船舷邊上探出頭來好奇的問了一句:「那一位的靈獸,取名字了嗎?」
江紋申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據實回答:「啊?啊!它叫『江小魚』。」
嘁!這名字有夠土的!
飛魚艦上傳來了三人不約而同的譏笑聲。
江紋申剛剛爬進了船舷,就看到孔凡大搖大擺的從他面前走過去,朝著炮台的座位而去。
誰叫你就是一個四環水手呢?江紋申搶上兩步,在飛魚艦即將傾覆之前坐上了水手座,將一雙手環卡進了舵輪之中。
於是,飛魚艦在雪地上來了一個俯衝,激起大片大片的雪花之後,才掉頭向高處而去,朝著雪狐鎮的方向而去。
飛魚艦回到雪狐鎮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已經進入收尾步驟了。
雪狐關口要塞內的營帳,雪狐鎮的民居,全都清出來給雪狐旗那些又累又餓又凍的族人居住。
實在不夠住的只好在鎮外的空地上將雪狐旗的幾艘星紋艦船停了下來,在船舷之間拉起繩網、蓋上布料作為天幕,然後掃一掃雪,點上幾堆篝火,鋪些獸皮墊子先湊和著睡一晚。
雪狐旗的獸騎、羽獸騎、星師已經開始全面接管雪狐關口的防務。
兩小隊共計數十隻羽獸騎已經分兵兩路,一路先一步趕往一線天峽口布置哨崗,另一路布置在關口外面的雪地里,擔任警戒。
畢竟這一大片區域日後就恢復成了雪狐旗的自治地了,什麼事可都得上點心了!
龍首城的三代歸化異族此時已經陸續趕到了雪狐鎮,開始由雪狐旗的騎士進行簡單的評測,通過初步考核的便會為其分配星獸甚至是羽獸。
這些歸化的異族,無疑是龍首城與雪狐旗之間最好的溝通橋樑。
他們通過祖輩的經歷,向這些新降的雪狐旗族人講述了大秦帝國的種種偉大之處。
言語之中滿滿的自豪感!
這些人操著相同的族語,溝通起來完全沒有隔閡。
不過,隨著飛魚艦的到來。這種和諧被打斷了。
雪狐關的軍候仍在。
他甚至是獨自一人搬了個大樹墩子,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有好幾百人冷得簌簌發抖,卻沒有任何人會可憐他們。
軍候看到飛魚艦一出現就直奔這裡來了,便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咕噥道:「行!還算上道!知道得先解決這裡的小問題。」
飛魚艦懸停在空地上。
蘇菲也不下去,直接站到了船舷邊上。
「龍女!?」
「龍女不是為我們拿下雪狐關了嗎?」
「龍女怎麼出現在秦人的戰艦上面?」
「龍女,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是響應你的號召才叛亂的啊!」
蘇菲一臉冷漠的看著下面那幾百人,作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龍女的威望仍在,下面仍有些不住口的,但是聲音已經低了不少。
蘇菲朗聲道:「雪狐旗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不內附龍首城的話,馬上就會被其他不懷好意的圖騰旗給吞併!」
「那些原本在雪狐旗之前卑躬屈膝的圖騰旗,現在強硬的要求雪狐旗為他們攻破雪狐關口要塞!」
「哈!攻破雪狐關口要塞?!那可是過去上百年時間,無數次聯軍都沒有能夠完成的目標啊!這個重擔,就壓在了雪狐旗瘦弱的肩膀上來了。」
「這些星獸、羽獸,是雪狐旗獻給龍首城的第一份大禮,以壯聲勢。」
蘇菲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劃了半個圈,將那幾百個手銬都沒來得及解除的俘虜、歸化異族劃在其中,繼續說道:「而你們......」
「你們將成為雪狐旗向龍首城獻上的投名狀!」
蘇菲的話音剛落,空地上的幾百人頓時就炸鍋了!
有破口大罵的,有嚇傻了的,有下跪求饒的,也有的試圖趁亂逃跑的.......
好一副眾生相!
蘇菲這一次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對扎克族長說了一句:「讓他們閉嘴!」
扎克族長追隨龍女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他顯然是覺察出來蘇菲身上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躬身應了一聲。
扎克族長手一揮,負責看守這幾百人的異族星師便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
這些星師已經完成了各種赤銅紋器的備戰,對付一些毫無反抗能力的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對俘虜掌嘴的,算是嚴格執行龍女的口諭。
碰到一些憋了一晚上火的異族星師,直接就拳打腳踢,讓俘虜有嘴也再不能用。
等到異族星師退開來之後,空地上東倒西歪的,只剩下一幫只會「嗚嗚」的俘虜,確實有口難開。
蘇菲激活了自己的念環,在一片驚呼之中朗聲道:「白令十三旗沒能讓我成為真正的龍女。」
「在我決定內附龍首城時,在這雪狐鎮祖地礦脈之上,我神聖之名終於名符其實!我要感謝先祖神靈庇佑!」
「從此,白令大陸之上只有雪狐僱傭軍團的蘇菲團長,再沒有龍女!」
隨著蘇菲擲地有聲的這一番話,驚呼聲越來越小。
等到蘇菲最後一句話一出,空地之上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死寂之中。
這一番公開宣言,是徹底背棄之前的一切了!
這是與白令十三旗最為決絕的割裂!
蘇菲冷漠的看著那些面如死灰的俘虜,將前額的念環翻轉了半圈由豎直變成水平,從飛魚艦之上輕飄飄的落在了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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