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婆婆,你為何要救我?」出了漁楓客棧,到了一處秘密的街角處,嚴玉麟停住步子,對著一旁的司徒南芸一臉警惕地道。
「讓你看看我是誰。」司徒南芸去掉了臉上的面部偽裝。
「原來芸兒姐姐。」嚴玉麟激動地道。
「嗯,咱們趕快離開這裡。」司徒南芸道。
「那現在我們逃出了那客棧,這些女孩子的衣服我就不用穿了吧?」嚴玉麟嫌惡地指了指身上被司徒南芸套上的女裝。
「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說,現在,到處都是暗中盯梢的人。」司徒南芸搖了搖頭,不答應。
到了順風藥堂,司徒南芸與掌柜打了招呼,便直接進了內院。
內院裡環境清幽,屋宇精緻,院中一片綠意蔥蘢,花圃里開著時令花朵,散發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青影沒選錯地方,你五哥應該對這個地方滿意。」司徒南芸笑道。
「我五哥?你是說玉馳哥哥也在此?」嚴玉麟有些喜不自勝了。
司徒南芸和嚴玉麟兩人正說著,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藏青色錦袍的男子風度翩翩地走了出來。
「聽到了芸兒好和十二弟的聲音,想著應該是你們來了。」嚴玉馳含笑的眸光在兩人臉上頗為激動地流連一陣。
「殿下。」
「五哥。」
兩人幾乎同時道。
「芸兒,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還是這麼瘦。」嚴玉馳看著她依舊瘦削的身材,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上。
「做母親的這麼瘦,小傢伙倒是長得好。」他接著道。
「這個孩子真不鬧騰,我現在跟往常一樣能吃能睡,倒就是胖不起來。」司徒南芸說到肚中小孩的時候,臉上的母性光輝不知不覺中散發了出來。
「芸兒姐姐是要做娘親了嗎?」嚴玉麟聞言一臉詫異地望著她。
「是,你要做叔叔了。」司徒南芸捏著他那一張粉磚玉砌的臉蛋道。
「那我要小侄子,我已經有小侄女了。」嚴玉麟一臉思索。
「那好吧,反正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就如你所願吧。」司徒南芸笑道。
「五哥,你怎麼也來到了這衍都?」嚴玉麟接著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我收到風宗的信,說你離開了玉湖山莊,所以從玉馬城立即趕來了。」嚴玉馳看著他的時候,眸中帶著一股嚴肅。
「我……我不是想父皇了嘛,我已經有三個多月沒看到他了,在玉湖莊住了那麼久,心裡頭想父皇想得心慌,所以就一個人跑出來了。」嚴玉麟有些自知理虧地低下了頭。
「你呀做事太衝動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毛孩隻身一人來到衍都,你不知道外面多危險?現在四處都是嚴玉駿的人馬,他早就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了,好在芸兒救出了你,不然我對不起父皇將你交給我的託付了。」嚴玉馳長吁了一口氣道。
他從昨日收到嚴玉麟落入鬼煞人手裡的消息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生怕他出事,想要去救人,又被青影勸住,所以,他的心一直揪著。
「五哥,是我魯莽了,但是現在嚴玉駿都要登基了,如果父皇再不出現,他以後就是皇帝了,他以後不會放過我們。」嚴玉麟小臉上一臉堅定,目光殷切地看了看嚴玉馳。
「我一直派人尋找父皇的下落,風宗的也沒有放棄尋找,只不過,父皇就如同一粒沙子掉進了茫茫大海,我們找遍了衍都以及衍都周邊的地方找不到的半絲蹤跡。」嚴玉馳頗為苦惱地道。
「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搜查,便是嚴玉馳的齊賢宮。」司徒南芸思量著道。
「可是芸兒,我曾也派人去過齊賢宮的,但沒有收穫。」嚴玉馳不解地看著她。
「我們風宗的人也去查過,但我們懷疑齊賢宮不止我們看到的部分,也許還有我們看不到的部分,比如,密室,地道之類。」司徒南芸眸光沉了沉。
「如果是這些地方倒只有嚴玉駿自己知道,外人無從知道。」嚴玉馳俊朗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即便是那是嚴玉駿的秘密重地,是龍潭虎穴,我們也都要探個究竟。不管父皇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找到他,這也是我這次來衍都的另一個目的。」接著,他又堅定地道。
「嗯,我們風宗也會助上一臂之力。」司徒南芸看著他道。
「我也要去。」嚴玉麟道。
「你還小,那兒危機重重,就好好地給我呆著。」嚴玉馳覷了他一眼道。
黎明的第一縷光線打在了史鈺兒白皙的臉上,她睜開眼睛,發現洞內只有她一個人了,心一驚,又將視線掃了掃,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行字,「感謝照顧,有事先離開了。」
