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靈放開了司徒南芸,林悅嵐見她暫時脫離了危險,便想速戰速決,儘快解決陰月離人他們,於是一個縱身,便逼近了陰月離人,隨之一記快劍刺了過去,陰月離人趕忙抽劍相迎,只見劍招閃爍,寒芒冽冽,劍移影動快得不辨身影,頃刻間,周圍陰風陣陣,飛沙走石。
陰月離人仗著布陣的優勢,啟動了陣法內的機關陷阱,企圖將林悅嵐活活困死,但都被他一一避開或破解。
幾個回合後,陰月離人一身傷痕,敗下陣來,此刻一把森森利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布滿皺紋的臉上面如死灰,額上冷汗頻冒,朝林悅嵐叫吼,「林悅嵐,你放開我,要想司徒南芸不死,你就放了我,不然,我可不管什麼浮根雲碧葉了,一樣殺了她。」那聲音雖是吼出來的,但是明顯在發顫。
黑靈聞言再次啟動了箭弩機關,對準被捆綁著的司徒南芸。
那捆綁著的司徒南芸一雙水眸直直地望著林悅嵐,「嵐哥哥,你不要管我,殺了他,永別了。」說完後,憂傷地閉上了眼睛。
林悅嵐看著那雙眼睛,竟有一會兒的愣神,剛才試探陰月離人的時候,從陰月離人不太正常的反應來看,明顯這個司徒南芸有問題,但這一會兒,聽到司徒南芸的聲音,又猶疑不定了,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賭注。
「慢著,我有話要說,司徒南芸不能無辜受害,我放了陰月離人,黑靈你放了司徒南芸。」
林悅嵐首先鬆開了陰月離人脖子上的劍,黑靈也放開了機關,雙方看著對方,僵持了十幾秒。
「這樣吧,雙方各讓一步,同時將陰月離人和司徒南芸互換過來。」他衝著黑靈建議。
司徒南芸快速地奔過來,林悅嵐見她到了可控的安全地區,便放下心來,專心對付陰月離人和黑靈。他飛身一劍刺過去,便結束了黑靈,破了箭弩裝置,然後又一個騰空逼近陰月離人。
陰月離人一邊逃一邊念動咒語,只見他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的黑煙,將他身子籠罩起來。林悅嵐只顧追殺陰月離人,那裡知道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司徒南芸已變成了一條血紅的血笛子,正吐著腥紅信子朝著林悅嵐一躍而起,林悅嵐感覺背後一股寒氣冒出,但已來不及回頭,因為他一劍正刺向陰月離人的心臟。
這邊司徒南芸跟著青月趕過來,因為她身上浮根雲碧葉的緣故,陰月離人的陰陽陣對她形同虛設,很快她便找到了小風、小影、小木他們,唯獨沒看到「夢兄」。她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夢兄」出事了?於是將青雲步法發揮至極致,在山林中東奔西跑了半個時辰,直到看到不遠處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她沖了過去。臨近了,卻看到一條面目可憎的血笛子正一躍而起撲向林悅嵐,大驚失色,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橫衝過去,借力將林悅嵐甩到了一邊,而那撲過來的蛇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經過這一撞,林悅嵐才猛然驚醒,他快得不知何時發出的一劍斬斷了蛇的脖子,腥紅恐怖的蛇頭在地上扭了幾扭,他朝著蛇頭又補了一劍。
司徒南芸的心剛才跳到了嗓門尖上,此時臉色仍舊蒼白,胸口仍在起伏劇烈顫抖,差那麼一秒她就要見不到林悅嵐了,不知不覺哭喊了起來,「林悅嵐,你剛才在發什麼愣呢,蛇就在你身後了,你知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林悅嵐心中一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陰月離人見其陰謀破滅,倉皇逃進了小木屋,司徒南芸和林悅嵐立即跟了過去。
「你們別過來,血笛子就在裡面,不想死的就別過來。」陰月離人的聲音在裡面咆哮。
林悅嵐正要進去,司徒南芸止住了他,「不要,林悅嵐,讓我進去吧,我害怕……再發生剛才的一幕。」
林悅嵐眸光微頓,他以前出生入死多少次,從來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突然有一個人比他自己還珍惜他的命,讓他突然間有了對生命更加珍重的感覺。他深邃的眸光在司徒南芸身上停留了半刻,嘴角微微勾起,「你確定你一個人對付得了裡面的九條蛇和一個陰月離人,即便你不怕他們咬,也不怕咬得滿臉是包毀了容,但你可躲得了陰月離人的刀劍?」
