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回過神來,不過,因為那斗轉星移的陣法破滅,她的行動不再受拘束,她步子一閃,便避開了那煞魂這煞氣極重的一劍。ww.la
見那煞魂突然改變目標直接襲擊司徒南芸,林悅嵐為緩解司徒南芸的危機,忙朝那煞魂進攻而去,手中長劍如離弦之箭一般迅疾刺去。
那煞魂突然迴轉身子,同時黑劍橫掃過來,擋住了林悅嵐這蓄足全力的這一劍。另一邊,司徒南芸覷見,銀月劍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朝著煞魂的後背刺去。
煞魂見腹背受敵,冷笑一聲,他手掌翻動,頓只見周身翻湧出一堵黑色之牆,擋住了背後司徒南芸那一劍。司徒南芸被一道強力給反震了回去,震得她手腕發麻,銀月劍也差點從她的手腕之中滑落。
而前方,林悅嵐與煞魂正激烈爭鋒,只見銀色寒芒與黑色之光如一白一黑兩條厲龍在空中交戰,空中氣流翻滾,周圍的書架也受他們劍氣的波及,猛烈搖晃,架子上的書不斷翻動、錯位,不斷墜落下來,頓時書房之內一片狼藉。
林悅嵐手中的七絕劍接連變幻刺出,凝成了一道強勁的劍氣網,朝著那煞魂鋪天蓋地罩來。
煞魂沒有料到他的七絕劍竟然練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境界,而這七絕劍恰好又與他的黑煞之劍形成了克制,此時,他神色肅穆,再無剛才的猖獗之態。
司徒南芸擔心林悅嵐內傷未愈,與之繼續糾纏下去,對他不利,遂提起銀月劍聚集她的元魂之力,向著那煞魂如風影疾電地刺去,她的青雲步法和那雪月之劍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人劍合一,變幻莫測。
她想著,即使傷不了那煞魂,也能干擾他的視線,給林悅嵐快速擊敗他提供可能。
那煞魂只見眼前閃過一團團凌厲勁風的亂影,視線大為受擾,此時他的腳步和手中黑劍有些遲滯起來。
覷此時機,林悅嵐一劍長驅直入而來,逼近那煞魂之時,料他會閃避,劍尖稍微偏轉。
那煞魂正要閃避,不過林悅嵐早已窺伺到了他的心思,哪裡避得開來,這一劍便刺中他的要害。
那煞魂血流湧出,慘呼一聲,不過,隨即一團黑色雲霧從他身上飄出。
那雲霧突然調轉矛頭,對著司徒南芸襲擊而去。
前面的林悅嵐想要援手已來不及,驚呼一聲,「芸兒,小心!」
司徒南芸感覺一股窒壓之氣朝她襲來,本能提起全身的元魂之力,護住了自己,沒有讓那團黑氣傷害到自己。
那煞魂一舉進攻不得,化作一道黑色利爪再次朝著司徒南芸襲去。
正在危機之時,二長老玄真叱吒一聲,「煞魂,看我不收了你!」
隨即,手中揚起一道白鈴,只聽到鈴聲叮噹作響,仿佛催眠的仙音一般,那煞魂掙扎一陣之後,煞氣漸消,最後化作一道細弱的黑煙進入了二長老的白色鈴鐺之中。
「這是鎖魂鈴。」二長老揚了揚手中的白色鈴鐺。
「謝謝二長老救命之恩。」司徒南芸恍然回過神來。
「多謝,二長老及時出手相救。」林悅嵐也接著感謝道。
玄真擺擺手,看向攤到在地的奄奄一息的四長老,「還是晚來了一步,要不然老四不會受如此重傷。」
他一邊道,一邊扶起倒在地上的四長老,立即封住了他的穴位,給他止了血。四長老元氣已被煞魂吸盡,又受了林悅嵐那致命的一劍,此時臉上了無生機,眼看著就要斷氣了,他立馬盤腿給四長老度入精元之力。
為了不影響二長老為四長老療傷,林悅嵐和司徒南芸走出了一地狼藉的書房,剛才這裡發生的一幕仿若做夢一般不真實。
「芸兒,沒事吧。」林悅嵐關切的目光照在了司徒南芸的臉上。
「我沒事,就是受了一點驚嚇而已,只是沒想到是煞魂上了四長老的身,差一點因為膽大包天丟了命,夫君,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司徒南芸仍有些後怕地道。
「好在有驚無險,芸兒你沒事就好,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為夫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林悅嵐撫著她的臉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糟了,雪麒麟……」司徒南芸想起雪麒麟,趕緊從他的懷中抽出身子。
「別擔心,它只是受了重傷,死不了。」林悅嵐柔聲道,拉著她的手,「走,我們一起去看它。」
雪麒麟此時癱在地上,身子下方是一灘乾涸的血跡,見他們二人走過來,剛才還在哀鳴的聲音變成了喜悅的嗯卿聲。
司徒南芸眼睛一酸,委下身子,輕撫著它的頭,「很疼,對不對?」
雪麒麟費力地昂起頭,享受著她的撫摸,不再是剛才一副頹廢的樣子,在女主人面前它保持了一貫優雅傲嬌的風度。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恢復你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她的臉親昵地蹭了蹭它的頭。
「雪麒麟現在動不了,就辛苦夫君你了。」隨後,她抬眸對著林悅嵐道。
