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選秀的我一直想搞兼職 第一百零七章 勝敗的意義
這話說完之後，獼猴桃的高層頓時一言不發就出去了——算賬的事情，可以留到秋後；但眼下的事情不解決，可真就留不住了。
但其實屋子裡想走的，不只是獼猴桃那邊的代表。
還有挺多人都想走的。
走到走廊里然後通知各自的老闆，說：
田澈瘋了。
他們剛才對田澈臨時調換節目安排，沒發表意見也沒離場,是因為都默認了不可能讓第二組也砸在f1rst手裡。
所以這件事情大家幾乎是保持一致：
雖然會讓獼猴桃不爽，但肯定對方也能忍。
可是現在直接得罪獼猴桃平台，他們是並不贊同的：雖然f1rst出盡風頭，把前面第一組的表演秒成了渣渣。但f1rst背後站著的是獼猴桃平台，誰不知道這組合現在是他們的招牌：
沒有人願意為了練習生去得罪這麼大個平台，後續人家還有好多資源對接啥的。
加上第二組調整了時間不是麼？
還有餘地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多少人願意做這種冒險的舉動。
「誒誒誒，別走啊？你們該不會以為,調整了時間之後，就能當做無事發生吧？」
然而田澈卻像是聽到了他們心中所想，招呼道：「你們是在掩耳盜鈴麼？」
果然，這話開口之後。
有人停了下來，反過頭質問道：「田澈你什麼意思？這可你自己搞成現場這樣子，不及時止損也就算了，還想要破釜沉舟一把？怎麼，到現在還想拉我們下水，我們可沒那麼傻。」
「還需要我拉你們麼？還是說，你們現在就已經在水裡了，還沒反應過來？」
田澈邁著步子，慢慢走近：「姜總，什麼年代了，你也應該知道真要有心比較的話，把節目放在前面後面沒有差的特別多。
是，我承認，節目放後面現場的顏面掩蓋住了，但是後續呢？這事不會被拿出來取笑麼？」
「取笑也比現在好，我們只要穩住粉絲就夠了。」姜總接話,他們是很清楚只要偶像咬死自己不是和他們在pk，那粉絲就不會認。
就像塌房了只要沒錘死很多粉絲反倒會更死忠，於是這會，他們已經開始想著，第一組的洗成致敬f1rst初舞台——第二組的，直接就說已經致敬完了，所以第二組和f1rst完全無關。網上吹要繼續pk的，都是第二組的對家。
這話一出，粉絲絕對就信了。
畢竟對家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什麼壞事都可以安在對家身上：至於具體是哪家？不知道，反正粉絲回自己腦補的。
她們需要的就是一個理由罷了。
所以他繼續道：「田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無非就是海選想搞事情把f1rst請來被打臉，決賽想復仇結果還是被打臉——我就說羅藝軒受傷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讓他退出這可全是你的鍋，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我們身上。」
「是，海選請人來是我的錯,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後悔這件事情。」
說到這事的時候，田澈也忍不住臉色變黑，然後舒了口氣：「但已經沒法回頭了，以及，姜總，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騙過粉絲就行了吧？」
「你什麼意思？」姜總有些底氣不足。
「我的意思是業外能哄，業內會不知道？」
田澈嘆了口氣，直接撕開最後一層體面：「我跟你們打賭，一個輸給半年前單平台出道的組合，長期來看那些優秀的資源都會擔心，你們組合這個業務能力真的能撐那麼久麼？
《101》系列之所以出來的組合和其他不一樣，你們還真以為光是靠什麼人氣，靠平台？忘了麼！最底層的是靠實力，是我們讓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平台里參加的就是優秀的，出來的就是最有實力的，所以我們才是不一樣的！
而現在，最有實力的也輸了，你覺得大家以後會怎麼想？還真當這是件小事啊？」
...