林悅嵐的話有些危言聳聽,司徒南芸驚駭到了,腦中立馬浮現出一張滿臉是疤的臉。他的話她無法反駁,其實她也深知林悅嵐不是一個躲在女人背後,靠女人庇護的男人,她攔不住,只好妥協,「我們一起進去可以,但血笛子必須我來對付,陰月離人留給你。」
林悅嵐點了點頭,一腳踹開了木屋的門。一陣陰森恐怖、腥臭刺鼻的氣味迎面撲來。屋內,陰月離人披頭散髮,嘴角不停抖動,一圈圈黑煙在他頭頂盤旋。突然間,他眉間的那顆紅痣迅速擴大,不一會兒紅色擴及整個面部,頭部開始變形。
「不好,他好像要變成蛇了。」司徒南芸睜大眼睛驚呼,「快殺了他!」
林悅嵐正準備一劍刺穿陰月離人的心臟,突然間九條遍體通紅的血笛子從陰月離人身旁出現,圍成一個圈將他護在中間。
「要滅了陰月離人,先得滅了這些血笛子,」林悅嵐交給司徒南芸一包蝕骨散,「將蝕骨散撒向他們的頭部,它們便會立即化成一灘血水,小心點。」
司徒南芸便將林悅嵐護在了身後,衝到那些張著血嘴,露出森森利齒,準備瘋狂進攻的血笛子前面。她顧不上那些襲擊上來撕咬她的蛇,也顧不上手腕、手臂上的傷口,一股腦兒將蝕骨散撒向它們,一時間那些血笛子身上血浪翻滾。那些頭上著了蝕骨散的蛇,立即癱縮成一團,化作了血水,身體上著了蝕骨散的蛇,則在身體迅速萎縮腐爛後,腐爛的地方又迅速癒合長肉,她才明白林悅嵐剛才說的必須撒在血笛子頭部的用意。
蝕骨散剩下了不到一半,還有一半歷經剛才劫難死而復生,變得更加瘋狂的血笛子,而更糟的是,此時陰月離人上半身已化作了蛇身,龐大的舌頭正向他們吐著腥紅的信子,整個身體極速地變異著,沒多少時間可耽擱了。司徒南芸護好自己的面部,將自己的弱點全部暴露出來,一條蛇咬上了她的手腕,傳來鑽心的痛,她任其咬著,緊跟著另一條蛇躍起撲向了她的胳膊,她也不理,隨後,其餘蛇也跟著一哄而上,見時機成熟,她一手護著面部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蝕骨散撒向了這些吸她血的蛇頭。
一瞬間,這些蛇頭部迅速潰爛,蛇身立刻倒地蜷縮成一團,不久整個身子便化成一灘血水,場面噁心至極。
見血笛子的阻力消除,林悅嵐一躍而上,一劍刺向只余腿部未完全變形的陰月離人。陰月離人胸口戳了一個大窟窿,巨形蛇頭顫動幾下,發出幾聲猙獰的邪笑後,那血窟窿便逐漸癒合。
「司徒南芸,那蝕骨散還有沒有?」林悅嵐意識到這邪物有可能刀槍不入了,忙問道。
司徒南芸搖了搖頭,「剛才已經全部用完了。」
就在這幾秒,陰月離人已完成了最後的褪變,巨蛇扭動著身子朝他們撲過來,林悅嵐拉著司徒南芸一起飛出了木屋,巨蛇追了出來。
林悅嵐一躍而起,舉劍向巨蛇頭部猛砍,那巨蛇的頭部非常靈活地左躲右閃,使得他的劍招招落空。司徒南芸見狀,為了配合林悅嵐在上空的擊殺,決定施展青雲步法與巨蛇展開角逐,以分散巨蛇的注意力,拖垮它的體力。
司徒南芸的青雲步法輕快靈活,半個時辰下來,她體力依舊旺盛,巨蛇落不到好處,反而將它笨重的身體累得精疲力盡。趁著它喘息的當會,林悅嵐正卯足力氣,對著蛇頭舉劍就是一擊,這避無可避的一擊讓那巨蛇眼中先是露出了惶恐之狀,但轉瞬後又露出狠絕的神色。
就在這瞬間,巨蛇突然渾身紅得透明,一股紅色的液體在身體內奔涌流動,即將噴薄而出,意識到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不……」司徒南芸驚呼,不顧一切沖向了林悅嵐,將他推離了蛇頭的位置,並擋在了他的前面。
其實當司徒南芸驚恐地張嘴說「不」的時候,林悅嵐其實已經下意識地偏移了蛇頭的正對位置,並用內力將自己護住了。
隨著一聲裂帛般的巨響,一股腥紅的毒液噴了出來,毒液噴出了四五米高,灑落在樹上、草地上,沾了毒液的草和樹迅速乾枯變黑。
司徒南芸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毒液,迅速變黑腐蝕成一個個小黑洞,所幸林悅嵐毫髮不粘。
正在他們驚魂未定的時候,那巨蛇身子突然迅速乾癟,像被抽乾了氣體的皮球一樣,癱在了地上,奄奄一息,林悅嵐立即朝蛇頭補了一劍,巨蛇終於氣絕而亡。
「它抱著和我同歸於盡的想法,燃燒了自己的精血,加速了自己的滅亡。」林悅嵐瞥了一眼蛇屍道。
突然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接著便是飛沙走石,樹木狂搖,林悅嵐拉著司徒南芸的手,「走,陣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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