林悅嵐將視線落在地上那一團龐大的沾著血跡的雪白,愛潔成癖的他,即便寵愛著雪麒麟,此時的眉頭依然有些皺,不過,迎著司徒南芸那期待的目光之時,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只是看向雪麒麟那同時看過來的帶著一絲卑弱的期待目光,就顯示出了不友好的意味,雪麒麟垂搭下了眸子。
林悅嵐撩開衣擺,抱起雪麒麟,在侍衛們目瞪口呆中出了清心殿。
玄一玄二兄弟看到林悅嵐抱著雪麒麟進來,嚇了一大跳。
見雪麒麟身上一團血跡,玄一道:「它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它被四長老的冰針所傷。」司徒南芸回答。
「又是四長老,他真是太過分了。」玄一憤然出聲。
「他居然對雪麒麟下這麼重的手,他的心真狠。」玄二也跟著咬牙道。
「傷它的人也不一定是四長老,四長老是被煞魂控制住了。」司徒南芸一邊給雪麒麟上金創藥,一邊道。
「煞魂?這是怎麼回事?」玄一玄二同時驚呼。
「這個說來話長,等治好了雪麒麟的傷,我再給你們解釋。」司徒南芸沒時間給他們細說,這會正忙著將一根銀針扎在了雪麒麟受傷的腿上。
林悅嵐見司徒南芸忙著給雪麒麟身上治傷,將她晾在一旁,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去了書房。
剛才他與煞魂大戰了一場,又加劇了他的原本就未痊癒的內傷,一進入書房,他便吐出一口血來,忙盤腿坐在榻上,運功療傷。
玄溟子衝進書房的時候,林悅嵐仍在運功療傷之中。
他瞅了瞅林悅嵐的臉色,驚訝地道:「林世子,你的臉色怎麼蒼白得像一張紙,怪嚇人的。」
林悅嵐此時體內的相思繞和須彌果又開始翻騰攪動,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之感從心中襲湧向四肢百骸,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一抹腥甜翻湧上來,他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玄溟子嚇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了他一把,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緊張,「你怎麼啦?」
林悅嵐拍掉了衣服上的小狼爪,「無妨,吐了一點血而已,死不了」
玄溟子見他如此症狀,腦中他師父玄真的話浮現出來:
「聖王他*凡胎,無法承受相思繞和須彌果這兩股霸道力量,他會經脈震裂而死。」
他透亮的眸中浮上一層擔憂和歉意之色,喃喃道:「林世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要不是他說漏了嘴,將司徒南芸來到境靈域的而消息告訴了林悅嵐,林悅嵐便不會去救她,便不會導致他體內的相思繞復甦,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林悅嵐知道他意有所指,搖了搖頭,「這不怪你。」
「林世子,你和南芸姐姐斷絕關係吧。」那稚嫩的五官發愁地擠壓了一起,沒理會他的話,又自顧自地接著道。
「我為何要與芸兒斷絕關係?芸兒好不容易來到我的身邊,我不會再放開她了。」
這是他的心裡話,即便他體內的相思繞很有可能是因為司徒南芸而起,即便他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並因此而送命,他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所以,對於玄溟子這一句憑空而來的話,他很不高興,逼壓的視線打在了他的小臉上。
「嗯……如果你繼續與南芸姐姐在一起,你會沒命的。」玄溟子被他冷冽的眸光逼著,倒吸了一口氣。
「我會死,卻是為何?」林悅嵐並不顯得驚訝,像是詢問著一個與己無關的問題。
林悅嵐平靜的態度倒是讓玄溟子有些驚訝,「為何生死這樣的大事,在你眼中卻是這麼輕描淡寫?」
林悅嵐扔給她一個淡然的眸光,等他說下去。
「其實你體內的相思繞並沒有根除,一直在你體內,只要你見上南芸姐姐,就會誘發你體內的相思繞,而須彌果與相思繞在你體內水火不容,而你無法承受這兩股霸道之力,所以,才會出現你現在經脈受損,吐血不止的現象。」玄溟子解釋道。
林悅嵐早已料到是相思繞和須彌果導致了他現在的元氣大傷,虛弱不堪,剛才,他讓玄溟子解釋,只不過求證一下罷了。
「所以,如果我繼續和芸兒在一起,我便會死。」他依舊淡淡地道。
「嗯……也不對,我聽師父說,如果你身上幾位長老們深厚的精元之力,也許能保住命。」玄溟子搔著頭道。
「精元?他們的精元?」林悅嵐眉頭略略一皺,「我不需要。」
「林世子,你不想要,他們也不一定捨得給你呢,沒了精元,他們會迅速衰老,甚至會死。」玄溟子沒好氣地道。
「那我更不會用他們的命換自己的命了。」林悅嵐輕嗤一聲。
「你……你就真的不怕死,不怕丟下南芸姐姐和你們還未出世的孩子,還有,你可別忘了你保護天衍的使命,龍嘯令還未取回呢。」
想到司徒南芸母子,林悅嵐心中一痛,面上有些難以掩飾的傷色,「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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