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了,是你來找我的。」
他朝我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苦苦思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一會,又覺得太複雜太糾結,還不如不想。
我到是沒跟羅箏說起這個事,覺得我深更半夜打電話給周作,到底是不太好的事——再說這裡是羅箏的私人地盤,我也不好讓個男人上門,儘管啥事也沒有。
我第二天睡得挺晚,不用再上班,就不用到點再起來,好像沒工作也不是那麼難受的事,難得閒下來,雖說我工作也不忙,忙起來也有幾個時間段的,畢竟是空的時間多,但是不自由是真的,不能隨自己的意,可話說起來,誰工作了,真能自由的,又不是自己家開的公司。
我純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用為錢奔三餐,所以造就我對工作不怎麼上心的態度,這點我極為認同,要是我缺錢,肯定覺得沒了工作是天都要塌下來的事。
起來的時候,羅箏已經在家,跟在夜店裡見到的不一樣,她現在就是普通的家居服,看上去跟鄰家女孩似的,臉上的妝早就洗得乾乾淨淨,那個一身黑的顯得有點冷艷的女人,早就不知去向,她居然還在做飯——
我有些看傻了,雖說認識好多年,她會做這個,真是在我意料之外,與我的情況不一樣,至少她爸對她是好的,什麼東西都是緊著她的,我壓根兒沒想過她會煮飯,而且是有模有樣的那種,煮了四菜一湯。
「傻站著幹嘛,還不出來吃飯?」
她見我傻站在門口,就把空碗遞給我,讓我去盛飯。
我盛了兩碗飯,還拿了兩個湯勺,筷子首先去夾那盤清清爽爽的「銼」,學名叫「藤壺」,這東西吃的就是新鮮,上面是一層蛋,把蒸熟的蛋用筷子剔開,就能見到「銼」,老老實實地個個都在碗裡,夾起一顆來往嘴裡一送,嘴裡一吸就把新鮮的肉給吸了出來,混合著蛋香,唇齒間最最好吃不過——
「多少一斤來的?」我邊吃邊問。
羅箏端起碗吃飯,先喝一口山藥排骨湯,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我,「30還是35來的我忘記了,你還記得不,我那會離家出走,你不是跟著我的嘛,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剛好有這個東西,還學人家弄這個呢,你都敲不好,還敲到自己的手……」
確實有記得,還挺深刻的,都是離家出走,後果那是不一樣的,羅箏被找到後羅爸心疼死了,又捨不得打羅箏一下,還抱著羅箏哭,說他對不起羅箏;我呢,哦,誰也沒有來找我,我就是跟著羅箏回去的,誰都不知道我離家出走了,這個事呢,確實讓我比較失落,原來沒覺得有什麼,一直覺得親爸秦百年對秦嬌嬌她,我是親女兒,應該對我會更好,後來我發現,不是占著個「親」就行的,這「親」的還不如「不親」的,我玩不起離家出走的後果,我離家了,他們不會找。
「聽說尚品女兒滿月了,你去不去?」
我問她,——
尚品就那個跟秦嬌嬌有一段時間被報紙大肆報道過的,畢竟原來准第一人的兒子,還是挺惹眼的,秦嬌嬌看上尚品,我一點都不意外,——尚品那些人離我可遠的,但我總歸是見過的,不熟的那種。
但羅箏不一樣,她完全跟人熟的。
「你想去?」羅箏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知道我的意思。
我自然點頭,沒半分搭她人情的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跟她說,「你看看我,總得有個回來的時機,好歹我是秦家的女兒,嬌嬌要結婚了,我怎麼能不去恭喜一下,得找個露臉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我說了,秦嬌嬌叫我不好受,我肯定要讓她受回去的。
羅箏並沒有立即答應,她先是遲疑地看我一眼,才慢吞吞地講了個事實,「誰知道你是秦家的女兒呀,別人都以為秦嬌嬌才是的,好些人都在說她跟老周家的兩個兒子都有事兒,偏是嫁給周各各的,——」她神情一變,幾嚴肅地看著我,「你沒回國時我差點給他們家弄了點醜事,誰曉得就沒有成事,周各各那個王八蛋綠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頂,還樂意戴下去,就這樣的男人,你別給我惦記著的了,我看了都嫌噁心,你不噁心呀?」
噁心,其實很難說的,我真不噁心。
「說、說不定……」我壓了壓舌/尖,試著說些什麼,卻發現話到嘴邊挺無力的,實在是說服不了羅箏,她一向眼睛比較毒,看人都比較准。
她嘴一撇的,又再喝了口湯,「別說人家有什麼苦衷的,這話我都能背,我爸哄我媽估計也是那麼哄的,說是跟人沒感情,但不能把人踹了,只好委屈你什麼的……」
說得夠像的,真是電視裡演的一樣,惹得我發笑,放下筷子去盛湯,滿滿的一小碗,放到嘴邊喝了口,又咬了口排骨,把排骨上頭的肉全都啃了,「他哪裡會同我說這個,最多跟我問個好已經是算是最大的臉面了,」我把骨頭放在桌面,撈出山藥吃了一塊,「要說真能說這個,我還不得使勁去把秦嬌嬌給弄廢了,總不能人家都沒對我保證什麼的,我就去下手吧,對伐?」
她驚奇地看著我,好像不認得我似的,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取笑我,「白白,你腦袋這麼靈光的?是不是吃多了腦白金?整一個成腦殘了?」
羅箏這個人,因為對自己的出身深惡痛覺,連帶著對小三也是深惡痛覺,——但我不一樣,我親媽壓根兒就不是小三,連小三的資格都沒有,整一個交易的女人,我親爸那會剛失戀,找的女人多了去,就我親媽那個樣,還敢訛上門來!