在場的，都是混跡娛樂圈的。
可能年份有差別，但是對於基本的邏輯也是很清楚的。不然也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是有實際能力的。
也就能很快理解這句話背後含義。
「...」這下，全場沉默不語。
一件事情的底層邏輯或許看起來並不華麗，也不起眼，但是沒有了這個底層是可怕的。就像地基不穩的大樓，再高聳入雲，裝修華美…
也依舊會有倒塌的風險。
「知道嗎？《明日之星第二季》的預期報名人數，比第一季已經翻倍了。」
此時，田澈說著也是嘆氣：「今晚播出去報名的人數還會上漲。你們覺得會不會開始那邊也有很優秀的苗子去參賽呢？我記得，各位手裡都有節目的收益分成吧，想想下一季該怎麼辦？
有了這件事情，我們的人數和質量也會下降，招商還會這麼順利麼？還是說，你敢講獼猴桃平台人多了，招商好了，不會再起來——你們還想再經歷一個新的f1rst麼？」
事情聊到這裡，依舊是觸動根基了。
節目組做到今天各種費用是越來越誇張，誇張到贊助商都開始抱怨，但降低也是不可能的。
之前多賺錢，現在沒誰願意少賺——而如果此時出來個新的節目，也有潛力...
「田澈你別誇張了，f1rst那麼容易複製？」
姜總還是忍住，道：「或者我直說許賀就這麼一個，哪有那麼多他這樣的人？要我說我們下一屆也不是問題，只要換了你這個製片人，不去招惹f1rst，給練習生點甜頭，我們照樣能保持最強。」
不就是那邊人數多了點麼？
而且還是意向人數。
只要《101》這邊找個理由，放寬點條件，或者增加點福利，給一點好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信很多人會回心轉意。
「你也知道許賀現在多強是不是，所以不會真覺得一點好處就能打發他們的念想了。」田澈搖頭：「以及剛才你說的非常對，沒有那麼多許賀，甚至...」
他轉過頭，看向眾人：
「甚至《明日之星》都知道幾乎不可能有，但他們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讓這些練習生和公司們相信他們會是下一個許賀，下一個f1rst。
這樣的話，你覺得那些小公司和他們的練習生，會不動心得努力一波麼？
還是你覺得在座的各位，咱們這些大公司和練習生們不會想著趕快找幾個槍手，然後一年後就能『炮製』出一個甚至幾個許賀麼？」
「田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有人就激動：「你眼看著自己做壞這檔節目之後就混不下去了，開始到處亂咬人？」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但我想說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點…」
到這裡，田澈就已經知道時機對了：
「各位，如果不想節目從我們這裡開始衰敗，不想被你們的公司秋後算賬...別忘了我最開始說的，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那就得讓他們上，去表演那首他們都不熟的歌。他們那種舞台，稍一失誤，亂陣型，甚至撞人，唱錯詞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也不用太擔心，甚至這可能是件大好事啊——剛才我說了壞處，但如果贏了一切都會反轉，你們就是最強一屆《101》組合的締造者！」
從最弱到最強，現場一下子迸發出新希望。
無人再有離開的念頭。
也只剩下最後一個疑問，大家都沒說出口：
那...如果還是輸了？
後果可能難以想像，比現在還要慘烈，還要難以彌補——那就不僅僅是他們能承擔的了，甚至公司整體都要為練習生部門買單，但...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的結果就是，不拼，自己已經肯定會買單，完犢子了；拼了，贏了，還有機會升職加薪，輸了的話，和現在下場也差不多。
不過，現在倒是有新的籌碼了。有人默默看了兜里的錄音程序，然後抬起頭，和現場的人一起笑著開始互相鼓勁起來...
...
