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諸多寶物溫養下,周曦晟的根基遠超同境存在,但畢竟只是鍊氣五重修士,如此動用火靈之威,自然是遠遠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其不僅是肉身受損嚴重,心神也同樣消耗巨大,竟不知不覺地昏睡了過去。
熾心炎化作焰虎模樣,靜靜地趴在周曦晟體內,不忍打攪其美夢。
而在半里外的山林內,火海焚燒烈烈,兩道身影驚懼蜷縮在一塊巨石後面,乃是一精壯漢子與一枯瘦老漢。
「大伯,這可怎麼辦啊?我們不會要死在這吧?」
望著火海不斷包圍過來,精壯漢子絕望哭喪著,皮膚都被灼燒得滾燙,只能不斷用大綠葉揉搓遮掩。
「別胡說八道,跟我來。」
枯瘦老漢雖然也驚慌害怕,但聽到侄兒如此所言,也是忍不住怒罵呵斥一聲,渾濁雙目環顧四周,隨後瞅准一處拼命逃竄。
老漢活到如今這歲數,這片山林都不知道摸索了多少年,早已熟悉了每一寸土地,自然曉得往哪逃合適。
但即便是熟悉無比,兩人也還是被灼燒得肌膚通紅,一跑出山林,便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枯瘦老漢閉目喘著粗氣,像是在呼吸生的氣息。
人越老,便越不想死,他也不例外。
但他還沒喘息多久,便聽到侄子的呼喊。
「大伯,這樹下有個人!」
老漢艱難爬起,回首望著被烈火焚燒的山林,渾濁的雙目露出一絲悲涼。
他們是採藥人,本就是依山靠林而生息,如今山林焚燒不復,這往後又該何去何從。
老漢嘆息一聲,踉蹌地來到那枯樹前,便望見一個白淨少年昏睡不醒,只是其周身龜裂出諸多恐怖裂痕,猙獰瘮人。
倘若不是其氣息綿長,只怕會被當作是死屍。
「大伯,這還有具無頭屍。」
不遠處,精壯漢子站在大坑前,用樹杈戳著張懸的殘骸。
但下一刻,那樹枝便漆黑開始腐爛,嚇得漢子臉色慘白,丟下樹杈便往後跑。
老漢望見侄兒無礙,便也不再擔憂,渾濁雙眼不斷流轉著,隨後想明白了一切,憾然落寂。
只怕,就是這兩位仙人生死搏鬥,才害得山林被焚,才害得他們叔侄倆身臨險境。
那精壯漢子雖然愚鈍了些,卻也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底細,旋即從腰間抽出柴刀,面露凶光,低聲說道:「大伯,就是這兩個妖魔害得我們這樣,要不我們把這個活著的也砍了吧!」
老漢瞬間臉色驚變,急聲喝道:「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把這個娃娃背起來,帶回家去好生照料。」
他年輕時見過仙人,更聽過太多太多關於仙人的傳聞,知道修士的神通廣大。就連那個死去的傢伙都能讓樹枝腐爛成泥,誰知道這個沒死的娃娃又會有什麼恐怖手段。
至於說帶周曦晟歸家,也是他思量後的抉擇。
如今山林被毀,若是不尋個生機依靠,只怕一家一村都要活活餓死。
而這娃娃雖然模樣恐怖了些,但看著白淨面善,怎地不像是什麼手段兇殘之輩。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莫名有種感覺,若是將這娃娃救回去,對自家來說應當是好事。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說此言。
精壯漢子聽到大伯所言,雖然心中有千般不願,但也知道其絕不會坑害自家,只能裹著樹葉將周曦晟背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向著遠處走去,只留下滿山的濃煙烈火。
焰虎感知著外界,察覺到這兩個凡人並無惡意,便也沒有出手,任由其將周曦晟帶走。
畢竟,它已同熾心炎相融,雖有強大力量,但卻無法移動。而一直待在這裡,萬一有什麼修士途經於此,那可就完蛋了。
……
周曦晟如此境遇,外界自然是無從得知。
不過,其魂燈依舊明亮生輝,再加上也不過才兩日而已,倒也沒有人擔憂生疑。
雖說赤血妖並沒有造成任何禍事,但兩郡百十仙族,卻是被搞得惶恐難安。
畢竟,身邊親眷可能是異族妖魔,誰又能安心的了。
偏偏血妖難尋,赤血妖更難覓,所有人都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苦惱無奈。
曹千元即便再怎麼不想將此事上報,此刻也是無可奈何。
「被罵庸名無能又如何,怎有萬千百姓重。」
而正當他要上報府城的定仙司時,卻有一人出現,揚言可以尋覓赤血妖蹤跡,其人正是吳躍。
如此消息,不僅是曹千元聞聲而動;就連周平,白山祖師青山,乃至司徒家老祖司徒鴻都聞風而至,已然是打算合力將那隱匿的禍害除了去。
昭平郡城
周平凝神盤膝而坐,周身氣息盡斂不顯;不遠處則坐著個鶴髮童顏的紅臉老者,乃是司徒家老祖司徒鴻。
而在其身側,青山老神在在,周身隱有清風盤旋,一副仙家風範。
曹千元作為突破最晚者,氣息最為浮躁外泄,感覺起來反倒成了其中最盛者。
而此刻,四人皆將目光落在吳躍身上,曹千元更是急聲喊道:「小友,還請為昭平郡除此難。」
吳躍目光流轉,雖然曹千元四人沒有許諾什麼,但只要一份人情在,那遠比任何賞賜都要貴重。
他從袖口中取出一頭緋紅小蟲,其口器猙獰恐怖,身軀臃腫肥胖,更是不斷扭曲著,極其地噁心。
只見吳躍將些許血妖精血餵養小蟲,隨後輕喝一聲,那血紅小蟲便如有神引一般,腦袋昂起指向南天!
喜歡不朽家族,我能改變子孫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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