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違反直覺的事。大筆趣 www.dabiqu.com
多數人聽到《田野》與其代表的「喜」後,第一反應都認為畫的是「豐收的喜悅」一類的主題,巴爾薩畫的金色田野是對的。
然而瓦洛大師所用的枯黃才是真實情況。
這就不得不提到《田野》的作畫背景。
瓦洛大師所屬的這個王國,不但小,而且窮。
非常窮。
據說整個王國一年的收入也抵不上大師的一幅畫的價格,國王甚至還需要瓦洛的接濟。
在瓦洛還未成名的30年前,就更窮了。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除了各種外部因素外,主要在於其地理環境不佳。
作為一個多數人是農民的王國,旱一年澇一年,收成極差。
30年前,從他處學藝歸來的瓦洛,途經數個村莊,在馬車上見到大片的麥田都因為乾旱而枯死時,村子裡見不到一個活人,心裡不免有些感傷。
卻突然望見,一個男孩在田間追逐著一條金色毛髮的大犬。
興許是之前經過村子裡面見不到人,此時看到這個場景,瓦洛心中生出了一分美好之感。
當他回到城裡,從他人口中才知道,那幾個村的村民自發的在修建水庫,男女老少都出動了,所以才見不到人。
此刻瓦洛靈感爆發,將他在馬車上見到的那一幕畫了下來。
他保留了大片大片枯黃麥田的場景,但卻通過極致的繪畫技巧和色彩運用,讓人能從中看出喜悅之意。
少年天真的喜,和憧憬未來的喜。
回到眼下,巴爾薩這副臨摹的作品就遜色了不少。
巴爾薩模彷過很多次《田野》,但是在用相同的色彩時都達不到瓦洛大師那樣的效果,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改變了麥田的顏色。
但畫的含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雷恩看的直搖頭:「這畫我都懶得偷,就給你留著,當做弄壞窗戶的賠償吧。」
巴爾薩:「」
離開這幅畫繼續逛,畫室雖然大,但是還保留的大師作品幾乎沒有,但想想這個王國的情況,也就正常了。
雷恩懷疑先前倉庫里那些大師的自畫像,可能都是最近留下的,不然就跟過去那些一樣都被處理掉了。
雖然巴爾薩說數量太多不值錢,但是現在大師去世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這些畫被出售。
「差不多了,把那副《火焰》交出來吧。」轉的差不多,雷恩停下來開口說道。
時間有限,雷恩也不是真的來欣賞藝術的,他也不懂,只是單純對這位大師的遺作很是好奇。
原本的三部曲多出一部。
懼。
瓦洛大師的自殺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呢?
他懼的又是什麼?
面對雷恩的要求,巴爾薩支支吾吾,低著頭,除了腿在發抖,半天不動彈。
雷恩掃了一圈畫室:「剛剛我已經全部看過了,這裡根本沒有其他畫了。該不會根本不存在大師的遺作,是你為了騙錢冒名畫的吧?畢竟你一直在模彷大師的作品。」
巴爾薩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跟老師的差距太大,造假的話會一眼就看出來的。」
「那就帶我去見識一下。放心,我,嗯,這次我就叫達奇好了。我達奇只搶世界上最寶貴的財物,也許你老師的這幅畫還達不到這個標準呢?」
「」
巴爾薩第一次期望老師的畫水平最好不要太高。
形勢所迫,哪怕巴爾薩再不情願,也只能帶著雷恩去了隔壁的房間,打開了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暗門。
點亮了地下室的火光後,巴爾薩走到一個畫架前,掀開了覆蓋著的布:「這就是《火焰》。」
原本一直臉色輕鬆的雷恩,見到畫後,也不禁為之一肅。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畫上並不是什麼「火焰」,而是金黃色的麥田。
猶如火焰般的麥田!
顏色和巴爾薩的那幅臨摹作品反倒有些相近,而且整個的畫面布局和《田野》幾乎完全一致,區別除了麥田的顏色,只在於畫面上少了追逐的男孩和狗。
同樣的違反直覺。
相近的顏色,巴爾薩可是用來表達喜悅的!
但是這副《火焰》,卻是代表恐懼。
煎熬的恐懼。
雷恩穿著艾倫維爾鎧甲,並不受這種情緒的感染,可是畫中所傳達的他是實打實感受到了。
「大師不愧是大師。」
雷恩感慨了一聲,隨即看向站在一邊緊張兮兮的巴爾薩:「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瓦洛大師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幅《火焰》呢?」
「我不知道!也許也許老師是年紀大了,害怕病老死去,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成名作,想以此紀念自己的人生吧。畢竟是《生命》系列,最終走向死亡是必然的結局。」
巴爾薩一開始還結結巴巴,慢慢越說越順,所以雷恩很確定——他在撒謊。
「理由很不錯,可惜你老師是自殺的。」
雷恩再次看向那幅《火焰》:「他在構圖上有刻意還原《田野》,麥田的走向,分布,遠處的丘嶺,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卻沒有畫男孩和狗。既然《田野》是他真實所見後創作的,其餘兩部《生命》系列也同樣是在現實取材,那麼這幅《火焰》也必然有其含義。」
巴爾薩的臉色很難看,卻一言不發。
看來是很重要的事,盔甲怪人的惡名也不能讓他說出實情。
嗆嗆嗆,盔甲走動的聲音在地下室迴蕩,離自己越來越近,巴爾薩感覺自己的腿已經不受控制,就要軟下去。
手朝著自己伸過來,他也不由自主的向後仰。
再也站不穩,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那隻手卻抓在了《火焰》上。
巴爾薩勐的一精神,不受控制的撲過去拉住了盔甲怪人的腳:「你不能」
話開口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直到背貼到牆了,才一哆嗦,停了下來。
見盔甲怪人往地下室樓梯方向走,他伸了伸手,想阻止,可終究還是恐懼占了上風。
誰知盔甲怪人走到一半,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巴爾薩說道:「還坐著幹嘛?走啊。」
巴爾薩愣愣道:「走,去哪?」
雷恩舉起手上的畫:「當然是去這幅畫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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