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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青麟真君。」血煉老魔一聲冷哼,「閣下不在玄心竹海修行,卻來我南煌城耀武揚威,怎麼,真以為我歐陽梟還和三十年前一樣好欺負不成?!」
「呵~脾氣倒是見漲~」
青麟真君負手而立,看向血煉老魔的神色平靜而淡漠,唇邊甚至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三十年前,你能從我掌下逃得一命,是你的本事。至於如今,你還是不是好欺負,等我們打過一場,自然就清楚了~」
他的語氣如輕風般舒緩,平淡,然而,那話語中的意思,卻沒有半點含糊。
話音落下,他廣袖一展,眉心正中頓時有一枚神通印記乍然浮現!
道道金光驀然綻放!
剎那間,濃郁的木行之氣仿若憑空匯聚而來,重重竹海虛影蔓延而出,瞬息間蔓延了整片天地!遠遠看去,這竹林玄心翠葉,竹濤陣陣,廣袤無邊,赫然就是玄心宗後山的那片玄心竹海!
竹濤林海之中,一襲青袍負手而立,長發飄飛,衣袂飛揚。
此時此刻,與那廣袤的竹海幻影相比,他的身形渺小得仿若螻蟻,然而,此時此刻,在所有人眼裡,他卻是天地的中心,讓人心神皆為之所奪!
南煌城裡,所有人仰頭看著天空,緊張地就連呼吸都幾乎停滯。
南煌城上空,更是有一道防護罩感應到危機自動彈射而出,護住了城中百姓,以免他們承受不住威壓吐血重傷。
血煉老魔神色一凜,表情頓時沉了下來:「看起來,閣下是不準備善了了。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會一會你的『苦海』神通!」
話音落下,他眸色一冷,眉心正中,一道神通印記驟然浮現,道道金光驀然綻放!
神通,「血河」驀然釋放!
剎那間,一道血河自虛空中傾瀉而下,瞬息間橫貫長空,硬生生在漫天竹海之中衝出了一條血色通途!
血煉老魔腳踏血河凌空而立,灰色長袍迎風獵獵,磅礴的威勢碾壓雲天!
然而,縱使他已經施展全力,實力的弱勢卻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哪怕是不了解修行的人,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那漫天竹海林濤之中,血河受到的壓制。
戰火一觸即發!
驀地。
一聲斷喝驟然響起:「住手!」
聲音落下,一道光芒閃過,一個人影瞬息間凌空而起,硬生生頂著漫天威壓飛到了血煉老魔身邊。
仔細看去,這人影身形修長挺拔,容貌英俊,一襲青色長衫迎風搖曳,氣度高華仿若謫仙,論容貌氣度,比起已經神通境的青鱗真君竟也不遜分毫。
這人影,不是姜遠是誰?!
陽光下,他周身泛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金光,即便在兩位神通真君的威壓籠罩下,依舊神色自若,脊背挺得筆直,仿若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一般。
「少爺?」
血煉老魔一愣,完全沒想到姜遠竟然會突然現身。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身囂張的氣焰瞬間收斂了起來,隨即垂手低眉,恭敬地朝姜遠躬身一禮:「少爺,您怎麼來了?這上面不安全。」
說話的同時,他還隨手招來一道雲氣落到了姜遠腳下,省得他御氣騰空太過吃力。
這前後的反差,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姜遠瞥了他一眼,眼神喜怒難辨:「我要再不出來,你們在這裡打起來,我這一城的百姓怎麼辦?」
「這……」
血煉老魔被姜遠說得神色一滯。
他向來無法無天慣了,脾氣一上來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如今被姜遠一說,他莫名有些心虛,不自禁地低下了頭:「是老奴顧慮不周,差點釀成大禍,請少爺責罰。」
「行了~罰肯定是要罰的,但不是現在。」
姜遠擺了擺手,目光驟然落在了對面的青鱗真君身上。
青鱗真君眉峰一揚:「你就是姜遠?」
「不錯,晚輩正是姜遠。見過青鱗真君。」姜遠抬手一禮,從容鎮定,不卑不亢。
見狀,青鱗真君淡漠平靜的眼底終於有了些許異樣。
他早先就聽說過姜遠的名字,只是始終對傳聞抱有懷疑態度。然而,如今見到真人,見到姜遠的氣度風華,再結合血煉老魔那幾乎不符合常理的敬服,以及姜氏此次近乎神鬼莫測的手段,他的心頭就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忌憚。
如此人物,如若為敵,簡直讓人寢食難安。
腦海中神思一動,青鱗真君的神色便已經恢復了平靜,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他的視線落在姜遠身上,微微頷首,神色中隱含著幾分讚譽:「如此風華,青州府第一公子的名諱實至名歸。」
「真君過譽了~」
姜遠隨口客氣了兩句,神色始終從容鎮定。
如果不是青鱗真君身後綿延的竹濤林海依舊散發著滔天威勢,血煉老魔腳下的血河也依舊橫貫長空,激盪著陣陣驚濤,只聽兩人間的對話,只怕還真會以為氣氛有多和諧呢~
客套了幾句之後,談話終於進入了正題。
姜遠廣袖一振,神色陡然間嚴肅了幾分:「真君,血煉老魔即便惡貫滿盈,滿手血腥,也自有天道懲戒。他和你玄心宗的恩怨,就憑三十年前那一掌,也已經算是了結。真君如此這般直接尋上門來,恐怕就顯得有些不夠大氣了~」
聽到這話,青鱗真君兩眼微眯,眸色微不可查地沉了沉:「諸多晚輩之中,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
「真君見諒,晚輩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姜遠絲毫不為所動。
聞言,青鱗真君一愣,隨即陡然間失笑:「哈哈哈~好一個實話實說!好!看在你說了實話的份上,我也來說句實話。」
說著,他頓了頓,莫名瞥了姜遠一眼。
「實話告訴你,你前輩我,還真就不是個大氣的性子~血煉老魔受我一掌不死,卻硬生生瞞了我三十年,我心裡不舒坦,自然要找他把帳算回來~!」
這一番話,他說得坦坦蕩蕩,卻又傲氣凜然,理直氣壯地讓人說不出話來。
血煉老魔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倒是姜遠,即便聽到這話也沒什麼特殊反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前輩如此坦蕩,晚輩也沒什麼話說。」
「只是,歐陽梟的命是我的,便是要打要罰,也只能由我來。前輩想把這筆賬討回來,請恕晚輩不能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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