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得到了自己的煙花,見殷扎吉來了,自覺離開。
殷扎吉正在氣頭上,看見盛夏至,質問道:「為什麼沒人催你結婚?」
「雖然不想承認,這件事上,方立冬確實幫了點忙。」盛夏至分析,「而且,他們也不認識別的博士,想給我介紹對象也沒人選。」
殷扎吉思索片刻,總結說:「所以,讀書還是有用。」
她氣消了些,理智漸漸回籠,開始和盛夏至扯家常:
「白露姐最近在幹什麼?」
「在整合全村的種植信息。
村裡的土地太散了,都是小農戶模式,沒大規模種植任何農作物。農副產品產量小,沒有資源優勢,單個產品也沒有競爭力,採購商嫌量小,不願意買。
白露姐和村委會想把全村同種類果蔬產品聚集起來,方便對接採購商。
之後村里還會做一個網店,售賣這些產品,像超市那樣。」
殷扎吉不懂這些,只是問:「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暫時沒有,需要你的時候會通知你的。」
盛夏至說完,坐到沙灘上。
殷扎吉也想坐,又怕弄髒衣服。她想找個墊子,盛夏至已經把裝煙花的盒子拆了,鋪在沙灘上,對殷扎吉說:「坐。」
盛夏至光著腳,殷扎吉也脫了鞋,坐到紙殼上,用腦袋蹭盛夏至肩膀:「我是不是有點麻煩呀。」
「是。」盛夏至毫不猶豫地回答。
殷扎吉作勢拿高跟鞋刨她:「煩人。」
「快把你的兇器收起來。」盛夏至說:「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殷扎吉把奢侈品牌經典款高跟鞋扔在一旁,和盛夏至的舊帆布鞋堆在一起。
她說:「我問你,你和方立冬的事,打算怎麼解決?」
海浪排成排推在沙灘上,發出規律的聲響。這聲音盛夏至從小聽到大,現在依舊覺得動聽:
「不知道,他給我發了他和別人的訂婚邀請函,但是沒通知我要分手。」
「你沒長嘴。」殷扎吉打她一巴掌:「他不提更好,你先去和他說,你要分手,最好再抽他兩個耳光。」
她為盛夏至出謀劃策:「你天天下地,手勁大,最好扇掉他兩顆牙。現在補牙可貴了,讓他花錢。」
「好麻煩。」盛夏至把裙角紮起來,「從村子到學校快三個鐘頭,我們在一起時,我都不會為方立冬浪費這麼久時間,現在分手了,我更不會了。」
「出口氣嘛,你就一點不恨他?你們從高中開始談戀愛啊,這都小十年了吧——」殷扎吉數著指頭,驚呼:「我的媽呀,你和他談了幾乎三分之個人生的戀愛!
不行,我咽不下這種口氣。小滿什麼時候放假,讓她帶我去你們學校,我非扇方立冬不可。」
「鄭小滿最近天天加班,沒時間和我們玩。」盛夏至說:「等過年吧,他過年總會回來的。」
「行,我記在日程表上。」殷扎吉真在手機日程里寫了備忘錄,「我回去就舉鐵,練出肱二頭肌,一巴掌抽掉他滿嘴牙。」
她抱怨道:「我當初說什麼來著,方立冬那小子要啥沒啥,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了。」
盛夏至撿起幾塊鵝卵石,試著壘在一起:「我是為了酷才和他在一起的。」
殷扎吉微張著嘴巴:「劉女士說得對,我可能真的年紀大了,竟然幻聽。」
盛夏至瞪她,「我沒開玩笑。」
「所以你搞早戀,就是為了酷!」殷扎吉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自己最好的朋友,「你高中時已經是最酷的小孩了。學習好,幾乎認識所有植物和蟲子,還會說冷笑話。
坦白說,就算現在,你也是我認識的人里最酷的那個。」
盛夏至得意地挑了挑眉,「我知道我超酷的。但是,那時候,小孩子的虛榮心吧,想讓大家更羨慕我。
你總是問我看上方立冬什麼,我之前沒好意思告訴你,因為他學習不錯,長得也不錯。
比他學習好的,長得沒他好。長得比他好的,學習不行。
所以,我才選擇他的。」
殷扎吉瞭然,「合著方立冬就是你的時尚單品唄。不過這麼多年,他早過季了,你也不換一個。」
「就,習慣了。他本科時人還行,念研究生之後才煩人的。而且我一直忙著學習,我們見面次數不多。」
盛夏至把鵝卵石按照大小壘起來,然後推倒。看著手邊的石子,她說:「吉吉,問你個問題。
我,我有一個朋友,有個男孩,總是保護她。
即使那個男孩知道她不會受傷,但他還是保護我,為什麼呀。」
殷扎吉這時才發現,盛夏至穿了裙子,還做了髮型。
兩人一起長大,她很清楚盛夏至的性格:學習上嚴謹負責,生活上得過且過。
讓她認真打扮,比自己考清北復交還難。
都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小子!
殷扎吉覺得自己的寶貝要被賊人搶走了。她更討厭江寒了。
她冷哼一聲,說:「保護她。」
盛夏至茫然,「什麼?」
殷扎吉憤聲說:「那個男孩,不是保護你,是保護你的朋友。」
盛夏至知道自己露餡了,敷衍點頭:「對,是我朋友。
江九夏真的很脆弱,什麼也不會,連只雞都能把他放倒。可他總是保護我,每一次都保護我,對我很溫柔。」
殷扎吉拉著臉,問:「有多溫柔。」
盛夏至想了許久,比畫說:「像從火鍋里,夾起剛煮好的豆腐。」
殷扎吉想了一下那畫面,竟被說服了:「那,是挺溫柔的。」
她握著盛夏至胳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想嘎你的腰子。」
盛夏至轉過腦袋,平靜地看著殷扎吉:「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沒有失憶,也不是傻子。」
殷扎吉才不管,繼續嚇唬人:「這男的肯定有個生命垂危的白月光,需要換心臟,找遍全世界,只有你的心臟和白月光的型號匹配。
所以他來勾引你,想在月黑風高夜,四下無人時,一刀插進你的胸口。」
說完,她做個掏心的動作,滿臉肅殺:「明白嗎。」
盛夏至平靜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讓我把沙子揚你臉上。」
殷扎吉立即護住自己的臉,「不可以,我花了大價錢保養我這張臉。」
盛夏至很聽勸,立即把她推在沙灘上。
「盛夏至,你幾歲了,還玩這一出!」殷扎吉尖叫,「我頭髮里都是沙子!」
盛夏至壞笑,「你是禿頭小寶貝,洗頭很方便的。」
殷扎吉可以容忍自己的奢侈品衣衫沾滿砂礫,但不能容忍別人說她禿!
她尖叫著躥起來,把盛夏至也壓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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