「你以為腦白金是腦殘片呀?」我「哼哼」回去,到沒有生氣,生氣做什麼呀,心放寬寬的,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挺好的,「你要不去尚品女兒的滿月宴,我就得另想辦法了——」
「誰也沒說不去呀——」羅箏伸伸懶腰,同情地看著我,「我看你以後不止就對付一個秦嬌嬌的,肯定還會有顧麗真那朵食人花,兩母女沒一個是好惹的,你肯定要吃虧的。」
我還沒出師呢,她就給我下了結論,叫我挺鬱悶,不過我知道她是好意,因為我自己心想也是這麼想的,但還沒有對上就認定自己會吃虧,絕對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本來對自己就沒有什麼信心,再加上是一直讓我吃癟的顧麗真母女,沒信心也是正常的,我還安慰自己。
羅箏還是帶我去了尚品女兒的滿月宴,不愧是尚品的女兒,這來的排場可大的,基於如今嚴峻的形勢,招待大家的是自助餐,也沒有見人送人情,人家早說了,不收禮金,就圖個喜慶。
我沒看到周作,這種場合我曉得周作不會來,我的目標是張淨——本來我是沒打算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比如「以後再不要見面」的協議,夜裡周作那麼一來,讓我覺得挺危險的,雖說我有打算再不入秦家一步——想了想,還是站在秦家的位子上比較好,那樣至少能擋著周作一點兒。
我再怎麼說也是秦百年的女兒對不對?他想對我做什麼,也得看看秦家的臉吧,——而且張淨,我必須試試,也許可以再達成一次協議。
就像到這裡的很多人一樣,一般是某某、某某某的妻子來的,張淨是我爸的妻子,估計以後也都是,——顧麗真一地直沒能擠了她的位置,估計以後也不會再那麼高竿的人能再得捍動得了她的地位——
羅箏拉著我去打招呼時,剛巧看到張淨走過來,更讓我吃驚的是她跟顧麗真一起,不止是一起走過來,一起走過來這種事一點都不會叫我覺得新鮮,而是她們兩個人手挽著手,跟多年的好姐妹那樣走過來,把我嚇得不輕——
真的,真是那樣子,張淨顯得有些低調,她一貫是喜歡顏色較淺的,而且樣式簡單,瞧上去中規中矩,但不會覺得老氣,只會覺得她有氣質;而顧麗真就不一樣,她喜歡顏色深的、艷的……就如同她身上這身禮服,唔,她穿的是禮服,而且我前天還翻看過雜誌,哪個外國明星走紅地毯時穿過,到底是哪個,我沒記清,那顏色還是紫色的,大v領若隱若現地露出她質量挺高的溝溝——
小孩子滿月宴,用得著這麼樣?
我看看羅箏,就簡單的白襯衣西褲,我也跟她一樣,看看周邊的人,沒一個跟顧麗真這樣子隆重的,今天的滿月宴,她算是頭一份隆重。
尚品抱著女兒,笑著跟客人打招呼,沒看到他老婆,在場的人也不問,好像都是默認的事,我風聞過一點兒,但也不問,得識趣,到是朝著張淨走過去,我走得很慢,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叫了她,「張姨?」
作者有話要說:剛才是不夠5000,於是我心有愧意,覺得應該再更一章,發張圖,這張圖就是我說的那道菜,沿海地區的同學們可能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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