「他走了?」史鈺兒不解地嘀咕著,「什麼事這麼匆忙?」
既然徐茂松走了,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於是她離開了山洞。到了山頂之上,一片晨曦將樹林染得五光十色,美不可言,樹林之中鳥鳴聲不斷,昭示出了這是美好的一天。
她藉助樹林的遮擋,以及迂迂迴回的山徑,避開巡邏的十殿閻羅的人,輾轉半個時辰出了清涼山。到了一處安全地地帶,歇息了會,回頭在看向清涼山方向。這一眼便是與那裡有關的一切告別。
她眸光如刀,割斷了從前一切過往。
「別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她心裡道。
她提步快速離去。
半個時辰後,徐熙風匆匆到了清涼山地帶,暗中盯梢的風宗之人覷見他,出來見他,「熙風公子,你怎麼來了?」
「有沒有發現凌霄別院有什麼線索?」徐熙風問道。
「沒有,不過,今早上史姑娘剛剛離開。」那人道。
「她離開了?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徐熙風頗為意外。
「一個人。」對方回答。
「可還有什麼人離開?」他接著問道。
對方搖了搖頭
那人走開後,他又叫住了那人,「這裡有沒有可以直接進入凌霄別院的路徑。」
「史姑娘是從清涼山出來的,也許那有路可以進入裡面。」那人回道。
徐熙風猶疑了一下,但還是邁步往清涼山的方向而去。
史鈺兒一路上不做停留直接奔去了賢風客棧。
「徐熙風今日一大早出去了?去了哪裡?」她吃了一驚,眸中帶著失望之色問著那掌柜。
她今日急急地趕來見徐熙風,是想要告訴他父親的事情,雖然徐茂松不讓將他的消息告之徐熙風,但今日他莫名離開,使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細想一下,還是打算告訴他。
「不清楚。」掌柜回道。
「那司徒姑娘呢?」史鈺兒接著問道。
「她也出去了。」那掌柜回答。
「那真是不湊巧了。」她有些遺憾,不過,隨即問掌柜要了紙和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他。
「麻煩將此信交給徐公子和司徒姑娘中的任意一位即可。」
悻悻地離開了賢風客棧後,她走在衍都的街市上,閒看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色店鋪的招牌字樣,以前從來沒有如此沒有目的單純地看著街頭之景,這種感覺讓她頗為放鬆。
比起眾生奔波勞碌的樣子,她覺得此刻真是一個閒人。偶爾幾瞥,發現了街角暗處的眼睛,
她倒不怕那些盯著她的眼睛,這些人還是她訓練帶出來的,使用的技倆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嘴角輕勾。
史以鑒這個時候怕也是無心管她,兒子嚴玉駿要登基,他恐怕也不能閒著,還有,徐茂松和夫人琴香的離開,是他現在的最大憂患,這個時候他的十殿閻羅還騰不出手來對付她。
她在路邊小攤上叫了一壺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茶肆里,坐滿了人,喧譁議論之聲不絕於耳,聊得都是一些巷長里短,逸聞趣事之類。
「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衍都城內怪事連連。」有人道。
「什麼怪事?」自然有人問。
「清明河裡,有人捕魚,撈上了一條渾身上下閃著金光的魚。」
「那不是鯉魚嗎?」有人插話進來。
「不是,那魚身上還有奇怪的文字,上面寫著『人主無道,天將戕伐』,你們說這事奇怪不奇怪?」那人道。
「『人主』不是即將要登基的攝政王嗎?」有人壓低聲音道,「這攝政王殘暴無道,這盛德皇帝三個多月沒有現身,我看很有可能被他咔擦了,還有那些皇室成員現在也下落不明,傳言他們被他給秘密殺害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行徑已經觸怒了上天,故而上天降下此等警示。」
「有道理,現在官府也是混蛋得很,不是今天加稅就是明天抓人,鬧得衍都之人人心惶惶,怪不得上天示警。」又有人小聲補充道。
「我跟你們說啊,昨晚上發生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最開始說話之人接著道,「昨晚子時,在衍都最熱鬧的泰昌街上,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大攤血跡,還傳來陰慘慘鬼哭的聲音,鬧騰了半個時辰後那血和聲音才消失,路過的百姓都嚇得寒毛倒豎起來。」
「太嚇人了。」底下之人心底發顫,紛紛道。
「還有更嚇人的,」那人又道,「據說,這幾天每晚子時時分,皇宮外面都會有一身血衣的無頭鬼出現,嚇得那守宮門的侍衛們尿褲子了。」
「啊…那真恐怖。」
「我看哪,必是天怒人怨,連鬼神都出來作祟。」
「是呀,是呀。」
眾人低聲地議論著,這些話一字不漏地收入了史鈺兒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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