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躲在病床後,肆虐的玻璃碎片飛過他的額頭,擦著他的頭皮而去,噼里啪啦地撞碎在旁邊的牆壁上。
將雪白的牆壁打出一個個小坑。
這裡可是四樓,那道身影居然就這麼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倒在地上的女殺手方才就地一滾,勉強閃過了飛射的玻璃碎片,但手臂依然被兩道碎片劃破,火辣辣的疼。
她從床底翻身而出,驚恐地躲到了病房角落。
只見那道身影停頓下來,這是一名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沒有遮擋臉部,露出一副青白色的臉,太陽穴附近的皮膚滿是褶皺,像是被燙傷過。
中年人的目光掃過躲在病床後的莫雲,又看了角落裡躲著的女殺手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堂堂的對策局局長嗎?現在竟然淪落到連一個普通殺手都殺不掉的水平了?就憑你,也想鎮壓整座江城?」
莫雲不動聲色地躲在病房後,沒有出聲。
就在他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病房門口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砰!
病房大門直接被一腳踹開,兩名穿著黑色對策局制服的中年人沖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為首一名中年人衝進來後,怒道,「快點通知副隊長,有秘教的人襲擊局長!」
「啊……」另一人似乎認出了病房裡的神秘人,臉色大變,「這是我們通緝了十幾年的火魔湛文光,他臉上那個燒傷的印記就是他的標誌,這人是秘教祭司級別的人物!」
「嘿嘿,居然還認識我!」湛文光猙獰一笑,太陽穴旁邊那一塊的黑色死皮皺成一團,顯得詭異又醜陋。
說著,湛文光猛地伸手一揮,一股恐怖的白色氣流順著他的手臂衝出。
轟!
兩名衝進病房的對策局普通隊員,直接被這一擊凌空打飛出去。
兩人都是口吐鮮血,直接重傷昏迷了過去。
「哈哈,弱,太弱!」湛文光獰笑一聲,盯著病床後的莫雲道:「聽說你曾經也是隊長級的實力?可惜現在我隨手就能殺掉你。」
莫雲皺著眉頭:「車站和郊區那邊的襲擊,是你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沒錯!」湛文光冷笑道。
以他此刻的實力,在江城中基本上可以橫著走。
他曾經三次正面和隊長級的古血者交手,兩次都全身而退,只有一次被對面釋放出的火焰灼燒,在臉上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因此,在他看來,此刻的莫雲只是一個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能力者。
或許他的體質還算不錯,但也僅限於能對付這個普通女殺手的程度。
「是你……是你綁架了我的弟弟,還有我爸媽?」躲在牆角的女殺手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
「綁架?」湛文光冷笑一聲,「我從來不綁架人,都是直接殺了。像你這樣的弱者,根本就沒有改變命運的實力。」
「什麼?」女殺手尖叫一聲,朝著湛文光撲過來,但他只是隨手一揮,女殺手整個人就倒飛出去,撞到病床邊的床頭柜上,額頭上流下鮮血。
「蠢貨。」湛文光冷冷一笑,「只是個炮灰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天了?」
他無視了跪在床頭掙扎的女殺手,轉臉看向莫云:
「還真是年輕啊,真是難以想像,你這麼年輕就是對策局的局長。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躲在偷渡的船艙里,像狗一樣活著。」
莫雲平靜地站起身來,面對著氣勢兇猛的祭司,感覺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但他還是保持冷靜,問道:「你是否認識一個叫齊宛彤的人?她應該也是你們秘教的人。」
「齊宛彤?」湛文光眯了眯眼睛,「我來之前,那傢伙曾經阻止過我,讓我不要來殺你。」
火魔冷笑著說,「女人基本上就是蠢貨,沒什麼見識,對付你這樣的毛頭小子,只用一個普通女殺手就能試探出實力。你手下也基本上都是蠢貨,隨便派出兩撥人,就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莫雲談了口氣:「你似乎很久都沒說過話了?」
「什麼意思?」湛文光臉色一變。
「你難道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莫雲幽幽道。
「呵呵……」湛文光冷笑一聲,「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你現在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可惜,我殺掉你只要一瞬間,而這裡也沒有人能攔住我。」
他仰頭大笑了兩聲,高聲道:「斬獲第一位對策局局長的榮耀,就由我火魔來……」
湛文光的話音未落,在角落的床頭櫃旁邊掙扎的女殺手忽然朝著他撲過來,手裡緊捏著一柄鋒利的手術刀。
女殺手的眼裡滿是刺骨的恨意。
她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因為她的家人被人綁架,想要救他們的姓名,就必須聽從那些人的吩咐來這裡殺人。
但聽到眼前湛文光的話,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可能已經被殺了。
眼前,她的心中只剩下刺骨和冰冷的恨意。
即使要死,她也要從這個湛文光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湛文光獰笑一聲,等著女殺手衝到自己身前,才猛地一伸手。
一隻大手猛地捏住了女殺手的脖子,而她手裡的手術刀刺在湛文光的胸口,就被一股氣流衝撞開,甚至連衣服都沒刺破。
「不!」女殺手尖叫一聲,整個人像是小雞一樣被湛文光提了起來。
「弱小,可憐。」身材高大的湛文光提著手裡的女殺手,眼裡沒有半點感情,「像你這樣的炮灰,來多少死多少,連殺你都只是浪費時間。」
說著,他隨手一甩。
嗖!
女殺手的身體直接被甩飛,砰的一聲撞在牆壁上,緩緩跌落下來。
女殺手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要碎掉一般。
她劇烈地咳嗽兩聲,嘴角溢出血沫,跪倒在地上。
沒想到,她竟然連仇人的皮膚都刺不破,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兩人之間存在的屏障仿佛不可逾越。
想到弟弟和父母的笑臉,她的心裡湧出一陣陣如潮水般的悲傷。
本來她覺醒後,就一直低調安分的生活,擔心被官方的人發現。
結果,還是沒有隱瞞住,被一夥神秘人綁架走了父母和弟弟,還強迫著她來到這裡去殺一個完全素不相識的人。
她轉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莫雲,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現在應該也很恐懼吧?
他……
她的眼神微微凝固,因為站在旁邊的青年臉色如常,眼神如同堅硬的寒冰,沒有任何波動。
她呆住了。
難道他不害怕嗎?
女殺手苦笑一聲,確實如同湛文光所說,她太弱小了。
弱到根本沒有資格去改變命運,也沒有能力去拯救自己的親人……
她跪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希望。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絕望。
她靠在旁邊的病床上,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她知道,等這個青年被殺後,應該就會輪到她了吧……
湛文光的目光掃過雙眼失神的女殺手,呵呵冷笑一聲:「你知道嗎?像這樣的眼神,我見過太多了。這個世界的美妙,就在於絕望啊!絕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真是吵鬧。」
忽然間,青年冷冷打斷了湛文光的話。他彎腰撿起地上跌落的手術刀,面無表情地看向對面的男人。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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