台上，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好，那我們謝謝f1rst的精彩表演，接下來是廣告時間，很短，3分鐘後我們不見不散！」
主持人終於把許賀他們放下了舞台。
下台之前，許賀就開始目光在台邊搜索manny的影子，因為他知道今天這種程度的變動不簡單：按理說，馬上就要是第二組的表演。
所以，是又玩了一手大挪移？
昨日重現？
把那些有潛力的成員安排在自己後面，為的就是撿便宜；然後眼看撿不了便宜，就臨時換擋？
真有你的，節目組。
「快過來，趕快趕快，跑幾步！」然後果然，他就在邊上看到了manny，不同的是，旁邊還跟著以龔總為首的一大群人。
所有人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壞了，情況可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這裡的人好像都是獼猴桃的人。
要知道《練習生101》雖然是三個平台班的，但三個平台的圈裡還是比較均衡的。
因為誰也不願意參與進來的項目別人多拿果子，這對於平台收益，公司股價什麼都不利，顯得你天生就比其他平台低一等。所以節目還沒結束，正常情況下斷然不可能這麼多人都跑過來。
而且還是老總帶頭。
按理說，老總這會應該在台下談笑風生的，現在龔總臉上是少見的嚴肅。
「長話短說，沒什麼時間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要認真聽，一個字都不要錯過！」
就在舞台邊，龔總開口：「節目組那邊主導的製片留了一手，沒有把你們撤銷一首歌表演的事情報上去，也就是說，有關部門那裡你們今晚依舊是有表演備案的。
如果不上台表演，今晚八萬觀眾，光是門票就是幾千萬；更別說網絡平台轉播的各種事情，以及今晚決賽夜的冠名商，都可以因為這個影響的理由向你們提起賠償：而這個賠償...」
他頓了頓，manny就果斷接上：
「這個賠償是針對我們整個組合的團隊，而不是獼猴桃平台的，所以平台即使是想給我們出這個錢，也流程上走不過去。
換句話說，這錢，需要我們部門自己處理。」
這直接就把f1rst給弄傻了？
不是，我們台上剛剛大殺四方，台下就變成負債欠款了？
「當然我們有留存證據，肯定是不會讓你們賠，部門會負責也會幫你們上法庭討回公道。」
龔總見他們都愣住了，這滿意地才開口：「你們放心，公司是不可能放棄你們的。
所以我先給你們吃一個定心丸，只是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謝謝龔總。」
許賀嘆氣，然後開口。
雖然他知道這事，現在說起來就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如果公司真的玩爛玩切割，鑽政策漏洞的話...
承擔的也確實只會是他們。
所以龔總剛才，也算是小小地收買一下人心。
這就是資本啊...
許賀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才認識到了娛樂圈背後的大波瀾，看來之前還是站得不夠高啊。
「沒事，錢都是小問題，問題是田澈現在已經鐵了心，咬定是他去了然後沒有趕上辦理時間。那麼，根據《京城市演出市場管理條例補充說明》裡的規定：
在全國性大型演出中因主辦單位過失造成演出活動變更內容、更換檔期、取消演出未能及時上報，涉及相關演出人員應盡力配合演出活動。」
龔總卻搖搖頭，沒有什麼放下心來的意思。
他們做生意到這個地步，錢確實已經不是大問題了，而且f1rst後續一年半還能給公司創造源源不斷的價值。關鍵在於，政策...
田澈最狠的，就是這招。
他開口：「而你們剛才已經登台表演了，屬於人都已經到場可以配合的範疇，所以...一會你們回到後台，已經有人在那邊等著你們，要求你們如果沒有不可抗力的話，就需要先配合表演。」
畢竟，這種全國性質的直播節目，人民的利益擺在前面。
你們公司之間的拉扯靠後。
「意思是，我們還沒得選？」許賀就蛋疼了。
「可以說是，但也不完全是。」
龔總點點頭：「關於內容方面，我們還可以調整：走吧，邊走邊聊，我們再不過去，那邊肯定也會過來找我們的。」
然後他繼續道：「緊急情況下有關部門會接管一定的現場指揮權，而且他們肯定也會酌情考慮我們的困難。那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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